“这本缠丝法,就当是今天你出手搭救的酬谢!”

老头并未多解释。

而是从木盒中拿出了线装书,递给了陈爻。

陈爻心中狐疑。

这老头显然并非无力自救。

却非得等着自己这些人出手。

又费尽心思将众人引到这里。

就为了给自己送这么一本书?

怎么感觉这一切都像是提前准备好的局?

而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早就在老头的算计中?

心中不解,但陈爻还是接过了老头递过来的书。

“隐秘之事,不传二耳,这件事你万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老头认真叮嘱道。

看着老头满脸的郑重其事。

陈爻皱了皱眉。

老头将众人弄晕,又让自己不能对外泄露。

看来这本书并非凡物!

“老先生,您到底是受谁所托?”

老头转过身,负起双手。

幽幽道:“一位故人。”

故人……又是故人!

陈爻脑海里,不由浮现那天和江文一起出现的那个没看见正脸的神秘女子。

是她?

……

“呃……”

当黄妍打着呵欠,举起双臂伸起懒腰的时候。

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怎么睡着了?”

王颖也坐起身,眼神里尽是茫然。

众人一一醒了过来,都是互相对视,不明所以。

“几位刚刚喝的是醉仙茶,这茶有安神的功效,大家赶路匆忙,身体疲乏,喝完了茶自然会想睡觉!”

那女孩又恢复了朴素的模样,笑着给大家解释。

老头也是弯腰驼背,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手里还拎着袋子。

桌上已经摆上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山涧里的河鱼,还有柴火炖烧的土鸡,以及猪耳牛舌。

除了荤菜,还有几盘山里的野菜。

丰盛的一桌。

很难让人联想到“贫寒”这样的字眼。

关键。

在众人的呆滞的视线中。

老头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两瓶价格不菲的剑北春。

陈爻眼皮跳了跳。

这分明是早就预备好了的……

“山里没什么能招待贵客的,这是自己捞的河鱼,自家养的土鸡,大家可不要嫌弃!”

老头一边打开酒瓶,一边客气道。

“老伯,您实在太客气了,酒菜这么丰盛,我们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唐云连忙道。

老头给众人倒酒。

众人正觉得腹中饥饿。

也就不再客气。

酒足饭饱后,众人休息了一阵,告辞离开。

回到停车的地方。

让没喝酒的高双和小六开车。

“陈爻,想不到你居然藏的这么深!”

这时候。

唐云才忍不住开口。

他指的自然是陈爻的实力。

“有实力也不一定非得到处招摇啊!陈爻人家喜欢低调呗!”

王颖笑道。

没错。

一群同学聚在一起,都自持身份,觉得自己高人一头。

唯独陈爻不显山不露水。

这不是低调,又是什么?

赵刚听得脸色尴尬,也摆不起什么谱了。

之前当着陈爻他心中是有优越感的。

说句不好听的。

他甚至有些瞧不上陈爻。

论头衔。

自己是开了六窍的天才,在段位赛里更是打到了五段,还是九大传承之一的禅宗门人。

陈爻呢?

只是个小武馆的馆主

可真正临阵对敌。

陈爻却是手底下见真章,用实力打脸。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会屈尊替别人打理那个小武馆?”

黄妍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没办法,这武馆的老板是我媳妇!”

陈爻无奈耸肩。

这回答,险些没将众人噎住。

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高双。

终于抬起了视线。

因为就在刚才。

他通过武研部的内部资料库,查询到了陈爻的信息。

在排列成行的信息记录中。

置顶的一条,是一段模糊不清的视频。

“陈爻,这,这是你?”

点开视频后。

高双有些难以置信道。

听他这么说。

车里的众人,都是好奇地将头凑了过来。

视频中。

只见两道身影交错。

而其中身穿休闲装的男子,突然贴身暴发的一拳。

将气势凶悍的对手打得口中喷血,落叶般倒飞而出。

哪怕隔着屏幕,众人都是感受到那强大的威慑力。

一拳之威如斯!

视频中。

这休闲装的男子负手而立,说不出的傲然。

道道目光。

落在陈爻的脸上,仿佛看着一个怪物。

“对方,是上三关的高手,而且是天一集团统战部的正式成员!”

高双语气呆然道。

赵刚喉结耸动,说不出话来。

黄妍跟王颖两个女孩,更是张大了美目。

上三关?

陈爻一拳就将一个上三关的武道者打得吐血倒飞?

“那三个人是‘天一集团’的?”

陈爻自己都愣住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陈爻有些纳闷。

这何三……门路还真是挺广啊……

竟然连天一集团的人都能请动。

关键问题。

他难道就不查一查,自己也是天一集团的签约武道者?

当晚。

唐云和赵刚等人就驱车离开了舒市。

……

夜色已深。

舒市。

武研部附近的外郊。

一栋别墅内,灯火通明。

“小姐,按您的吩咐,东西我已经交给了陈先生。”

沙发上。

一个少女背对着老者,手里正捧着一本书。

右手,则持着一枚长长的毫针。

“啊……”

一针刺下去。

少女掩嘴惊呼:“刺偏了!”

她话音一落。

撸起袖子,露出结实肌肉的高大男子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老头见状,也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哎呀,应该再过去半寸!”

少女放下书,语气有些可惜道。

说着,便转回了头。

“勤伯,我看您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方便,要不我帮你……”

“小姐,这哪里使得?老头子我岂敢烦劳小姐?”

“啊?”

少女皱着秀眉,有些苦恼道:

“你就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了,勤伯您又不是外人!”

我去。

这是客气的事吗?

老头擦了擦冷汗,看向被针扎的凄惨哀嚎的青年。

青年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默默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还要去喂鸡!”

老头鞋底抹油,溜之大吉。

临出门的时候,还丢给青年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好你个老东西……跑得这么快!”

青年咬着牙。

哭丧着一张脸,

俨然是一副“到最后还是我一个人默默抗下了所有!”的表情。

少女笑着眯起眼,眼角弯弯。

但这副表情。

却让青年汗毛直立。

“姑奶奶,您放了我行吗,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千万别再让我给您做实验了……”

青年被摧残折磨得已经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