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回到寝殿房里,便发现老婆王玉璇正在笑眯眯的等着他,脸上全是那种得意的笑容。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何苦见了老婆可爱的样子,当即便笑眯眯的扑了上去。王玉璇伸出了一只手,好像要给何苦看什么东西,结果却直接被何苦给扑倒了,那个小东西也掉到床下去了。

“讨厌啊!要给你看正经东西呢!”面对急色的何苦,羞怯的王玉璇只能气恼的拍了他一下。

“在哪里呀?我看看,我看看……”何苦笑的一脸淫荡,所谓我看看,也只是往王玉璇的衣服里招呼。

“别闹,真的是正经东西,很重要的!惠中费了好大力气才做出来的。”王玉璇不怎么反抗,但却再三要何苦停下。

“什么东西?”何苦老实了,因为王玉璇提到了惠中,想起那张别致的脸,何苦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你看,就是这个!”王玉璇在床下找了一番,终于把五枚金属弹壳送到了何苦眼前。

“怎么做到的?”何苦仔细看了看这些弹壳,眼睛当即就变大了三分。

乾坤袋发了福利之后,何苦算是参悟到了金属弹壳的妙用,可是他并不会做弹壳。弹壳制作工艺,是一项需要一定工业基础的技术,登莱目前的水平还达不到。何苦没有弹壳加工技术,便只能用铜皮卷制弹壳,虽然效果也不错,但是弊端实在太多了。铜皮卷制的弹壳和底火贴合的不好,而且发射后容易卡在枪膛里,生产起来也特麻烦。

何苦想在这方面有所突破,但是一直也没有办法,不成想今天惠中居然做出了几个不错的。惠中做的弹壳,还是不能和何苦的宝贝比,但是已经相对平滑,外表没有任何卷制的痕迹,也能够比较严密的和底火贴合在一起。

“惠中用你给她的俸禄,找人做了一根与弹壳内径同样大小的平滑钢筋,然后将铜皮裹在钢筋上以凹面锤反复锤击。铜的质地比较软,反复捶打之后,便会沿着钢筋延展,卷制的接缝也会合拢,最后成为一条长长的铜管。最后再将铜管切割,打磨,这弹壳就做出来了。惠中试过了,不漏水,比卷制的密闭性好!”王玉璇看着何苦喜欢的样子,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好,好,让工部和惠中取取经,然后生产机器大规模生产!”惠中这个笨办法做出来的弹壳,还是没办法和冷拔出来的弹壳比,但已经非常不错了。

“另外,惠中的所有实验经费,我全包了,再赏惠中三千元!”何苦非常高兴一定要重奖。

登莱的币制改革,已经基本有了成效,铜钱和银两都成了过去时,大家现在更适应的是元角分。分与角是市面上常见的单位,以铜铅铸造,元则以银铜铸造,百元则为金币。一元相当于纯银六钱四,两元便是一两多,也是相当值钱的。而且登莱铸币,工业规范,携带方便,不惧磨损,百姓们自然乐得使用。而且这东西是何苦发的,谁也不敢在它身上说什么火耗的废话,百姓们更觉得保险。何苦搞小动作,在铸币发行的同时,还参了些纸币进去,虽然认可度极低,但何苦也想来个循序渐进。

“楚王好细腰,宫中皆饿死!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你屡次重奖惠中,只怕日后宫中人人都要去搞发明创造了!”王玉璇刮着何苦的鼻子调侃了起来。

“有道理!”何苦忽然一拍大腿。

中国古代自然科学的发展,为什么会出现大起大落呢!不就是因为明清之后,统治者不好这个了嘛!因为皇朝不鼓励,搞科研赚不到钱,自然就没人搞了。何苦有乾坤袋,有前世的记忆,但累死累活也就是一个人,他才能有多大的能量。若是能把所有人都发动起来,中国能人有的是,大业可就有希望了。

“李存义,李存义……”何苦想要传出紧急命令,连连呼喊李存义。

诺贝尔能够搞奖,何况也一样啊!而且何苦是要颁布一条法令,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励研法。今后在医学、自然科学、发明创造等方面有成就的,政府一律给予重奖,死刑犯都可以借此免死。而且只要在研究领域有了初步成果的,可以向政府申请补助,政府将会出钱赞助他的科研。

“殿下,李公公有事出府了,是奴才在当值!”何苦喊了几声,李存义都没有回应,到是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

“出府了?他跑哪里去了?”何苦文言水平不行,诏令都是李存义秉笔的,这也是大明内廷的规矩。李存义不在,何苦总不能大半夜的宣召那个文臣进府吧!

“奴才……奴才……”小太监是知道李存义去哪里了的,可是他不敢说。

“卢公今日刚到,他们父子自然是要私下聊聊的!”王玉璇拉了何苦的衣角一下,提醒了何苦一句。

“着急写东西呢!他跑出去了……媳妇儿要不你写啊!”何苦急需一个文案,便把目光放到了媳妇这个大才女身上。

“你别闹,明天再写吧!哪有王妃写诏令的,岂不让人笑死!”王玉璇自幼研读诗书,写文言的能力她是有的,但是她一藩王妃,怎么也得顾忌些体统。

“着急啊!现在心里有成算,不赶紧誊写,我怕忘了啊!”何苦心里不能有事,但是记性又不好。

“奴才僭越,殿下若是急切的话,奴才也粗通文墨,不知可否由奴才秉笔!”人生关键就那几小步,小太监非常害怕,但他也想拼一下。

“哦!你叫什么名字,原来在何处当值,读过书吗?”何苦仔细看了看,这小太监眉清目秀的,还真有点书生气。

“奴才贱名常怀恩,原在南*京司礼监宝钞司当值,入府之后便在王妃殿中伺候,曾在南*京内书院攻读四年。”常怀恩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汇报自己的履历。

“宝钞司是干什么的?”何苦有点不喜欢,常怀恩在南*京司礼监呆过,何苦担心他有其他的背景。

“他们是管草纸的……就是那个……”王玉璇用细不可闻的声音,给何苦讲解了一下宝钞司的工作。

“管擦屁股纸的!”何苦颇为惊奇。

“哎呀!”王玉璇又羞红了脸。

“奴才不争气,只是宝钞司的监工、杂役!”常怀恩不知何苦的忌讳,只得又具体说了一下。

“你试试吧!我口述,你整理下意思!”何苦对于一个管厕纸的杂役,自然比较放心,然后便给了常怀恩一个机会。

何苦大体说了自己的意思,但是因为他是想到哪里说哪里,所以整体上比较杂乱,别说文言了,能听明白就不错。常怀恩只听了一次,居然没再多问,很利落的就下笔写了起来,不到一刻钟便已经写完。何苦看了之后,马上喜笑颜开,常怀恩写的是真好,不仅思路清晰主体明确,而且文笔非常的了得,用词典雅、气度非凡。

“好!你明早把这份令喻传给军机处三位先生,然后就到我身边当差吧!李存义打打杀杀还行,你这文笔……可以啊!”何苦很满意,所以给了常怀恩一个大大的惊喜。

“谢殿下!”常怀恩磕头谢恩,然后便退了出去,何苦两口子还有正经事要忙。

房内厮杀之声渐起,殿外的常怀恩却已经威风八面,一众在外的太监、宫女全都过来恭喜他,因为他走上了成功的快车道。小太监常怀恩平步青云之际,李存义则正在陪自己的义父喝酒,一顿非常苦涩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