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啸这才知道,原来老人就是白城区有名的儒道巨擘袁借书。

老爷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德高望重,书剑两绝,堪称一代儒侠。

不仅如此,他还是“书剑飘香”品牌创始人。

书剑飘香旗下产业涵盖文化、餐饮、地产、影视、旅游……绝对的纳税大户。

尤其书剑楼和飘香阁两处,分别雄踞白城文化、餐饮两大商圈,龙头地位难以撼动。

由于袁借书尊崇儒道,与传统文化挂钩,近年来得到政府部门大力支持,更是如鱼得水,形势一片大好。

可是偏偏袁借书的爱女袁抱香突然患了怪病,走遍了各大医院,访遍了中西名医,都没能够治好。

甚至具体是什么病也没人能说得清楚。

白城西林别墅区,一栋三层别墅内。

大厅里或站或坐挤满了人,男女老少,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洋面孔。

这些人都是袁借书书剑楼里的学子,不少都是出身世家名门的公子小姐,要么就是天资非凡的栋梁之材。

“听说袁老师又请来一位神医……”

任野是书剑楼第一代学员里的佼佼者,深得袁借书器重,毕业后做了袁家的管事。

此时见了谭啸,一眼认出了他,语气顿时无比轻蔑、鄙夷,“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费家那个窝囊废赘婿!怎么的,是软饭不好吃了,还是搓衣板太硬,出来招摇撞骗賺烟钱呢?”

“住口!”袁借书怒道,旋即回过头将谭啸让进客座首位:“小兄弟大人有大量,莫要听无知小辈胡言乱语。”

这个位子平时只有和袁借书同辈的老学究、大作家才能坐,这时却让谭啸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坐下,旁边的人无不眼红。

谭啸微微一笑,面对大厅里众人无数道或怀疑或蔑视或妒忌的目光,面不改色,坦然自若。

始终目不斜视,就好像旁人都是空气一般。

任野不明白,平日里对自己格外看重的老师,为何会为了一个出了名的窝囊废当众呵斥他。

迫于袁借书的威仪,他又不敢发作,只是冷眼看着谭啸。

你个窝囊废!我倒要看看你能装腔作势到什么时候!!

“爸,我知道您老着急小妹的病,可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说话的是袁家老大袁抱林。

“是啊,大哥和小野说得没错,连那些享誉海内外的名医都说小妹得的是不治之症,就凭他……”

若不是袁借书瞪了老二袁抱海一眼,难听的话估计就不止一句两句了。

在修道界千百万年以来,谭啸什么样的嘴脸没有见识过。

阅人无数的他俊目一扫,单看面相便知道袁家这两兄弟不是什么好鸟!

袁抱林、袁抱海表面虽是担心妹妹病体经不起折腾,实则心里却巴不得袁抱香一直这样病下去!

如果袁抱香病体痊愈,那无疑是给他们增加了一个争夺家产的对手!

他们心里这些小九九瞒得过别人,又怎能瞒得过谭啸。

“谭小兄弟既然是老朽恭请到家的,不管他能否治好香儿的病,来者是客,你们非但不以礼相待,反倒反唇相讥,有辱斯文,成何体统!”袁借书一番话,声音虽不大,却极具威慑力。

厅内,再无人敢有异议。

只是众人看谭啸的目光越发不善。

袁借书向谭啸拱了拱手,“小兄弟,小女可就拜托你了。”

谭啸听言,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就好像不是拜托他治病,而是把女儿许配给了他。

骚年……你这思想很危险啊!

“请随我来吧。”袁借书在前引路,将谭啸带到二楼袁抱香的卧房。

素雅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好闻却不刺鼻。

少女坐在轮椅上,眺望着窗外。

“准备一百零八根银针,三十六根三寸针,七十二根两寸针,另外,直径要最细的,不得有误。”

“还有!整个治疗期间必须一气呵成,不能被中途打断,闲杂人等都出去吧。”谭啸这话是针对某些心怀鬼胎之人说的。

袁家人多眼杂,难免有见不得人好的小人。

袁借书一挥手,所有跟来看热闹的人都退出去了,唯独任野仍然立在门口。

“你怎么还不出去!”谭啸早就注意到对方的敌意。

“我不相信你这窝囊废会医术!更不相信你的为人!我要在这守着你,以防你对香妹图谋不轨!”任野自以为是道。

图谋不轨的人是你才对吧……

“出去!”说话的是袁抱香。

“香妹,我……”任野被呛住。

“我叫你出去!”少女语气激动,轻咳了起来,“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任野冷哼一声,狠狠剜了一眼谭啸,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与此同时,袁借书已经差人将银针送了上来。

谭啸反锁了门,见袁抱香气急,咳喘不止,也没多想手掌直接印在她的胸前,度了一丝灵气。

少女先是大惊,忍不住叫出声来,可随着一股热流顺着胸口涌入体内,并无丝毫不适,咳嗽也立马止住了。

谭啸的动作十分温和,让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前所未有的舒畅感,漫至少女心头。

楼下,任野听到袁抱香的叫声,扬言要废了谭啸!

“那个流氓杂种!敢毁我香妹清白,等他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住口!任野,你再敢信口雌黄,就给老夫滚出去!”袁借书虽然也担心女儿,不过他相信谭啸的人品。

就凭谭啸身上超凡脱俗的气质,也绝非是趁人之危的登徒浪子。

“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想打他!饶是老夫,也不是谭小兄弟的对手!”

此话一出,任野脸色明显暗了下去。

他知道以袁老爷子的品格,是绝不会说没有根据的话的。

难道那窝囊废……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

“假发摘了。”

袁抱香听言,暗自心惊。

他怎么知道我带了假发?!

“衣服也脱了,扎针。”

谭啸此话一出,少女从脸皮红到了耳根子,嗫嚅着,“全身都要扎么?”

“嗯。”

“屁股也要扎?”

“嗯。”

“那不是全让你看光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不敢忤逆谭啸的意思。

虽然她不知道谭啸长什么样子,但她总能在谭啸身上感受到一种力量感和安全感。

自从她得了这怪病以来,就再也没有在谁身上获得过安全感。

而谭啸的出现,无疑让她见到了曙光。

“那个……恩公……我自己脱不了……”少女的声音低若蚊蝇。

这这这……!本尊最烦这个了!

“忘了你体质特殊不能用劲,好吧,勉为其难,我来帮你一把……”谭啸得了便宜还卖乖。

少女平躺在软床上,娇躯似美玉无瑕,却因常年不能运动,十分瘦弱。

谭啸心中一荡,原来那淡淡的兰花香气,是少女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旋即默念清心诀,收敛心神。

施展银针术需要消耗不少灵力,万不可三心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