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有五行,皆藏肺腑中,人的内火是存在于肝中,所以才有肝火旺盛一说,我想到了这一层,便想验证一下,不理众人的催促,我再次来到了那些触手怪的旁边细细观察,虽然有万年玄冰压制着,但它们依旧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万年玄冰可是能把宋韩冰都压制上千年的存在,却对这些触手怪没有办法,这充分说明了触手怪的特殊性,我的感觉是,只要有人在,人只要有火气在,这货恐怕就不会消失。

可是,即便怀疑它是心火,又该怎么破了这局呢?我想的方法很笨拙——败火。

有一句俗语说的好:心静自然凉。但凡心火,都是因燥而生,人越是烦燥着急,那心火就越旺,而一旦心平气和下来,施以柔方,心火自会消去。中医学里关于败火的方法也都是一些慢效的药物,缓缓温补的效果才是最好的。

我想通了这个原理,便把丢爷等人摒退到了一边,而后口念清心明目决,把自己的心态先调整好了,这才掐指捏决,缓缓以阿紫的力量而“抚慰”这些触手怪。

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随着阿紫的力量不疾不徐的缓缓注入,那些触手怪挣扎的样子明显改观了许多。能有此效果,就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虽然这样做费些时间,但我很想看看触手怪被我这一番安抚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效果。

丢爷等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异状,如今也都不再催促我了,丫又没节操地组织众人斗地主去了,而我则在这边跟触手怪耗着时间。在这个期间,我也想到了许多事情。

我觉得,心火这东西与其它的五行之物不同,它是无形无相的,说它有吧,又见不着东西,说它没有吧,却又真真实实地存在着,动不动还会闹腾闹腾,让人不舒服一番。可是,如果这触手怪真的如我猜想,是心火的话,那如今具形具相的它就无疑是一种无异的状态。

再看它那些触手被斩落的瞬间,就立即分化出许多个体来的情景,这让我想起了太祖的一句名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一旦成势,只需要凭借一丝丝燃点,它就有可能造出极大的势来。

再说那些触手上的人脸,看上去惟妙惟肖,就跟真人一样,这个就可以理解为丹心外相,简单点儿讲就是人的心思在外的表现形象,触手怪集许多人的心火而生,我和胡煜童一开始的时候越是杀的狂猛,它成长的速度就越快,这便是遇燥则强——我们越是着急想把它们灭了,这份急燥就越让它钻了空子。这正是心火的可怕之处。

我这么想着,越想就觉得越靠谱,而在阿紫力量的一番动作安抚之下,那触手怪的表现就越显得镇定起来,我也是信心大增,这一下就没有停下来,整整三天,我的身形未曾挪动分毫,而那触手怪最终也被阿紫的力量治的服服帖帖,软趴趴地缩了回去,却并不像之前依水拿本命之水对付它时那样枯萎下去。

我觉得它没有什么危险了,这才将万年玄冰收起,它果然没有再反抗,我又让段库熔炼了黄金,将触手怪从中剥离出来,在个期间,我始终保持着不急不燥的心态,阿紫的力量依旧不疾不徐地作用在触手怪的身上。

一番动作之后,十多个触手怪最后团在了一起,而后再度缩小再缩小,又是十多个小时过去,原本庞大的触手怪就被我整成了拇指肚大小的一块淡黄色的晶体,我将之拣在手中观看,只见隐隐有火焰跳动,光会流转着,看上去瑰丽无比。

我这一行为,也引得众人阵阵惊奇,任谁都不会想到,把大家吓了个够呛的触手怪,如今会变成了这副模样,好奇地研究了许久,我得意洋洋地跟她们讲了自己的想法,又是阴阳又是五行的,反正是能咋装波依就咋装波依,把她们虎的一愣一愣的,呜咪和斯那夏在一旁看着,满眼都是小星星,让我的成就感得到了空前的高涨。

丢爷总是那个泼凉水的:“也就是偶尔灵光一下,平时蠢的跟头猪似的。”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被无情的击碎,我面子上也是有些点儿挂不住,把指甲捏的咔咔响,向丢爷做出了一副“良辰不介意陪你玩玩”的架势。丢爷冷眼一瞥,不再理我。

好吧,我是干过不少蠢事儿,也就不反驳了,依水问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我顺嘴就给起了个名儿,叫心火之灵。

名儿倒是起了,但这个心火之力拿来能有啥用,我却是咋也想不出来。我有琢磨过让段库把它吞了试试,但这货不敢,我心里也犯嘀咕,只好拉倒了。最后还是将它暂是收入了聚仙鼎中,看看以后能不能用的着吧。

此间事了,这个小岛上就再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金睛兽又驮着众人向另一个小岛进发。

黑山湖中的岛域星罗棋布的有很多,如果挨着个儿都去一遍的话,估计三五年也转不过来,我选择了一条路线,是直达那座大黑山的直线,光是看距离,差不多五百里左右吧。

金睛兽让我治了一次,再没有对驮着我表示什么不满,众人顺利落在下一座小岛上,一从金睛兽背上走下来,很快就感到了讶异。

与大多数小岛的样子差不多,这座小岛也是乱石嶙峋,没有什么植被。可是与之前那座不同,这座小岛上却是满地骷髅,阴风阵阵。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大家此次上岛都走的特别小心,我站在小岛的最外围,纵止望去,一派白骨漫天的景象,而且这些白骨有一个特点——虽然看上去残败不堪了,但是从它们的姿势上还是可以看出,这些白骨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跪伏着。而且,每一个白骨的旁边,都会放着已经锈迹斑斑的刀枪剑戟等这些古代才有的武器。

我顺着白骨跪伏的方向看去,大约千米之外,有一堆乱石堆起了一个山包,约摸有两米高的样子,皆是那种嶙峋大石,有点儿像是谁的坟冢。

我很快想到,这些白骨或许是某个年代的兵士,而那乱石坟包之中所葬,定然是曾经带领他们征战的将领。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那将领已经亡故,这些将士能将他的尸骨葬了,却为何要在此处跪伏至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