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慎重啊。”往日里最喜欢跟随他玩耍的公子哥,忙阻止道,“我听到些小道消息,听说那姓白的女人是白老爷子的孙女,城西白家的千金小姐啊。”

“哼,一个破落户而已,还千金什么。”齐少啐了一口,眼里装的满是歹毒,“我倒要看看,白家千金小姐跟会场公主到底哪儿不同,又哪儿高贵能干了....”

一下省略数句不堪入耳的脏话。

齐慎一连串的脏话,嘴巴就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不停的骂,一旁的随从下属憋笑憋的脸都青了。

“爷,除了是白家大小姐身份之外,这个女人还是陆津亦的心头好。”在一群人憋笑中,有个公子哥记起关键提醒了句,“听闻这个白皎月在陆津亦心目中不输陆太太...”

一听这话,一向以变态闻名的齐少沉默了。

“我看,这陆家就明显看不起我,想给我添堵。我就不信了,陆家的小姐、太太动不得,情人还不行吗?”齐慎一甩关公刀,所有人脸都绿了,齐齐往后退几步。

却听齐慎怒吼道:“大不了全都绑来,我倒要看看,陆津亦到底要救哪个舍哪个。”

‘哈啾——’倒回去医院路上的陆津亦,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想着会不会是顾暖在背后骂他!

他拎着汤水,面色微冷的向着住院大楼走去。

顾暖住院的这家医院是私立的,都有vip病房,所以病发内只有顾暖一个病人。

陆津亦推门进去时,只看到房间空无一人,他顿时心里疙瘩一下。

直到斜眼看到落地窗前安静坐着的顾暖。

顾暖瘦的厉害,这让本就苗条的她,看上去更加的皮包骨。

她穿着病号服松松垮垮,长发乌黑披散在肩上,席地而坐也不知道冷似的,纹丝不动像个石头一样,望着前头。

陆津亦皱着眉头,故意发出声响走近她。她还是一动不动!

“顾暖。”陆津亦喊她。

顾暖这才缓缓扭头,眼神冰凉无神的看他。

“你嫌命太长?坐在这儿看风景?”陆津亦看她不爱惜身体,脸色发青,没有办法好好和她说话。

“躺床上去。”陆津亦严声命令道,见她还是未有动静,下意识地伸手拉她。

可手还没触碰到她,她往里缩了缩,躲了躲他的触碰:“好。”

说完,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但可能是坐了太久,脚麻有点站不稳,往玻璃处倒了倒。

“没劲逞什么能。”陆津亦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往后倒去的身躯,心口不一地数落,“天天就知道作天作地。”

“抱稳。”陆津亦弯腰抱起顾暖,轻轻松松地将她抱回了床上去。

顾暖刚老实的躺好,就又听陆津亦暴怒。

俊脸布满戾气,火冒三丈地吼道,“一天营养液都没输?任由它流在床上?”

顾暖低头看,白色的病床上的确湿了一大块。她手攥紧床单,低眉垂眼,小表情隐隐带着害怕。

陆津亦将她的小动作统统放入眼中,心知她在害怕,干脆也不责怪她。

轻叹了口气,陆津亦走到床头,按了按呼叫铃,嘴上边说道:“护士疏忽职守,一天都不查房吗?我去找他们。”

“不要。”顾暖努了努嘴,不想把无辜的人牵累进来。

“你不是说这是vip病房,没有按铃护士怎么会来....”顾暖说了老长的一句说辞来给护士推责,陆津亦静静地听自若地瞧着她。

她黑眸子亮亮,虽空洞但比她死灰毫无活力的好。

她低眉顺眼,语气柔柔性子也被抹去了菱角,圆滑许多。她说完话低头不语,一头乌发衬托的她,肤色极白,大有南方姑娘的模样。

小鸟依人,甚是比他心尖上的‘白月光’还需要让人保护。

“对,对不起,是我擅自拔了针管。”顾暖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看,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她害怕沉默不语的陆津亦,就害怕他像上次一样,上一秒还和颜悦色,下一秒将她扔掉牢里去。整整三天对她不管不顾!

“?”为什么要拔针管。

“我想去找爷爷。”

陆津亦不再说话,薄唇紧抿,揣兜走到了落地窗前,正视前方。

他倒是好奇顾暖坐了一下午地板,到底在看什么。

“收拾收拾,回家吧。”陆津亦蹙眉,面上不大自然,轻咳道,“先前是我没调查清楚,让你受累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补偿你。”

这些话不像是陆津亦能说出来的,顾暖听着,却心里柔软了许多。

“怎么补偿?”但顾暖前头吃了这么多苦,长了记性,她小声地问了句,“你要怎么处置陆佳瑶她们?”她不敢直接提白皎月。

“等你生下孩子,我会多给你两百万。”陆津亦笔直背对着顾暖而站,只回答前一个问题。

顾暖闻言,下意识地嘴角上扬,习惯性的露出嘲讽。他对她,只有钱财交易,就连补偿,都是拿钱解决。

可是陆津亦,你知不知道,我不想要钱,我想要你!

陆津亦办事效率极高,在顾暖醒来那天下午,就叫来宋秘书将人接了回去。

这阵子顾暖瘦了一大圈,路上陆津亦怕她着凉,特意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顾暖不吭声,一路保持着沉默。陆津亦担心她身体,陪她坐在后座,让宋秘书开车。

“你爷爷那边,我安排了营养师负责他的饮食,你大可放心。”对比顾暖的沉默,陆津亦却是变得话多了。

“不用再去麻烦傅念之。”

“好。”

“你,我也安排了营养师调养身体,还另外安排了医生,到时候在家里也可以取卵。”

“好。”

他说什么,她就说什么。不反驳,很安静很懂事乖巧。

陆津亦眉头逐渐紧锁,深邃的鹰眸刻上一丝不爽。

他扯了扯领条,也不知晓这忽然而来的怒火到底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无论听话不听话,他都心情不好。

她不听话,他气的想杀人。

她听话,他心里不舒爽,想打人。

“如果你身体可以,这个月就将进程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