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羡被吓得屏住呼吸,生怕喘一下气,男人会再次将他踹飞。

全场寂静几秒。

“再骂她一句,试试?我让你这辈子都再说不了话。”男人的唇角挑起一丝冰冷杀意的弧度。

他那视他如死物的冰寒目光,把顾羡吓得额头冒了一层冷汗。

看到男人缓缓把脚放下了,他顿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口气还没喘完,就感觉一道凌厉的风迎面袭来。

紧接着脸颊一阵剧痛,顾羡再次被打飞。

男人收回了手,从容优雅整理了下衣服褶皱,拳头放松开,对沈延卿冷冷命令:“丢出去。”

前一刻还反对两人结婚的沈延卿,在看到这个男人再次揍了顾羡后,立场毫不犹豫动摇了,觉得这个男人配他妹妹挺好!

这男人刚才护他家小歌如护犊子的行为,简直又霸道又帅炸了!

只可惜……妹妹和这个男人只是演戏。

“好的,立马丢出去。”

压下心头的惋惜,沈延卿赶忙招呼两三个兄弟,直接把挣扎反抗、不愿离开的顾羡给架出了宴厅。

之后,婚礼宴会进行得还算顺利。

因为婚礼上发生的事太刺激了,加上她和这个男人是在做戏,沈长歌故取消了晚宴,并向宾客表示歉意。

下午三点钟,婚宴结束。

沈长歌和家人送完宾客离开,正准备跟某个男人分道扬镳时。

鼻青脸肿的顾羡不知从哪儿跳出来,用激将法道:“沈长歌,婚礼也结束了,该领证了吧?”

这话一说出口,顾羡就后悔了。

他并不想看到沈长歌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像沈长歌这种渣女,应该单身一辈子!

沈长歌抬眸望向宗政越,只见男人轻扯了下唇角。

这副画面落在顾羡眼中,成了甜蜜对视,眉来眼去;又忍不住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沈长歌给他戴的绿帽。

沈长歌对家人说:“妈、哥,我跟阿越去趟民政局,你们先回去。”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沈华芳从儿子那里,知道了女儿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于是在顾羡的‘监督(跟随)’下,沈长歌真和这个男人去了民政局。

本来沈长歌还担心这个男人没有户口本,没想到他早就让人把证件送到民政局了。

他们到民政局时,送户口本的人已经在那儿等候。

民政局工作人员办事效率很高,给他们拍照、填表、办证,一气呵成。

“谢谢!明天……我们再来离个婚。”

捏着红色小本本,沈长歌发自内心感激这个‘出手相救’的陌生男人。

气质清贵高雅,长得又高又帅,还如此绅士且乐于助人,简直是神仙了!不过她hold不住,这男人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大慑人,她稍微靠近,就感觉有些呼吸不顺畅。

后来过了很久,沈长歌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图样图森破,恨不得时光倒流回来狠狠抽自己两巴掌。

这个男人哪里是乐于助人的神仙,根本是把她吃得连渣都不剩的魔鬼!!!

男人抿着薄唇,没有回应沈长歌说明天再来离个婚这话,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

从民政局出来,却已经不见顾羡的身影了。

不用再应付顾羡这个渣男,沈长歌也落得轻松。

沉思几秒,她对男人说:“对了,结婚证借我一下。”

说罢,霸道地将男人手中的结婚证夺了过来。

将两本结婚证拍完合照,她就把男人的那本结婚证还到他手里了。

接着沈长歌给顾羡拨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听了。

没等顾羡开口,沈长歌就问:“顾羡,你这个见证人怎么走了?我和阿越已经领完证,这就把结婚证照片发给你;先不说了,接下来我跟阿越还要去挑婚戒呢。”

言罢,同样不给顾羡开口的机会,就擅自结束通话。

“还得请宗政先生再配合我一下。”

话落,沈长歌一手揪住男人的领口,让他弯下腰来,她踮起脚尖强吻上男人的薄唇。

宗政越深邃的眼眸倏地一眯,最终纵容她为所欲为。

咔嚓一声,她用手机拍下两人亲吻的合照。

拍好照片沈长歌便松开了他,后退一步。

打开微信,将结婚证和两人亲吻的照片给顾羡;等照片发出去了,她就毫不犹豫把顾羡的微信拉入黑名单。

眼角余光瞥见无名指上的男士戒指,沈长歌一愣,跟着赶忙把戒指摘下来,递到男人面前。

“戒指,还你。”

宗政越垂眸看了一眼,并没动手接过,而是抬起左手掌。

虽没说什么,可很显然是让沈长歌帮他把戒指戴上。

看着男人很是好看的手掌,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甲床极漂亮……沈长歌脑海中闪过之前在婚礼上,他亲手把这枚戒指戴在自己无名指的画面,呼吸乱了一下。

暗咬了一下舌尖冷静,她胡乱把戒指戴回他的食指上。

“好了。顾羡不在了,宗政先生我们现在就再去离个婚。”

沈长歌拉着男人的手臂,就要往民政局走。

只是男人却如一尊石像般,定定地站在原地,并没有要跟沈长歌再进民政局的打算。

沈长歌回过头,不解地望着脸上没什么情绪的矜贵男人。

“宗政先生?”

“嗯?”

“顾羡已经离开,这出戏不需要再演下去了,我们现在去办离婚。”沈长歌耐心且详细地说:“我是懂得感恩的人的,宗政先生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不知该送你什么谢礼比较好,一会儿办了离婚证,我就转5万块给你,你喜欢什么东西,可以自己买。”

“沈小姐,我家有规矩,结了婚的子女是不能离婚的,只有丧偶。”男人薄唇轻启,优雅而严肃地说道。

“……???”沈长歌的神情有些懵逼、有些震惊:“等等?我们只是做戏而已,又不是真的结婚。”

在今天之前,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见都没见过。

宗政越举起手中的红本本,语气不容置喙:“法律承认的,便是真的。”

“你帮我演这出戏,到底想要多少钱?”

他们今天初次见面,沈长歌不认为这个男人真会那么草率儿戏,想跟她做夫妻。

她现在只认为这个男人是看自己前一刻出手大方说要给5万‘演出费’,觉得自己是有钱人,想多敲诈点钱,才不肯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