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宴毅脸色一变,连周小昭都顾不上了。

整个药铺里的人,一下就忙碌了起来。

“宴青药铺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何逊捏了捏拳头,还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不分青红枣白,就赶人走。

“不急。”周小昭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的道,“我们先看看。”

何逊诧异,“先生,他都赶我们走了,我们还呆在这干什么?”

周小昭摇了摇头,秦家,江南三省四大家族,秦、晋,宋,曹,四大家族掌控整个江南三省的财力和人脉,实力恐怖,手眼通天。

和四大家族比起来,陈天南根本不值一提,只是中海市的一个地头蛇。

秦家的老太要送到这来就诊,这是多大的面子?

换而言之,这也是一次机遇啊。

要是宴毅救不好,周小昭出手把人给救下了,这岂不是一次展露手笔的好机会?对打开自家门路,也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于是周小昭也就不急了,拉着何逊留下来,观望他们这一次的行动。

听说秦家老太要来的消息,整个宴青药铺的人,上下立马忙成了一团,都没人顾得上周小昭了,周小昭就和何逊在一旁默默看着,及格年长的药徒在门口指挥着,“快,把门口清理出一个通道来,一会秦老太来,不能有半点颠簸。”

“金针?金针给宴小神医准备好了吗?金针还不快拿去消毒。”

“所有的仪器,全部调试一遍,争取没什么问题,一会等宴小神医用。”

“……”

一道又一道命令下去,整个药铺的人都忙碌了起来。周小昭坐在一边,认真的看着,药铺上下忙做一团,但很快,各项准备工作也就随之准备完毕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人来了。

宴青药铺,二师兄脚步匆匆,走了出来,二师兄名叫宴忠渠,年四十岁,宴青最早收的徒弟,但是天分一般,不过经验很丰富。

在宴青药铺,宴青本人不在的时候,就由宴毅和宴忠渠两个人,打理药铺上下全部的事务。

宴忠渠为人踏实,勤恳,他负责药铺日常的事务,财务,运营。

而宴毅,则主要负责治病救人。

快步走出来,宴忠渠看了一眼还坐在一边的周小昭和何逊,脸色一冷,低喝了一句,“我师兄不是让你们走了吗,你们还呆在这边干什么?”

低喝了一句,他就脚步匆匆的出去了,也来不及来管束二人。

因为车子到了。

几辆劳斯莱斯落地,从车上,几个黑衣保镖下车,打开了车门,从车上接下了一个老太,搀扶到了轮椅上,推了过来,秦家老太。

秦家目前最具权势的人,年八十岁了,满头花白的头发。

曾经,秦家老太也是一手在商场上拼搏过的,赢得了无数人的尊敬。

但眼下,被人用轮椅推过来,脸色苍白,整个人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并且充满了黑色之气。“恩?”周小昭一皱眉,这个病可不简单啊。

这好像还在陈天南的病情之上!

“又是巫蛊之术?”

周小昭沉声,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起来,忽然意识到,这个事情可能不简单。

陈天南,阴蛊入体。

何逊妹妹,被误吞服了巫毒的蛇咬到。

秦家老太,如今也是一模一样,巫毒的一种!

而这种,更加恶毒上一些!

“会是巧合吗?”

本来留下来,只是为了看个机遇的周小昭,脸色凝重了一下,忽然觉得,这恐怕不会是什么简单巧合两个字就可以解释的。

这里面,深不可测啊。

“快,老太现在呼吸怎么样?脉象好险很微弱了。”宴忠渠脸色大变,秦家老太要是死在了这,他们宴家的招牌可就砸掉了。

“快,快送进去。”

“宴先生。”秦家中年男人,脸色铁青,跟在了宴忠渠背后,“宴家老爷子在哪?老太太是我秦家的顶梁柱,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你们有把握吗?”

“这。。”宴忠渠满头大汗,他为人忠厚,也不敢话说的太满。

“我师傅他老人家,进深山去潜修了,至今还没有出来,我们也联系不上他。”

“不过,我师兄已经得到了师傅他老人家的七成真传,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你是说,宴小神医吧?”说到这,秦家中年人脸色稍稍宽慰了一分,这会沉声道,“快把人送进去吧,耽搁不起。”

一群人匆匆,护送着秦老太进入到宴青药铺深处,一个核心的病房里去了。

这些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剩下大厅里一群人探头探脑,面面相觑。

“秦家这些人还真是威风啊。”何逊喃喃的道,一脸的羡慕,这个排场可真是大,放眼整个中海市,应该也找不出第二家了,这些人过去,何逊都感觉压力极大。

“四大世家,传承悠久,每一家都是数百年以上了,这很正常。”周小昭面无表情。

秦家有这样的气势,这并不足为奇。

“先生,你怎么看?”

“宴毅一定治不好。”周小昭沉声,“走,我们可以准备跟过去了。”

“什么?”何逊难以置信,宴毅一定治不好?周小昭的把握为什么这么大?而且宴毅治不好,难道周小昭一定能治好吗?他可是什么都没做啊,还没诊脉过。

周小昭站了起来,已经拉着何逊先去了。

宴青药铺里,忙成了一团,也根本没人顾得上周小昭二人。

深红色的帘布落下,上有一个繁体‘药’字。

“请诸位留步,宴小神医在里面,诸位请放心。”门口,宴青门徒,伸手拦下了秦家众人,自信满满的道。

秦家中年人,在门口一阵焦急的走来走去。

但医生的规矩,他们还是要遵守的。

而深红色的帘布后,宴毅带上口罩,一伸手,马上有小护士为他戴好白色的手套,可是宴毅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来。

秦家老太,身子被平整的放在床铺上,身上挂满了各种仪器。

“报数据。”

“心率,呼吸,都呈现急速下路,宴小神医,情况很不乐观。”一个小护士惊呼的道。

宴毅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