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要带着胡煜童瞬间飞跃到空中,是因为当那木门被打开的瞬间,让我体会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经历过这么场大战了,我对危险的预知已经相当的准确了,所以这个行为就是一瞬间的本能行为。

胡煜童却仍旧不服,被我拽着飞起的时候,大约是把这货抓的有些疼吧,胡煜童很不耐烦地冲我质问了一句:“你干什么你!”

我没有回答他,急忙低头往那门口看去,可令人蛋疼的是,那门口没有出现丝毫的异样!莫非是我整错了吗?

见那门口没事儿,胡煜童就更加臭屁了:“你这是怎么了?现在怎么怂成这德性?”

我问他:“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一点儿危险吗?”

胡煜童没有说话,只是很不屑地冲我撇了撇嘴,看不起我的意味相当明显。

我对此一点儿不生气,因为心中已经被疑惑填满了。我绝对不会相信,胡煜童就算是实力了有精进,也不可能强出我这么多来,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种可能,或许那门后的东西也跟那些白骨一样,属于见人下菜碟子的玩意儿,对我有危险的事儿,对胡煜童却丝毫不影响。

这个也是有先例的,之前在问道湖的时候,胡煜童罗成附体,实力大增的同时,还得金睛兽与手里这杆神秘的银枪,所以现在再遇到这种状况,我和他基本都是想到,或许乱石荒冢之中,又埋着某一世极阳童子吧。

尽管想到了此节,但我心中还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实在是因为那破门之后的强烈杀意太过可怕了,现在想想还让人觉得心悸。

然而胡煜童却是不同,他跟我想到了一处,却是显得有些兴奋,脸上写满了期待感。

不过这货也并不完全是那种无脑的蠢货,我对那门口之物的忌惮,让他心里也产生了一些警惕,所以没有急于下去,而是很郑重地跟我通报了一声:“不知道下面隐着什么东西,不过这可能是属于我极阳童子的机缘,你要是觉得很害怕,那就龟缩着吧!看你胡爷的。”

我耸了耸肩膀没说话,胡煜童伸手在我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下,其实那意思我能懂,也是让我放心的意思。我跟他一直就这么争争吵吵的,看上去经常是谁也不服气谁,但这一路走来,还是建立了许多默契的,用他老婆斯那夏的话说,我们这叫见不得也离不得,碰到一起就掐,但还偏偏有点儿惺惺相惜的味道。

我跟他的关系,大抵也就是如此吧,斯那夏总结的是对的。

话已至此,道友们或许已经猜到了。一般的电视剧里,每当大战之前真情告白的时分,一般也是那个真情告白的人即将挂掉的时刻。

没错,胡煜童挂了。

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即便义无返顾地跳了下去。我心里很不安,尽管还是很忌惮,还是紧随其身后也落了下去。

一站到地面上,那股强烈的杀意便又对着我扑面而来,我丝毫不敢托大,急忙拿了鸿蒙仙枝挡在身前,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胡煜童的背影。

胡煜童还是比我强的多久,迈向那木门的时候虽然也有小心之态,但依旧是大步流星,手中银枪熠熠地闪着,跟电视里那些古代的将军从容赴战的姿态几乎一样。

看着他一脚踏入了木门,并没有什么异常出现,我也便顶着那杀意往前走了几步,这个时候,胡煜童整个人已经完全进入了那坟冢之中。

木门之后是一个通道,黑黢黢的,我的天眼也看不到内里乾坤,只能看到胡煜童的手中的银枪。

再行数步,我终于站在了那木门之前,对于胡煜童来说轻松的路程,却让我寸步难进,这个时候的我,身上已经渗出了汗水,那杀意中带着寒意,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我每走一步,似乎都在负重前行一般,所以虽然周身觉得寒冷无比,但还是抵不住汗水流出来。

这样的经历也有过,第一次见到司母戊鼎的时候,我想从一个鼎足处行到那鼎中央去,就是这种如负千均之的感觉。只是那次仅仅是单纯的压力,并没有这股杀意。

我站在门口这么一犹豫,就再也看不到胡煜童的影子,黑黢黢的通道似乎能够吞噬一切的光亮,之前还能看到胡煜童手中的银枪,而此时却是黑雾弥天,什么也见不到了。

我知道胡煜童并没有深入太远,当下开口喊了一声:“胡煜童,里面怎么样?”

胡煜童回答:“一切正常。”

他的语气与平日毫无二致,我心里却是陡然一惊:因为那声音听上去十分飘渺、空灵,似乎是从极远极远的地方传声而来一般,却又听的一清二楚。声音上的变化,让我心中不祥的预感再次升起,急忙把此事喊着对胡煜童说了,胡煜童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既然如此,那你我都小心些,从现在开始,我们始终说着话儿吧。”

这样也好,他能随时通报着里面的情况,我心里也多少放心些,同意了胡煜童的提议,我也再度大着胆子踏入了木门之中。

又是曾经的感觉——当我双脚都踏入木门的时候,感觉身子突然轻了一下,随即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感觉,那种杀意和寒意依然,但我心里却开始犯嘀咕了——上一次在乱魂滩意外穿越到古代的阴司的那一瞬间,就觉得身子突然轻了一下,那种感觉一模一样,我生怕我再度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动穿越到了别的什么时代去。

一想到这个,我急忙回身看了一眼,还好,丢爷和呜咪等人还在远处,我能看到她们,心里也就淡定了些,因为上一次穿越的时候,一脚踏入乱魂滩,再回头时就看不到后面的人了。

这个时候,胡煜童的声音适时传来:“我正在往前走,一切正常。”

我心里稍惊,急忙对他说:“你的声音又正常了,因为我也进了这道门。”

胡煜童说:“你还有别的什么感觉?”

我把进门时那一瞬间的感觉对胡煜童说了,胡煜童又说:“我正在往前走,一切正常。如果你的感觉不会出茬子的话,这座坟冢定然也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了。”

我一边吃力地往前走着,一边回复胡煜童:“万事小心些为好。我往前走一步,就感觉自己的面对的压力大一分,我感觉再前行十数步,我就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