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祸,无妄之灾,无外乎于此。

张大彪不禁连连惊叹:“我说老昝,你是不是早上出门钻晾衣杆了?”

“你小子什么意思?”昝喜川白眼道。

“废话,晾衣杆上肯定有女人的大裤.衩子呗!要不你怎么可能这么倒霉?”张大彪揶揄道:“你这都赶上国产版的《死神来了》了,这才多大功夫啊,你就差点挂两次!我看,你改天赶紧去寺院烧柱香,免得哪天一个狗抢屎,噎死了……”

“闭上你的臭嘴吧,不盼我点好!”昝喜川好像一瞬间放松起来,刚才的局促不安消失了,笑嘻嘻道:“老天爷这是眷顾我,故意和我开个玩笑而已!”说完,朝林煌道:“我说兄弟,你给我说说你的生辰八字!”

林煌向来正气凛然,不苟言笑,也不知道老骗子什么意思,更丝毫没有防备之心,老实巴交地大致说了一遍!

昝喜川听了眉飞色舞,一拍巴掌道:“好生辰啊!这样,咱们俩拜把子吧,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大哥了……”

林煌有些无语,苦笑道:“昝大师,你别开玩笑了!您比我岁数大,就算拜把子我也得管你叫大哥啊……再说了,咱们都是王先生的兄弟,客辈依主,怎么着也得以王兄居首!”

“不不不!大哥和年纪无关,和资历也没关系!”昝喜川一本正经道:“反正说定了啊,以后你罩着我!要是按照古代的说法,王劫就是我的主公,你呢,就是我的结拜大哥,这不冲突!嘿嘿!”

昝喜川和张大彪、林煌恍若无事地开着玩笑,可王劫在一旁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

今晚上的昝喜川确实不对劲,这两次突如其来的杀身之祸,怎么看也不像是巧合。

这种戏剧性的遭遇,还有昝喜川在两次面对危险来临之前的表现,都足以说明,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老昝平时一句实话没有,自吹是鬼谷子传人,又是姜太公嫡系子孙,这让所有人几乎都把他当成大骗子。可反过来想想,他越是这种虚张声势,是不是就是在掩饰自己的某种能力?

王劫想到了在月亮湾大楼里的场景,难道说,那个密室的发现,是昝喜川动用了算术?

王劫虽然不精通周易五玄之术,可是,作为纸扎匠人,他也知道这其中许多的说法。有些人,是不能窥测天道常数的……可是,寻找密室这件事,按理说,只需要奇门遁甲和后天八卦就可以了,应该不用算术啊,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遭受两次“灭顶之灾”呢?

“昝喜川,你没事瞒着我吧!”王劫幽幽问道。

昝喜川咧嘴一笑道:“那可太多了,比如,我七岁曾经进过女厕所,十五岁曾在女澡堂潜泳半小时,十八岁失去了金童真身,二十二岁……”

“行了,我没说你这些破事!”王劫白了昝喜川一眼道:“我是说,你以前该不会在五玄之术上犯过戒啊!”

昝喜川挠挠头,漫不经心道:“什么犯戒不犯戒的,我又不是出家人。行了,别胡思乱想了,你还是琢磨琢磨你屋里的三个女人吧,说不定,这会已经两个打起来了,另一个当裁判呢!”

说到这三个女人,王劫还真的有点发愁。

蓝珊好说,这姑娘机灵着呢!她无非是想得到那张磁盘,给呢,更好,不给她也不会勉强。

可柳珊和郝萌却麻烦了点。

柳珊必须得到惩罚,只是,对于这样一个心死又濒临崩溃的人,该如何惩罚?

郝萌应该得到安慰,同样,对于这样一个铁了心肠见惯了杀戮的人,还能怎么安慰?

“哎,话说回来了,老昝,今儿你可够露脸的,我都服了!”张大彪打破了王劫的思绪,朝昝喜川道:“你和我说说呗,你怎么就知道那有个密室呢?”

昝喜川得意洋洋道:“天机不可泄露,知道嘛?这就是实力。再说了,这都是文化圈的事,我就是说了,你小子也不懂啊!”

“嗨,你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张大彪瞪眼道:“还文化圈,合着你在说我是个老粗呗?”

“你还别不服气!”昝喜川笑道:“这样吧,来一道文化圈的入门智力测试,你要是通过了,我就给你讲讲!话说,你孤身行走在沙漠,口渴难耐,面前有两瓶水,一瓶马尿,一瓶猪尿,让你选,你会喝哪瓶?”

“这特麽是文化圈的题?这像是养殖圈的问题!”张大彪眨巴眨巴眼,琢磨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要是非得喝,那就选择马尿吧,毕竟食草动物,尿液估计还好闻一点!”

“看,你也就是喝尿的水平了!”昝喜川无奈地摇摇头道:“两瓶水在哪摆着你不喝,你非要选一瓶尿,你说,就你这智商,我给你讲周易,你懂吗?”

此言一出,连速来沉默的林煌都笑出了声。

王劫也默默一笑,不经意间朝窗外看了一眼,忽然看见一辆辉腾一闪而过。

这是一辆低调的V12,别看顶着大众的车标,可这可是二百万起的豪车!

一般来说,能买得起这个价位豪车的人呢,基本上不会选择这款车,因为太低调了,掉到车群里都露不出脸……

正因为如此,王劫反而多看了一眼,可谁知道两车一闪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那车上坐着一个小姑娘,白白净净,清秀无比,恍若天人一般。尽管就是一眼,王劫瞬间意识到,这人自己见过……

脑子飞速运转几圈之后,他马上想起来了,这姑娘不就是自己在“花花世界”见到的白族女孩……那个叫做妹尼的那个姑娘吗?

一个人,一张面孔,可给人的感觉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花花世界里,妹尼天真无邪,带着大山里初来乍到的青涩,穿着民族服饰,虽然不扭捏,但也并非花枝招展。

可刚才再看见她,褪去了白袍红带,褪去了懵懂青涩的容颜,完全就是一个时尚的都市女孩。

最重要的是,她不过就是个招待而已,为什么刚才她坐在这两豪车里,却清高的像是主人一般?

如果这就是一个人,那她那天就是刻意出现在了王劫的视野里。一个善于经营自己,善于演戏的姑娘,背后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师傅,掉头,跟上那辆辉腾!”王劫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