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子让我拿尿去浇僵尸,这让我感觉很不好意思,僵尸是我经历过的,可是闫保家这个名字是一个孩子要求加在故事里的名字,我拿尿浇闫保家,这样真的好吗?

没办法,该浇还得浇,我作为一个术士的操守告诉我,既然我要讲我的经历,就一定要真实,骗人是容易烂牛.牛的!所以老叫花子让我尿浇僵尸的时候,我虽然心里讶异,但还是提牛便上。晚上出门时在母亲的强迫之下喝了一大杯水,此时尿意正盛,我站在闫保家边上一泡尿下去,浇了他个满头满脸,那酸爽,只有闫保家能懂。

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尿竟然比法器还厉害!因为我的尿往那僵尸身上浇下去的时候,立即就响起了一阵嘶嘶啦啦的声音,低头一看,凡是我尿过的地方,无一例外都泛起了黄白相间的泡沫,就种样子就跟拿浓硫酸泼过似的。而且,僵尸身上原本流出来的那些脓血一样黄色的粘液,被我的尿这一浇就更臭了,没法形容那种臭,保证你闻一鼻子半个月都吃不下饭去,绝对的减肥利器。

闫保家被我的尿浇着的时候,嘴里也是在不断地鬼叫着,一个劲儿地喊“道爷饶命”,声音也不再是那种公鸭叫一样的声音了,变成了杀猪一样的嚎叫。虽然我对他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听着这叫声还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了,所以没尿完就收牛回营了。

然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闫保家身上那些坑坑洼洼的东西,以及流出来的那些脓血一样的粘液,被我的尿这一浇,就跟消了毒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消散下去,渐渐地能看到闫保家本来的皮肤颜色,这货原来看着很丑,但不得不说皮肤蛮好,看上去甚至有些白嫩。到得后来,他的身上就跟退了痂一样,身形变小了好几圈,身上也渐渐地显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这让我觉得特别神奇,仅仅一泡尿就能给僵尸美容,这话说出来恐怕谁都不会信。我当时也不信,所以就问老叫花子怎么回事。

老叫花子说:“僵尸这种脏东西是极阴的,培养僵尸也叫做养阴,主要的方法是内外兼攻,一方面要不断地激发鬼尸身体里的全部阴气,另一方面还要将之放入极阴的环境之中去养,所以他的身上那些难看不已的东西就是养阴的结果。只是这个僵尸还没有成形,鬼尸里面还有阳,而我的尿是达到阴阳平衡的,被我的尿一浇,鬼尸体内就会形成一个阴阳的平衡来,所以他的样子才会恢复。”

老叫花子当时是这么说的,反正我是听的迷迷糊糊,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儿扯,如果鬼尸的身体里面阴阳平衡了的话,那还能叫鬼吗?直到现在这个问题也还困扰着我,因为我知道,只有活在阳世的人身体里才是阴阳平衡的,灵鬼魅魍魉本身活在阴间,自然是极阴的,怎么可能阴阳平衡呢?真心希望有道友能帮我解答这个问题。

不管怎么样,总之闫保家又恢复了鬼的样子,跟贾素苗一样了,也不再变的那么难看,现在想想他还是长的蛮帅的。可是虽然他的身体变样了,性格却一点儿没变,还是那副娘炮样儿,兼带着有点儿话唠,我还是不喜欢他。他恢复了鬼样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感谢我和老叫花子救了他,相反却埋怨我们:“你们讨厌啦,人家都没穿衣服,还都盯着人家看。”一副娇滴滴到让人特想踹死他的样子。

我转过身没理他,也不管他有没有穿衣服,径直扶起老叫花子准备回家去。

老叫花子那会儿身上已经恢得了些力气,虽然咳的还是很厉害,可是好在可以走了。我扶着他往前走,他的胳膊象征性的搭在我的肩膀上,并没有用多少力气,估计是怕我太小扛不住他吧。

回家的路上,闫保家光着腚一直跟在后面,嘴里絮絮叨叨地说这说那的,我和老叫花子都自动无视了。

我家已经没了,我带着老叫花子回了我的新家——陈公衡的母亲陈老太太让出来的房子里。

前面我说过的,陈老太太一辈子吃斋念佛,是个大善人。老叫花子之所以答应救陈公衡,都是因为陈老太太的缘故,因此我对她也很尊敬。

我和老叫花子回去在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了,可是一家人谁都没有睡,连陈老太太和她的保姆也是,一直在我们住的屋子里说话,等着我和老叫花子回去。

当看到老叫花子浑身无力的样子时,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老爹当先从我手里扶住了老叫花子,关切地问他怎么样。而母亲和两位姐姐则是把注意力全放到我身上了,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的,细细地检查我有没有少块肉什么的。见到我没事,她们才放下了心来,这才去关心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回屋以后就在炕上躺下了,嘱咐我:“舂些糯米水来,我要洗洗伤口。等天明了给我去抓几副治跌打伤的草药来。”又跟母亲说:“整只鸡仔子吃吃,馋了。”

老叫花子就是老叫花子,伤成这样了也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嘴。

老叫花子交代这些事的时候,陈老太太一直都在一边听着,老叫花子说完了,也不待我和母亲答应,她已经当先大包大揽了,回头嘱咐保姆:“银琦,去按照姜大师说的办,都要最好的。”

陈老太太家的保姆叫崔银琦,那年她应该是十七岁,长得很甜美、很柔弱的样子,不过那眼神我一直记着,怎么说呢,一看就知道特别聪明,眼睛大大的,很有神。我之所以如此细致的描述她,是因为除了鬼之外,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崔银琦领了陈老太太的吩咐,乖巧地答了一声“是”就出去准备了,我一直坐在老叫花子身边看着他,认识他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叫花子这么脆弱的样子,因此我心里也有些潮乎乎的感觉,既担心他又心疼他。

老叫花子似乎也能感受到我的这种心情,虽然看上去很难受,但还是时不时地说些很没节操的话故意逗我,也会安慰我说他没什么事。

可是他还是出事了,还没等崔银琦把做好的鸡肉端上来他就晕过去了,怎么叫他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