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会经历许多无奈、背叛、猜忌、误会等等才算完满,不管你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些都是你人生的组成部分,因为有了这些事儿,你才是你。

当阴煞阳煞以她俩对付过邪祟的最强杀招来对付我的那一刻,我心中之痛已经无以复加,暴怒两个字已然难以形容我当时的情绪,冷眼看着半空中巨大的黑白双鱼图出现,带着毁灭般的气息向我的袭来的时候,我心中终于明白:阴煞阳煞此时已是邪祟。而老叫花子在我入道之时就曾明确地说过:断不可对邪祟生半点儿怜悯之心。

我的胸中燃着怒火,丹田内,红蛋以它极快的流转速度给予了我回应,我仰天长啸一声,待黑白双鱼图带起的风撩起我身上已经破烂的道袍之时,手中长剑终于陡然出手,没有用任何道术,就那样,生生地对着黑白双鲜劈了出去。

在我长剑劈出去的那一瞬间,丹田内红蛋的力量几乎是倾囊而出,我的周身百骸瞬间便被那股狂暴的元力所充斥,蟠桃木剑“铮铮”而鸣,那一刻,“轰隆”一声炸响,剑、图相遇的瞬间,我的身体犹如一叶浮萍,被远远地抛飞而出,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了近百里,最终向着地上砸落而去,胸腔内热血翻滚,口中喷吐的鲜血在天际划过一道凄艳的弧线。

一记对碰,尘土飞扬,在战圈中央,一波又一波的气浪扬起,不管是丢爷、呜咪等人,还是天空中的楚江王及一众邪祟等等,尽数被程度不同的掀飞,而组成了双鱼图的阴煞阳煞和廉颇三人,也跟我一样,炸散在不同的方向,一个个落到了地上,生死不知。

我从地上爬将起来,眼中的痛意、恨意似能喷出火来,任由胸中的气血剧烈地翻滚着,我脚下天玄剑步走起,双手握着蟠桃木剑,盯紧了远处的楚江王,暴掠而去。

我感觉那时的我就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不把胸中的这份恨意、痛意散出来,就永远难以释怀。此时的楚江王已经调整好了身形,相对于我,他受到的波及并不大,丝毫不阻碍他灵动的身形,见到我持剑冲去,他的身形也是迎了过来,手中同样挥动着长剑,金黄色剑芒在天际划过一道道剑痕,似乎连空气都能被他切割一般。

但我浑不知怕,天玄剑步行走一阵,身形陡然掠至空中,百里之遥,眨眼便至,楚江王也许舞着一套什么剑法,而我,则完全是随心而杀,怎么得便怎样杀,怎样致命怎样杀,全然不顾楚江王对我的进攻,生死,已置之度外。

周身上下,狂暴的元力给我提供了源源不动的力量,蟠桃木剑每每与楚江王手中的金黄色长剑格之一处,便能听到一连串铮铮剑鸣,那声音像是石子划过玻璃的声音,有一种焦灼的刺耳,一番酣战,我与楚江王各有伤势,不分伯仲。

可是,丹田之内的红蛋此时已经黯淡无关,那些狂暴的元力仅仅只是散发于周身各处的力量,经过一番消耗,此时已明显难以为继。这个时候,我想调动阿紫的力量。可是它却也不听我的调遣了,依旧转动的不疾不徐,一缕缕淡淡的天地元力自其身上慢悠悠地在身体内转悠着,我急,它不急。

力量难以为继,我的一番狂猛的劈砍便渐渐露出了颓势,而楚江王却还充满了力量,他也看出了我的疲态,当下出言相讥:“某为二殿阎罗已历万古,从不曾有一个人敢戏我为脚下天子,还传于阴司尽知。李梁,你前世辱我,今世再辱,我若不除你,怎的在这阴司立身!”

我一边竭力杀着,一边回道:“你曾经也是堂堂道门天尊,本该稳掌阴司,却偏偏勾结焱哲,要反扑阳世,搅乱天道,老子杀你,乃是替天行道。而你,自作自受。”

又是几记对峙,我因为体力不支,身上再添数道剑伤,但仍然困兽犹斗,坚持与楚江王不死不休。

楚江王再度开言:“替天行道?连你都要驭使天道,又何来替天行道一说?阴司阳世之乱,你李梁也是始作俑者,少在这里吃干抹净,来指责某!”

我是阴司阳世之乱的始作俑者?这真是荒天下之大谬,老子十二岁闻道,命运就被所谓的天道推着走,什么时候有时间搞什么阴司阳世之乱了?我当下出言相辩:“你少放狗屁。不过,虽然阴司阳世之乱与我没有相干,但我可是明确地告诉你,还是那句话,我身不死,阴司不宁,尤其你二殿,以及焱哲勾结的其它几殿,只要老子活着,我以天道发誓,定叫你们鸡犬不留!”

“哈哈哈,李梁,阴阳童子,你的好气度!我想等着你鸡犬不留,可是,有机会再说吧,现在,请来受死!”

楚江王言毕,手中长剑突然一扬,金黄色长剑顿时向着天际直冲而去,剑尖向上,火红的剑绶在下,像一枚冲天而起的导弹一样。而他本人,一手立即胸前掐起二指,在虚空上做了一个跪姿,而后仰天大喊一声:“有请阎罗剑!”

这一句话音刚落,便听天际中一声剑鸣之音响起,那金黄色长剑在这一刻陡然变小,似乎枚金针穿线一般,自天际折返而下,落点正是我所站立的地方。

这便是传说中的阎罗剑,天道赋其威能,可斩一切祸乱阴司之辈,阎罗剑落下时,天道自会考证为祸者的祸乱之事,并以此为基准,给予为祸之人相应的惩罚。

我在阴司为祸不少,单是渡劫时杀掉的那些无辜邪祟又岂止万千?定然也在此列没跑,阎罗剑落下,我恐怕是难逃惩罚的。

可我丝毫不曾后悔,渡劫时的牵连,那是无妄之灾,连施展天罚的雷祖都可不控,更何况我呢?而我杀掉的那些邪祟,无一例外是对我有威胁的,我不除它们,难道要让它们来除我?

我遥看天际,那枚钢针越来越小,到最后已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亮点,这便是阎罗剑的厉害之处——不管你本事多大,你都不知道该如何防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