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留在广场上的,都是武道学院四星到六星之间的老师,包括叶秋庭在内这些人的实力就算在整个武道界都是数得上名字的。

然而,在李隐的眼中,这些人不过如蝼蚁一般,他已经吸食了太多人的血液,此刻身体变得十分膨胀。

甚至他那张过于苍白的脸,此刻也已经充满了血肉,他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可是眼神中的死气却向人昭示着他和别人的不同。

叶秋庭和那中年男人,两人连手都未曾在这人手上取得半分便宜,其他人便更是惊慌失措了。

惟有阎老头,他手中拿着一柄拂尘,立在众人最前头,李隐的威压,似乎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效果。

阎老头往后一看,只见楚飞还站在原地,正看着李隐的脸出神,便当即喝道:“楚飞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走!”

确实,楚飞没有经受过系统的武道训练,实战经验不足,就算是能一时讨得叶秋庭的便宜,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不为过。

而此刻这可是实打实的生死之战,就连那几位老师也萌生怯意。

被阎老头这么一叫,楚飞才回过神儿来,只见远处的人群之中,唐初柔忧心的看着楚飞,她往前迈了一步,似乎是有想来到楚飞身边的意图。

没想到一旁的凌霄却拉住了她:“唐师妹,如果你现在过去,不仅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还会拖累老师他们,到时候,说不准大家都要死。”

凌霄这个人惯爱钻营,但这几句话说的确实也有有道理,唐初柔忧心的瞧着楚飞,瞧着叶秋庭。

她的手指紧紧的缠在了一起,纵然,她是有天赋之人,但是,当这种天赋,没有经过任何培训,连半点都发挥不出来的时候,她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了。

可没想到,唐初柔不动,但空中竟然升起了一只巨大的血爪,那只血爪往人群中砸了下来,众人各自退开。

然而这爪子却不肯放过唐初柔,又朝着唐初柔的面门飘了过来,唐初柔反应不及,被那血爪狠狠的摁住了脖子,直接拖到了小广场之中。

她那副样子可说是无比狼狈,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唐初柔也依旧风姿不减。

她眼神之中甚至没有半分恐惧,此刻她更加忧心的是楚飞,若是这李隐用自己来要挟楚飞,只怕事情会更加不妙。

当唐初柔想到这一层之时,却见李隐的脸上浮起了诡异的笑容,他朝着人群中喊道:“有谁对这女子感兴趣的还不快快站出来!”

这是何意,众人都有些茫然,但凭借唐初柔的才貌,多少人对她充满了觊觎之心,只不过是慑于楚飞的实力,大家都不敢将这种心思展露在外面罢了。

此刻,李隐用这种话来相讥,便有数个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小丫头,看来喜欢你的人不少啊。”

李隐的笑意更加深了,下一步他便是直接拍出了一掌,站在最前面的那人肠穿肚烂,死在当场,而他的血肉已化为零星飞沫,归于李隐的手掌之中。

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面露怯意,他们心里面也都很清楚,依照现在的这种情势,李隐想杀他们,易如反掌。

“你们都看到了吗?”李隐的目光扫过这群人:“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和唐初柔只能活一个,若想救唐初柔你们就自杀,想让自己活下来,你们就上来,将这贱人杀死。”

这简直是一种残忍无道的杀人方式,唐初柔却已经明白了李隐的用意。

她过去拒绝李俊榭,可说是彻彻底底的打了李家的脸,甚至让李家在整个南山市,都没有了面子。

而且李俊榭也已经死在了楚飞的手中,李家现在对楚飞和唐初柔的恨意,早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拔除。

因此李隐想了这种方法,折磨唐初柔。

刚才那人死的时候,凌霄就是站在他旁边的那一个,幸好他站出来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有意将其他人作为自己的人墙,暂且抵挡攻击。

此刻,一听李隐的话,他忙道:“初柔师妹,对不起了。今日这位前辈想要你的命,想来是你们唐家过去作孽太深,如今才遭此天谴,我们如此做也算是顺应天意。”

楚飞一听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我以为你这个人只不过是个卑鄙小人,没想到,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原来这话中有两重用意,他是将杀死唐初柔这件事情彻底的洗白了,还给自己套上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且,他还用了我们这个词汇,将大家拢在一起,众人可都是珍惜自己生命的,若是有办法能够先保住自己的生命,他们也一定会实行这种办法,只是道德上过不去。

现在,凌霄又给了他们一个道德上的理由。一时间,这些人全部都怔怔的看着唐初柔,眼神之中是可怕的杀意。

唐初柔缓缓的后退了一步,她不过是个弱质女流,纵然有天赋,也绝不可能此刻以一敌十。

而另一边,楚飞还站在距离她稍远的地方,就算想出手相救,只怕也会被李隐拦在当场。

唐初柔突然拿出了,哥哥送给自己的软鞭,她将那软鞭抵在喉间,距离它的喉骨不过半厘米,她早已经做好了自尽的准备。

而此刻整个小广场之中聚集的武道中人也越来越多了,各个世家听说此处出了事,全部都围了过来,不仅有唐家的人,方家的人也来了。

甚至就连那日,楚飞在山上遇见的林开,竟然也站在众人之后。

唐山海一看自己的女儿有生命危险,他真是满心痛悔:“我的柔儿……这该怎么办……李隐,你那儿子,那是自作自受,何苦还要牵累我们旁人,何况当日退婚的那是你们,与我们何干?”

唐山海这些话说的都没有错,唯一错误的地方就在于,他妄图和疯子讲道理,而谁都知道,疯子是没法和他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