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煜童等人的攻击按说也都是尽了全力的,但在安居扯面前似乎还是不够看的,这鬼货身形未曾移动分毫,仅仅是靠着两只大手上下翻飞,几息之间便以狂猛之势,将众人尽皆扇飞至一边,众人没讨到好,反而被打的星散于各处,眼瞅着体力都难以为继。

好在,这番骚扰却为我争取到了时间,待安居扯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然身着金丝道袍,立于紫薇四时阵中,不待其喘息,我脚下几步游走,方圆数里之内,落鹰潭水立时上冻,一层厚厚的冰面瞬时蔓延过去,将安居扯站立的水面也冻了个结实。

紫薇四时阵的变化是一步春秋,如今我操控起来已经游刃有余,何时入冬何时进夏,脚下程式都已然牢记在了心中。

落鹰潭一息之间便被冰封,顿时让安居扯的身形也是一滞,其实这一招更多的是带给它心理上的震动,对于直接打击于它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安居扯显然是没见过紫薇四时阵的,潭水成冰,顿时令它愣了一下。这正是我待的时机,在它愣怔的这一刻,我急忙喊了一声“师傅”,远处的老叫花子当即会意,适才不曾用完的天玄命符陡然出手。我虽然身在紫薇四时阵中,但同样可以施展天玄命符,下一刻,又是两串火焰符篆呼啸而至,准确地袭向了安居扯。

安居扯的反应也是极快,只是稍愣便缓过了神来,此时再见天玄命符杀将前来,它的面色终于一变,两只透明大手不断挥舞着,裹起阵阵劲气想要将天玄命符扇走。

适才安居扯躲避和用潭水淹灭天玄命符的动作,让我知道它并非不怕天玄命符,只是心里有谱,知道怎样破解而已。如今我将落鹰潭冰封,安居扯无法操控潭水,那火焰符篆便让它避无可避了。

虽然安居扯两手气浪扇飞了不少火焰符篆,但终究顾此失彼,下一刻,一连数团火焰符篆袭上了安居扯的周身各处,立时便如同火上浇了油一般,安居扯的身体上瞬间多了几个大洞,且火势还有蔓延之势。

安居扯终于恼羞成怒,血口大张,又是一声暴喝,巨大的声响顿时让我五内俱震,耳膜似乎都被震穿了一般,老叫花子等人更不好过,一个个口吐鲜血,显然被祸害的不轻。

但这还不算完,在安居扯这一声暴喝之下,被我上了冻的落鹰潭冰面上传来一阵“咔嚓”声音,立时便有无数裂纹出现,大有冰面崩碎之势,而安居扯也似是在强猛地用力,想要将腿从冰面中解封出来。

我眼见如此,顿时心生一计——他想要从冰中解封出来,定然是想利用潭水淹了身上之火,双腿也定然在使着全力,我不如趁此时机将冰面瞬时化开,强猛的惯性定然会使它的身体失去平衡,从而让它头顶处还在浇灌着的戾鹰血雾再度流失,迟滞它想战斗之中晋级的速度!

心有此想,我脚下便是一动,在紫微四时阵中游走,瞬间便横跨了严冬与春季,直接站在了炎夏之处。

立时之间,落鹰潭上的冰面瞬时崩碎,一池碧水荡漾的同时,安居扯巨大的身体也是一个踉跄,“蹬蹬蹬”连退三步,上空的戾鹰血雾立即便浇空,一汩血流入水,染红了一池碧水。

安居扯止住身形,磨盘大的丑脸已然扭曲,疾步跨至那戾鹰血雾之下的同时,再度一吼,又见一层水浪腾起,这一次却是袭向了它自己——它身上燃烧的火焰很快被浇灭,但那些浇灌于身上的戾鹰血雾却并不曾被水流冲下。

我终于明白,这血雾一经浇灌到它的身上便成了它身体的一部分,这让我想起了邪魅灵体具形的之说,安居扯用这戾鹰之血,正是想让邪魅之躯具形,以期突破至魍臣。

相对于被天玄命符形成的火焰符篆灼烧透的身体,那些损失的戾鷹血雾让安居扯更加肉疼,待淹灭火焰,同时重新开始接受戾鹰血雾灌顶之时,安居扯的怒气也彻底地被点燃了,一张血口猛然大张,一股强猛的吸力便散发出来,落鹰潭中立时便出现一道水柱,直入安居扯大口。

这货估计是怕我再度冰封潭水,所以想将这一潭水全都吞掉。

可是,邪魅就是邪魅,尤其是以安居二字打头的,脑子都被驴踢过,丫也不想想,我能一息之间将整潭水冰封,难道就不怕我此时把那水柱变冰柱,顶死丫的么?

我真是太特么机智了,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脚下再度跨过夏秋,直立严冬之地,潭水再度冰封,安居扯的大嘴上很快就叼了一根粗大的棒子,与冰面连在一体,瞬间竟让这货身形定住了!

这等痛打落水狗的绝佳时机,我又怎么可以放过?见它身形一滞,我身形陡然加速,不再纠结于一春一秋之变,眨眼之间已在紫薇四时阵中游走了数百步不止。

于是乎,安居扯嘴里的大冰柱忽隐忽显,那节奏的即视感请各位道友以节操自行脑补,我在此再出一个谜语:“咬字分开念怎么读?”对,安居扯口含大冰柱就像干这事儿。

但这并非我想要的结果——我要利用紫薇四时阵的时间之力,强行阻止安居扯突破!

邪魅晋级魍臣,最关键的一步便是灵体具形,我若是放任它在戾鹰血雾的灌顶之下顺利具形,那一个新生的强大魍臣必然会给我们造成巨大的威胁。

既然安居扯已经被我成功地拉入了紫薇四时阵中,那我便把丫变年轻回去,最好直接把邪魅之体变回到鬼体,届时还不想咋治它咋治它?就算不能,这倒退的时光也必然会让丫晋级失败——那戾鹰血雾显然不会等它。

我这一番动作立时便见了效果,安居扯也发现了我的计划,但为时已晚,与它震惊的眼神相配的,是它的宛若实质般透明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的虚幻起来,几息之间,这货突然扑通跪地,声泪俱下地求饶:“道爷饶命,小的不敢了,再也不让我那水货的哥哥把萧何写成韩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