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员外有个癖好,就是爱一些娈童……

这魏小宝长得也是白净可人,正符合吴员外的口味。

所以眼下,她还想抓到魏家小娃儿,回去领赏钱呢。

当即也不再犹豫,一挥手,怒声道:“既然这家人不识抬举,那也别怪我心狠了,去给我把小娃儿抢过来,顺便把他家里给我砸了,看她们还敢不敢在老娘面前横!”

那群家丁得了命令,抄起棍棒,凶恶地扑上来。

沈安歌站在最前面,首当其冲。

魁梧的身躯往前一站,地面都跟着微微抖了抖,紧接着“砰——砰——”两脚,直接把最前面的两个家丁踹飞出去。

后面的人被前面的撞着,也跟着摔倒在地,嗷嗷惨叫。

吴婆子脸色大变,怒指着沈安歌,“你这婆娘是个啥意思,娃儿是你们家要卖给我的,现在又不让卖了,还打伤了我们吴家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小宝还是我们魏家强卖的?”

沈安歌挑眉,嘴角似笑非笑。

吴婆子怒道:“你以为你家孩子是香饽饽呢,我大老远闻着味儿跑来买?还不是因为你家人找到我,说要卖孩子,我才带着人过来的。”

“那你还记得,是谁把这孩子卖给你的吗?”

吴婆子白了她一眼:“反正不是你。”

沈安歌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看来,她猜测的没有错。

她环视了一圈,随后问到:突然问了一句,“大嫂去哪儿了?”

魏子衔也发现了事情不对,脸色更冷,对着陆氏道:“娘,你去把大嫂找来。”

陆氏抱着小孙子,忙不迭点头,赶紧去了后院。

刚刚张青见着情况不对,就溜之大吉了,躲回了自己屋里,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硬是被陆氏逮了回去。

张青此刻脸色苍白,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被陆氏提着出来。

沈安歌指着她,问吴婆子:“你看清楚了,当初找上你的是不是她。”

吴婆子一看到张青,点头。

“对!就是她跟我说你们家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要把孩子卖了,还跟我说要挑时候来,让我等她的信儿。”

吴婆子也不蠢,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家里的人,有弯弯肠子。

看着沈安歌那肥胖的身材,还有刚刚沈安歌打人的架势,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银子拿到手再说。

“既然你们不卖了,那赶紧把银子给我。”

事到如今,魏家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张青拿了十两银子,却把罪名推在了沈安歌的身上。

沈安歌呵呵笑,眼底却泛着冷意。

“大嫂真是好机智,白白让我背个黑锅骂名,转手就挣了十两银子。”

陆氏也听出来了,当即一巴掌拍在张青的身上,恨不得挠花她的脸,咬着牙怒骂,“你这黑心烂肺的死婆娘,我的乖孙孙哪里招惹你了,你竟然这么狠心,要卖了她!”

张青被打蒙了,害怕得浑身发抖,只能一个劲求饶,“娘,我知道错了,我也是一起鬼迷心窍。”

陆氏心里气恨,又狠狠扇了两巴掌,张青心里恨得滴血,已经被打得脸颊肿起,头发散了,好不狼狈。

魏子衔的脸上似凝着料峭寒意,冷声道:“还请大嫂把十两银子的还给吴家。”

他也是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还另有隐情。

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沈安歌,见她正兴致勃勃地看陆氏收拾张青,虽然依旧是那张黑胖的脸,依然……很丑。

那边陆氏也逼着张青快点把钱交出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把银子藏着捂着,要让人带走我的乖孙,害死他嘛!”

张青却是犯了难,颤抖着唇,惊惧道:“银子没了!”

陆氏当即就急红了眼,抓着张青的头发怒道:“啥叫没了?整整十两银子呢,咱家一个月的口粮都没那么多,你一下子花哪里去了!”

魏子衔也皱起了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青的身上。

吴婆子眼珠子转了一圈,心道没了正好,魏家要是拿不出订金银子,那她就还有机会再来把魏小宝带回吴家。

沈安歌冷冷看了吴婆子一眼,猜到她的心思,眼神沉了沉,走上前,直接揪着张青的后衣领,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张青吓得两腿乱蹬,哇哇大叫。

“说!你把银子放哪儿了?”沈安歌寒声问道。

张青脸上血色全无,哭丧道:“我娘家弟弟娶媳妇,人家要十两银子的彩礼钱,我……那十两银子我都给我娘了。”

银子都已经给出去了,哪里还能要的回来?

陆氏现在是真恨不得直接撕吃了张青,坐在地上哭天抹泪。

“老天爷啊,我们魏家是做了啥孽,尽娶些丧门星回家,害了我的宝贝孙子啊!”

吴婆子顿时又有了底气,插着腰,似笑非笑道:“呐~现在你们可别说我欺负人啊,我银子都已经给出去了,你们不肯把人交出来,这事儿我就算是告到官府,那也是我有理。”

“要我说,你们就乖乖把人给我交出来,反正你儿子正当壮年,又不是不能再生了,干啥非要把持着这个不放呢,他到了吴家吃香喝辣,可比在你们家吃糠咽菜强多了,你们也不用再愁那五两银子,还白白再多赚五两,多好的事儿啊。”吴婆子拍着手,说得眉飞色舞。

魏小宝虽然还小,却并不是不知事,吓得直往魏子衔的怀里钻,两眼湿漉漉的,看着好不可怜。

沈安歌眉头一皱,随手把张青摔在地上,转头对吴婆子道:“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们魏家就是穷死,也不会卖儿卖女的。”

转身进了屋里,一阵翻箱倒柜,终于从箱底找到一只金镯子,出来交给吴婆子,“你看这个,够不够抵十两银子了。”

吴婆子一把拽过去,将桌子放手里颠了颠,分量足够,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够了够了。”

又不放心地看了沈安歌一眼,撇嘴道:“先说好了,这镯子可是你自愿给我的,以后可不许反悔要回去。”

沈安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赶紧拿了银子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