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这声音不是特别响亮，却是响在所有人心头，刚刚用八百万买下来的赤壁赋青花瓷，就这么，被人砸碎了！
“天啊！”
“他这是干吗？”
“这家伙脑子有病吧！”
“炫富也不是这么炫的啊！”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嘈杂和惊呼声。
面对这些声音，聂风云风轻云淡一笑，他看向坐在第一排的赵大山，朗声道：“赵总，刚刚我看你神色为难，对这个赤壁赋青花瓷兴致勃勃，却又迟迟不出手，我猜，在你的家中，是不是还有这一个一模一样的青花瓷？你表情纠结，双拳时刻紧握，是因为你也不确定，到底你家中那个是真品，还是这个是真品？”
赵大山看着台上这名青年，在对方砸碎青花瓷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突然被人拉到了岸上，感觉一切，突然变得那么轻松，那么惬意，那么美好了。
也在这一刻，赵大山突然明白对方的用意，他站起身，看着台上的聂风云，缓缓道：“你花八百万，买一个高仿青花瓷，目的就是让我心里舒服一点，好和你们语嫣集团合作？”
聂风云伸出两个手指，淡淡道：“总共两点，赵总说对了一点，我砸这个青花瓷，的确是想让你心里好受一点，一个搞青花瓷收藏的人，在陷入真伪两难的困境时有多难受，我可以想象，我想用这个方法，来换取一次你和语嫣集团合作的机会。”
赵大山脸上笑意更加盛了：“那第二点呢？”
聂风云嘴角一勾，目光如炬，盯着赵大山，“谁告诉你，我砸碎的这个青花瓷是高仿的？”
“什么！你！”赵大山脸上露出一副惊骇。
聂风云随意捡起青花瓷的一个碎片走到下台，站到赵大山身前：“我刚刚砸碎的赤壁赋青花瓷是真品，而你家里那个，同样是真品。”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坐在距离赵大山不远处的林妙人笑了出来，“照你的意思说，康熙时期的闫石大师，完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赤壁赋青花瓷，都流传到现在？”
聂风云瞪了林妙人一眼：“不要拿你的无知，在这趾高气扬，让人笑话。”
林妙人被聂风云的话说的一怔，随后脸上充满怒意，他一个顾家的上门废物，敢说我？
“我无知？好啊，我倒要听你说说，我怎么个无知法，你说两个青花瓷都是真品，那就不无知了？”
“懂青花瓷的人都知道，青花瓷分官窑与民窑，而闫石大师的作品就是典型的民窑。而康熙时期，民窑青花瓷有一个典型做法，就是在完成青花瓷作品的过程中，大师们都会在青花瓷里面落款，这个落款，除非你通过特别的仪器才看到，或者砸破了，也能看到。赵总，你看看这片青花瓷。”聂风云一边说，一边将刚才捡起的一片青花瓷拿到赵大少的手中。
赵大少接过一看，满眼震撼，因为这一片青花瓷恰恰是闫石的落款处。
“装模作样！”林妙人冷哼一声，“难道高仿的青花瓷里面就不能高仿闫石的落款吗？”
被林妙人一说，赵大少又有点疑惑了。
“所以说你无知。”聂风云不屑的看了林妙人一眼，“每个大师的落款都是有着与众不同之处，岂能随随便便高仿。”
“放屁！我看，这就是你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赵总，别相信他！”
“落款的特殊之处谁知道，你胡乱说一下就好了。”
“雕虫小技，也想蒙骗赵总，笑话一个！”
林妙人身边几个人总裁也纷纷嘲笑道。
“我来看看，如何？赵总！”这个时候，鬼眼大师缓缓走上前。
“没错，请鬼眼大师掌掌眼就好了！”
“鬼眼大师可是明珠数一数二的大师，他的话就是真理！”
“有鬼眼大师在，一切的高仿都是笑话！”
赵大山身边的几个朋友个个推荐起鬼眼大师，赵大山虽然是杭市人，但是也听过鬼眼大师的名号，于是郑重点点头。
鬼眼大师在破碎的青花瓷哪儿捡了几片看看，又接过赵大山手中的落款碎片看了看，而又一脸震撼地看着聂风云。
“这个小哥，你没有采用特别的仪器，在没有砸碎之前，你是如何看出这个青花瓷就是闫石大师的真品？”鬼眼大师看了之后，反而把赵大山忽略了，忙不迭请教起聂风云。
“我说凭感觉，你信吗？”聂风云淡淡一笑。
“凭感觉？信！”鬼眼大师哈哈一笑，接着对赵大山解释起来，“根据我掌握的知识，闫石大师的确完成过两个一模一样的赤壁赋青花瓷，并且根据我的鉴定，尤其是看了落款的碎片之后，我以我的名誉担保，这个青花瓷绝对是真品。”
鬼眼大师如此断定，谁敢不服，将成为过街老鼠，林妙人几个也不敢随便说话了。
他们，尤其是林妙人的脸色则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小丑，成为了衬托红花的绿叶。
“这……”赵大山张大嘴巴，看向聂风云。
“不，现在只有一个闫石大师的赤壁赋青花瓷了，并且在赵总那里，独一无二。”聂风云将捏紧的拳头松开。
“哈哈哈，聂先生，不得不说，你的做法，的确是让我心里畅快无比。做生意的同时又能令自己心头畅快，何乐为不为呢！”赵大山眼神赞许的拍了拍聂风云的肩膀，紧接着看向顾语嫣，“顾总，你回去准备一下合同吧，按照市场价格，我大山医院向你语嫣集团采购药品一个亿，不，采购两个亿！”
两个亿？
绝对是大手笔，提成加利润的话，语嫣集团有近四千万的利润。
好吧，我们先撇开利润，周媚一个亿，赵大少两个亿，合起来就是三个亿，距离四个亿的目标就差一个亿了！！！
剩下的日子再完成一个亿，总裁的职务就不要辞了，也等于打了顾文彦顾明强他们祖孙的脸。
顾语嫣漂亮的瞳孔露出精芒：“多谢赵总，合同我已经带来了。”
顾语嫣时时刻刻都准备着合同，合同里面就差价格，还有采购的金额，还有采购方的签名。
这些都是可以用笔写上去的。
“好好，果然如传说中的雷厉风行。谢我做什么，只能说，你们夫妻俩，实在是厉害，厉害啊，哈哈哈！”赵大山竖起大拇指，“来，拿过来，我们破例一次，现场办公！”
顾语嫣内心惊喜不已，这惊喜，一部分是拿下了两个亿的订单，更大的则是因为聂风云，这个家伙今天怎么变得有点大师了呢？
难道以前自己错过了什么？
一分钟后，一切尘埃落定。
回家的路上，聂风云开车，顾语嫣坐在副驾驶上。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赤壁赋青花瓷是真品，别跟我说凭感觉，打死老娘，我都不信？”顾语嫣斜着眼睛看了聂风云一眼，有点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