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组重新找负责人,等于是放了鹿轻轻一天的假了。

傅沉回房间开视频会议了,她窝在自己房里,点了一根烟,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海面发呆,电话在旁边响了很久她才听到。

是沈星河。

“身体好些了没有,要不要带你去复查?”

对方的问候很关切,但她知道,沈星河的关心,只是基于从前他喜欢陆卿卿罢了。

“没大碍了,不用复查。”

随后,她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我已经到酒店楼下了,给你带了一点药。”

“嗯,我马上下来。”

按灭了烟头之后,鹿轻轻迅速的出了门。

酒店楼下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滩,沈星河的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就连鹿轻轻都情不自禁的轻松了一些。

她还走过来,沈星河就抬手将药递着了。

鹿轻轻上前,接过包装好的药物,“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还真忘记吃药了。”

沈星河看了看海滩,“阳光这么好,海滩上走走吧。”

说完,他主动脱了鞋放在车边,朝着海滩上走去,鹿轻轻则是紧随其后。

走着,他担忧的看着鹿轻轻,“我希望除了我提醒你之外,你自己也要主动的吃药。”

他低头,看着她手腕上并不显眼的旧伤疤。

很奇怪,她就是一个让人看了就觉得特别惨,惨到让人忍不住去疼惜的女人。

太瘦,太孤独,太坚强,出现在她身上的所有个性,都有棱有角,让人无法忽视。

“呵呵,我知道,身体是我自己的,在做完我想做的事情之后,我都不能让我的身体出什么岔子的。”

她牵强的笑着,话语里带着一些想遮掩什么的调侃。

沈星河听得出来,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病了。

只是不愿意承认,在很多时候,她都会抑制不住想体验痛苦,体验死亡的感觉。

“抑郁症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人在精神上不出点什么问题呢。

你只是轻症,配合治疗的话,会好起来的。”

鹿轻轻依旧只是淡然的笑着,仿佛一切事情都不能让她的情绪有太大的起伏。

突然,她眉头狠狠一皱,低头看向脚下。

“怎么了?”

沈星河担忧的问着,迅速的俯身,查看着她目光所在的位置。

鹿轻轻有些不太适应的抬起脚,“应该是被贝壳刮伤了,有些刺痛。”

小小的贝壳有些尖锐,刺进了鹿轻轻的脚掌心。

沈星河二话不说的抱起了她,走到路边,“你先坐下,我帮你把贝壳拿出来。”

虽然刺得不深,但痛感也不轻。

坐下之后,沈星河小心翼翼的找到没有完全刺进去的贝壳,眼疾手快的拉了出来。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买碘伏和创可贴。”

他话音刚落还没转身鹿轻轻就拉住了他,笑着展示着手腕上的伤疤,“比这深多了的伤口都没消过毒贴过创可贴,这点小事,不必麻烦了。”

沈星河坚持不过她,也只能作罢。

“我抱你回房间休息吧。”

说完,他不容拒绝的抱起了鹿轻轻,一路抱着她回到了酒店里。

不说从前,单单是在监狱里的五年,她就已经养成了很抗拒他人的习惯了。

此刻被沈星河这样抱着,她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察觉到她不适的沈星河解释道:“我可没想过吃你豆腐呀,只是我的良好品德提醒我,要时刻做个绅士。”

鹿轻轻一笑了之,“沈老板身边莺莺燕燕成群,我没想过往自己脸上贴金。”

沈星河愣了一下,她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

带着玩笑意味的撇清她和他之间的关系。

——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刚结束了视频会议的傅沉揉了揉眉心。

青南公路这个项目出现了最大的竞争者,可青南公路项目是傅氏的年度项目,如果不拿下的话,公司的利润就不能节节高升了。

正烦着,望向窗外的时候,正巧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只不过,那抹身影,是被抱着的。

沈星河抱着鹿轻轻进了酒店里。

傅沉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眉间似有千百座山川一般。

他推门而出,不带一丝犹豫。

刚巧在电梯口和沈星河撞了个正着,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的,傅沉一拳打在了沈星河的脸上。

沈星河根本反应不过来,捂着脸看着傅沉,“你他妈疯了吧?”

傅沉掐住沈星河的脖子,把他往墙上按去,“你要是敢动什么心思,我废了你!”

“我动什么心思?你丫疯了吧?”

傅沉的手慢慢的松开,这才得体了那么一些。

“以后离鹿轻轻远一点。”

他冷冷的说着。

沈星河咳嗽了两声,觉得格外搞笑的看着傅沉,“傅总太不讲道理了吧?鹿轻轻是我公司里的人,你让我离人家远点?”

傅沉睨了沈星河一眼,“以后她不属于你的公司了,直接入职我的公司。”

沈星河呵了一口气,带着笑,“从我这里拿人,傅总不给我好处还直接对我动手,我可是会有想法的。”

傅沉一边朝着鹿轻轻的房间走去,一边说道:“华星影城你不是早就想参与了吧,我直接送你一半股份。”

“傅总大气!”

他拿着房卡入了鹿轻轻的门,早已听不到沈星河的声音了。

房里。

鹿轻轻夹着一根烟错愕的看着面前的傅沉,“你怎么会有我的房卡?”

他懒得解释,直直说道:“找酒店要的。”

见他过来,鹿轻轻迅速的扔了烟,将刚吃完的药塞进了抽屉里。

“我以为我们昨天已经确定了一些什么,但现在你和沈星河是怎么回事?”他的脸上,有掩盖不住的怒意。

鹿轻轻知道,傅沉是个占有欲格外强的人,他的东西,他不会允许别人碰一点的。

就像是当初,陆卿卿周遭的人,是完全被他清扫干净的。

他一点一点的将她压平在沙发上,本来坐着的鹿轻轻此刻完全是躺在了沙发上。

“我脚受伤了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