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过之前的经验,所以我驾轻就熟地将新折的鸿蒙仙枝拿了出来,很歉意地与它商量:“我们一行人要去里面的岛上,折你一片叶子当船使哈,你要是同意呢,就摇一摇,要是不同意思,就开口说话,告诉我不同意。”

鸿蒙仙枝没有摇动,也没有说话,我轻轻地摸了摸枝叶,很疼爱地说:“既然你没有开口说不同意,那就是同意了哈!”说完了顺手便揪了一片最大的下来。

鸿蒙仙树这时才摇了起来,大约是疼吧,我又轻轻地拍了拍它,安慰说:“不用摇了,已经知道你同意了。现在,去变成船吧。”

说完,我将那片叶子往湖水之中一扔,然后静静地等着它变成船。

可是,树叶入水,却与寻常的树叶一般无二,压根儿没有要变成船的迹象。上次我也是这么揪叶子、扔叶子的,可是这一次咋就不好使了呢?没船上不了岛,我没办法,就又开始威胁鸿蒙仙枝,捏住了一片叶子,对着水里那一片说:“你变不变?你要不变,我一会儿再揪一片试试。”

其实往掉揪叶子我也心疼,所以这一次妥妥儿是在吓唬它的。可尽管我这么没节操的欺负,水中的那片叶子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慢慢悠悠地随波漂流着。

这下把牛吹大了,没有船上不了岛,我一时就翻了难,扭头看到金睛兽时,我又想起来,这货当初是从问道潭里出来的,那说明它是识水性的,那接着让它驮着我们走呗。

当下跟胡煜童商量:“跟你的小老婆商量商量,它要是识水性的识,接着驮我们进去呗。”

胡煜童瞪我一眼:“就你才找小老婆呢。我小金是公的。”

我说:“那你跟你小老公说。”

这次胡煜童没发飚,那金睛兽却不干了,粗大的鼻孔“噗噗”的往外喷着粗气,大脑袋也冲我抵了过来。

我没想过这货竟然这么大的火气,当即赶紧往一边闪了闪,斯那夏这时开口喝了一声:“小金住手。”

金睛兽听胡煜童的,但它灵智不俗,知道胡煜童听斯那夏的,所以虽然不情愿,还是刹住了蹄子,瞪着一双大眼敌视地瞅着我。

斯那夏又问:“小金,你会水吗?能驮着我们过去吗?”

金睛兽的大脑袋点了点,然后却抬起了一只前蹄冲我指了指。斯那夏捂嘴笑了,给我翻译:“小金能驮我们过去,但不要你。”

我顿时气的想翻白眼,这货这么大的个儿,心眼儿咋跟胡煜童的一样,针鼻儿大呢?

可是动物总归是动物,倔强起来谁也拿它没招,我又说了很多没节操的好话求它,金睛兽就是不同意驮我一起,当下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让众人先行往里去,我再想别的办法。

丢爷死活不下水,她一直怕水,也怕金睛兽恨乌及乌,把同样爱欺负胡煜童的她给扔下去,话却说的好听:“老公去哪儿我去哪儿,我跟你不离不弃。”

金睛兽驮着胡煜童、斯那夏、呜咪和五个僵尸先一步下水,只露出后背来,上面的人脚不沾水,在水中行进的也很平稳,不紧不慢。

我看着她们走了,跟丢爷在岸上感觉不是滋味儿,一是被抛弃的感觉很令人不爽,二是怕她们有个危险啥的,应付不过来,左右看看,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当下就想拿我那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避水决试试,能走多远走多远。

我让丢爷跟在我身后走,她说我比金睛兽还不靠谱,要骑我脖子上走,这样就算淹死我,她也仅是湿个“小脚丫”,“没大事儿。”

我表达了强烈的反对,然后乖乖驮着丢爷,念着避水决踏入了黑山湖中,金睛兽的众人回头看到我的窘态,都不怀好意地笑了。我无力吐槽,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生怕有个闪失。

可是,金睛兽驮着众人是游过去的。而我则是踩着湖底的泥泞走着的,所以我走的是下坡路,虽然避水决的原因,身边暂时没有水沾过来,可是往前走了没几步,我的脑袋已经低于水平面了。

这个时候丢爷害怕了,这湖底越走越深,我再往前走几步的话,一旦避水决失了效,那她也就妥妥儿地淹里头了,所以这货开始了折磨我,两腿夹的紧紧的,勒的我的脖子快喘不过气儿来了,这还不算,她还一声接一声地鬼叫“黑娃儿,你是不是想吓死老娘啊!我害怕,咱不去了行吗?”

我被丢爷折磨的头大,脖子也被夹的难受,一个没忍住咳了出来,然后就完蛋了,避水决一中断,本来没有漫过来的水瞬间就把我和丢爷吞没了进去,这下真应了丢爷所言:我比金睛兽还不靠谱。

水一漫过来,我的第一反应是丢爷得被吓破魂,所以心里一惊,脚下狠狠地在泥泞地里踏了一下,下意识地做了一个飞跃起来的动作。

然后,我就驮着丢爷从水中飞起来了,瞅着前面不远处有个小岛,我心神一动便往那里飞了过去。然后一落地我才蛋疼地发现:原来我是可以飞过来的,早知道如此,我特么还用费这么大的劲儿?

丢爷从我身上跳下来,抬脚就在我屁股蛋子上踢了一下,然后骂我:“你明明能飞过来,还害我担惊受怕,你安的什么心你?”

我也是被自己蠢哭了,感觉十分没面子。男人一没面子,那就什么也做的出来,丢爷一脚把我踢火了,我一生气,一把将它拽了,摁爬在一块石头上,举起巴掌就朝它屁股上扇了下去:“我叫你打你男人,治不了你了还!”

丢爷估计没料到我会发火,先是愣了一下,待我狠糊了两巴掌以后,她突然强行转过了身来,大眼睛扑闪闪地瞅着我说:“黑娃儿,你好久没这么勇猛了,老娘喜欢你这调调。来嘛,再来。”

我的火气顿时就消了,打也打不下去了,当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去理她。

肩膀上被拍了一下,我顺手打了过去,捎带着骂了一句:“滚蛋”。

肩膀上的手被被打掉了,可是我突然就觉得不对劲儿,一回头,顿时惊呆了:我以为是丢爷在拍我肩膀,谁知道丢爷此时已经被一个庞然大物举到了半空中,高度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而拍在我肩膀上的,正是这庞然大物的一个触手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