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苏羽回道。

但是,又岂会真的没事?

他浑身骨骼断了大半儿,有些都插入腑脏之中,现在是一口气压着,若是这口气释放,当即就会狂喷鲜血。

“这是一颗疗伤丹药,速速吞服。”田元海递来一颗黑乎乎的丹药。

苏羽皱眉。

这丹药……

真是垃圾中的垃圾啊!

但现在必须尽快脱身,时间长了,肯定要露馅,只能捏着鼻子将这颗丹药吞服。

药效发作。

热流涌动。

不得不说,这颗丹药虽然是垃圾,但还算有点作用,虽然副作用会更大。

佯装安好。

苏羽起身,道:“多谢大师赐药,学生感觉好多了,院长,我先行退走了。”

“嗯。”

“回去好好休养,今日所学,也要多加消化,有不懂的,尽可来问我。”于大器点头,看着苏羽的目光,满是欣赏。

“学生告退。”

苏羽对着宫殿中的几人,行了一礼。

府尊微微点头。

剑青松不予理会。

田元海目光古怪,总觉得好像似曾相识,但迎着那张黑乎乎的脸,着实无法辨认。

在殿外蓝衫刑罚军的注视下,苏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禁区。

“于院长,他是?”府尊终是发问。

“府尊,这不是你差遣上来给我试兵的学生吗?”于大器反问。

“我差遣来的?”府尊皱眉,道:“你虽然向我提起了几次,但这里乃是禁区,蕴藏着大秘,不是绝对相信的人,绝不能踏入,院里的诸多老师我都未曾准允他们踏入此地,更别说是一个学生了,我还以为他是你收的徒弟,想问问你这学生有什么特殊之处,竟是能被你看中。”

“府尊说笑了,我哪有时间去教导别人?”

于大器讪讪一笑,又道:“不是您让他来的,也不是我让他来的,那是谁让他来的?”

于大器望向田元海。

殿里就这么几个人,不是府尊,也不是他,那就只能是田元海和剑青松了。

“老于,你别看我,我都不认识他,你觉得能是我吗?”田元海摆手反问。

“那是剑院长?”

剑青松摇头。

“难不成……”

“他是偷入禁区的贼子?”于大器得出这个结论,声音都在颤抖。

当即……

氛围再变。

众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眼神剧烈闪烁。

号称无人能踏入的禁区,竟是被一个少年人闯入了?

“这怎么可能!”

“天星杀阵在此,除非他是开天修士,不然根本不可能闯进来,但刚刚观他气息,也就淬血而已,难不成,有人给了他天王令?”于大器再说。

天王令。

唯有手持这令牌,天星杀阵才会无效。

但是,天王令向来有数。

殿内四人。

人皆一块。

除此外,再无人拥有。

“我的令牌在身。”于大器率先掏出自己的令牌。

“我的也在。”田元海紧随其后。

剑青松和府尊也拿出了自己的令牌。

“这……”

“说不通啊!”

“难不成他闯过了天星杀阵?”于大器惊悚说道。

府尊等人,亦是惊悚。

淬血少年,横渡杀阵?

天方夜谭般。

“可惜,刚刚因为冥皇殿,杀阵关闭了,如若不然,他出去的时候,没有天王令,杀阵定会开启,届时就能看出,他是否真的有横渡杀阵的能力。”剑青松出声。

“速查殿内。”

“看有没有遗失什么。”府尊出声,神色极为严厉。

殿内入贼。

那贼子却在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溜走了,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

“你们,速速去追查刚刚离去的少年。”剑青松一指殿外的蓝衫刑罚军。

“是。”

蓝衫刑罚军极速离去。

不多时,就有消息传来,已然没有了那个少年踪迹。

“他叫苏寻,是炼器学院的弟子,去学院查查。”于大器说道。

蓝衫刑罚军再去。

不多时,又有消息传来。

“经查证,炼器学院无此人。”

“府尊,我请罪。”于大器对躺在榻上的府尊低身行礼,“若不是我大意,也不会被他浑水摸鱼,混了这么长时间。”

“也不能怪你。”

“谁能想到,一个淬血少年,竟是能闯过天星杀阵,你误会了,也属正常,换作是我,大抵也是如此。”府尊摆手说道。

“可丢了什么东西?”府尊又问。

“没有。”于大器回道。

“你们呢?”

府尊又看向站着的剑青松和田元海。

“没有。”

两人摇头。

“天玄门可去看过了?”府尊再问。

“看过了。”

剑青松回道。

“神种安好?”

“活蹦乱跳。”

“险些遭劫。”剑青松回道,哪怕以他清冷的性子,也有些心有余悸,天玄门开启,神种沸腾,若不是他撤得快,可能早被焚烧成一堆灰烬了。

“龙脉呢?”

“一如往常,在渐渐枯死。”剑青松神色有些黯淡。

“那这少年所来图谋何事?”

府尊皱眉,看着于大器又道:“你和他有过一番交流,他可透漏出什么了?又或者留下些什么?”

“府尊,我以为他是我炼器学院的学生,和他探讨的也是炼器方面的事情。”于大器说道,但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多亏府尊提醒,差点忘了,他确实留下了东西。”

“是什么?”

“一些纸。”

“纸?”府尊皱眉,“可写了什么?”

“出来匆忙,我还未看。”

“府尊,我这就取来。”

于大器匆匆而去,很快就归来,手中拿着一沓折叠起来的纸。

府尊接过。

观之一眼,就是一惊。

再观之,则是满脸迷茫和费解。

最后,府尊只看了一两张,就不再观之。

“于院长,这纸是他留给你的吧?”府尊问道。

“那少年确实这么说过。”

“府尊,可是看出了端倪?”于大器问道。

府尊摇头,把纸张放在桌面上,道:“老朽惭愧,看不懂,于院长,你自己看吧!”

众人讶异。

府尊涉猎极广,学识深厚,哪怕是对丹道和器道都有一定的钻研,虽然不精,但比起一般的丹师和炼器师,却是要厉害些许,连他都看不懂的东西,却是要于大器来看,难道说,这上面所写,唯有老于能看懂?

于大器也是狐疑之色频闪,却还是拿起了这沓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