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凡不说话，其他人不敢多嘴，现场一片寂静。
沉默持续了很久，仿佛被冰冻的空气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直到矮子将小卖铺老板娘拽进来，气氛才有所缓和。
老板娘除了骚气，胆子也很大，走到叶小凡面前，凝望着他的眼睛。
“干嘛？”
因为和她睡过，叶小凡心有点虚，手指头抠着耳朵眼子，讪讪的说道。
“我在找一个人，叫秦曼罗。”
老板娘露出不屑的笑容，掏出一盒细长的烟，点了一根后，轻描淡写的说。
“不用紧张，虽然我睡了你，但不需你负责，这个秦曼罗我的确见过，不过你得先把账清了。”
账？
什么账？
叶小凡皱起眉头：“几个意思？”
打开手机，老板娘划出一张红色的账单。
“秦曼罗跟我借了1万块钱，还在小卖铺赊了不少东西，凑个整，你就给2万，给了钱，咱们再说说她在哪里。”
哔——支付宝到账2万零500块。
连同她留给自己的500块，叶小凡立马转给她，扬眉吐气道。
“可以说了吧！”
老板娘莞尔一笑，仿佛明白了什么，哒的一声捻了个响指。
“行，她在东江医院。”
医院，难道曼罗出了什么事情？
叶小凡心急如焚，马上给妹妹发了个信息，让她在厂门口等，而后挥手对刘邦道。
“带着你的人，跟我走，上医院。”
丢下老板娘，人事经理，以及那些不堪一击的保安，叶小凡匆匆赶到厂区大门口。
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来，看上去像是要打架，叶小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远就喊了句。
“哥，怎么了？”
这时候，三两五菱神车，噶然一声停在厂区门口，随着嘣哒的开门声，20多个小混混手持棒球棍走下来。
“刘邦，看你的了，搞定之后来东江医院找我！”
叶小凡知道，人事经理喊的人来了，这些愣头青奇装异服，表情凶悍，估摸着都是下手不知道轻重。
十几个搬运工哈哈大笑，刘邦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同时大喊。
“弟兄们，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替老板打好头一仗。”
“握草，干就是了！”
“老子这一拳八百多斤。”
……
转瞬间，两帮人缠斗在一起，叶小凡护着妹妹，从旁边绕过去，走到面包车旁边，瞧着司机道。
“是你自个下来，还是我揍你下来？”
司机胆小，乖乖举手投降。
叶小凡钻进车里，瞧着妹妹道：“安全带，坐稳了。”
嗡！
给了一脚油，车子纵跃而去。
东江省的夜景不错，路边有很多浓妆艳抹的小姐姐冲叶小凡挥手，从她们的装扮和笑容来看，应该是出来卖的。
心系秦曼罗，叶小凡也没敢下车跟他们骚聊，穿过三处涵洞之后，东江医院闪亮的招牌便清晰可见。
医院很庞大，大概有十几层，内部结构搞得比迷宫还要复杂，虽然是夜晚10点多，但人如潮涌。
找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在顶楼的VIP病房看到了秦曼罗。
令人诧异的是，她坐在病床前，剥着蜡黄的香蕉，从红晕的皮肤来看，她应该是没病。
见叶小凡兄妹站在门口，秦曼罗先是愣了愣，接着转过脸，擦起了眼泪。
“你……你们怎么来了？”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睹人思物，伤心也是在所难免了，她肩膀抖动得很厉害。
“你丫的没病来医院做什么，电话电话不接，信息信息不回，你咋不上天呢？”
以为病床上躺的是秦老爷子，叶小凡一边说，一边走过瞧。
然而，他想多了。
病床上躺的是一个胖子，白色的头发因为化疗掉得没剩几根，虽然身体臃肿，但脸型却消瘦得不像话，就跟被鬼啃过似的。
叶小凡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
秦曼罗起身，将椅子让给叶小倩，抽了张纸巾将眼泪擦干，缩着高挺的鼻子道。
“马氏集团的董事长，得了癌症，快死了。”
呵呵……
叶小凡乐了，绕到病床的另一侧，蹲下来平视马王爷，捧吴失，纵容韩氏，你他妈也有今天？
嘘！
一口气吹到马王爷的脑袋上，撩得几根白发翻到一边儿，叶小凡讥讽道。
“叱咤风云的马王爷，只要我扒掉你的氧气管，你就死了，哈哈……”
马王爷患癌已经有三年了，一直靠钱来维持生命，听到叶小凡说话，他睁开无力的眼睛，气若游丝的说道。
“那……我……我得以解脱……那可就多谢了……”
“你外甥，女婿可真不是东西。”叶小倩走到哥哥身边，指着马王爷的鼻子：“这都是你的错，现在洛汐姐的外公都死了，老天看不下去，让我哥哥来收拾你。”
他这种人，干了那么多坏事，就这么死掉岂不是太便宜了？
叶小凡摇头，揣在口袋里的手摸出了一颗伸腿瞪眼丸，笑眯眯的看着马王爷道。
“不不不，我要你亲眼看着马氏集团被我毁掉，在内疚和自责中死去。”
秦曼罗瞪着叶小凡的右手，噌的一声窜起，然后走向卫生间，同时喊了句。
“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啥话不能在这儿说啊！”
叶小凡快步跟上，瞧着她笔挺的后背：“曼罗，跟我回金陵吧，秦家可以重振雄风的。”
噔！
秦曼罗骤然停下，旋即转过身。
盯着叶小凡看了三秒，右手忽然一动。
噗！
叶小凡的肚子上豁然插了一把刀，红色的血顺着刀把滋滋的往外喷。
他惊呆了，扶着墙壁：“曼罗……你干什么？”
秦曼罗十分害怕，蹲下来嚎啕大哭：“马氏害死我爷爷，我不会让你救马王爷的，他必须死。”
听到哭声，叶小倩急忙跑过来，见哥哥下半身全是血，她顿时惊慌失措。
“曼罗，你疯了？”
“对啊，你是不是有病啊，他必须死你捅他啊，捅我干什么？”
叶小凡大惑不解，女人的脑回路真他妈负责，抓着刀把，噗的一声扯出来，然后急忙吞下一颗伸腿瞪眼丸。
秦曼罗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叶小凡。
“我不管，我就是要捅你，谁叫你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