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心中有万般无奈,好想告诉她我的身份,好想告诉她我的工作,好想告诉她我可能活不了了,好想……好想,所有的好想,最后变成了一句:“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嗯,我也,想你了。”州州说:“我总觉得你有心事,但是你从来不说,恩静姐说,是我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会这样,我想,可能真的是这样吧。”

“别想那么多啦”我柔声说道:“最近我学了一首歌,唱给你听。”

“好啊!”

我调整了一下状态,轻声唱起了曾可铁的那首《有可能的夜晚》。

“当你突然看我的时候,当话语开始多余的时候。

当心慢慢靠近的时候,这时天刚好黑了。

当我快忍不住的时候,当别人开始多余的时候

当爱悄悄来临的时候,这时天刚好黑了。

无需言语,无尽浪漫,无限可能的夜晚。

让蜡烛代替所有灯,让音乐代替话语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如果要我开口;

只能说一句话,让我成为你的有可能。”

“州州,我爱你!”

“我想,没什么比这个浪漫了”州州抬头看着我,露出了我初见她时的那般笑容,阳光,灿烂……诸如此类的词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那夜,她躺在我怀里熟睡,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就要回去了,就要面对一切,面对鬼灵。

这一刻我心里五味成杂,很不是滋味。

突然,窗户啪嗒响了一声,窗帘自动拉开,一只白狐站在窗台上。

是小白姐。

她看了我一眼,转身跳进黑夜中,我轻轻放下州州,披上外套走了出来。

在酒店门口,看到了一个白裙少女,她的眼睛是闭着的,嘴角上扬永远是一副微笑的面容。

别人看不见她,甚至能从她的身体中穿过,好似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陪我走走!”

我点点头跟了过去,城市灯火阑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我们走在其中,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很爱那个姑娘。”

“是啊,但是有什么用呢?还不知道明天晚上的结局是什么。”

“没关系的”小白姐笑道:“如果失败了,我会直接带你去陛下的遗址。”

“失败的话,我就魂飞魄散了,还怎么去?”

“不会”小白姐笑了笑:“其实,你只知道陛下和你的关系,却不知道,你们的另一层关系。”

“另一层关系?”

“嗯,其实你是陛下的孩子,亲生孩子!”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我轰在原地。

小白姐继续说道:“陛下神功盖世,可以说是天下无敌,她这么优秀的人,能配上她的,应该是个文武双全,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可,那个男人道行不行,文采也不行,偏偏陛下就是很喜欢他。他是茅山掌门人的儿子,正是因为他,陛下才遭各大门派的打压,作为正道,他们不允许陛下这种歪门邪道接近他们的人,哪怕是一个普通弟子也不行,更不用说是,那人还是茅山掌门人之子。”

我有些不解:“这个男子,肯定有过人之处吧?”

“嗯,确实令人佩服,他为了陛下,背叛道教,被逐出师门,更是与其茅山掌门断绝父子关系。只因她忘不了陛下,想让所有人接受陛下,可身份悬殊,那些白道人士,是不会接受陛下这种人的。本来他已经断掉所有与道教的关系,还和陛下孕有一子,这个孩子正是你。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因为陛下修的是邪术,道行到一定程度了,会引来天劫,那个时候,你就是在天劫之下陨落的。得亏陛下道行深厚,极力护住了你的魂魄,然而,被人落井下石,道家的人趁此机会出手袭击陛下,最终,你的父亲出面,制止了他们,并答应跟他们回去。从此以后,音信全无,陛下日夜思念成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你父亲后来也来见过陛下,可,那个时候,陛下已经陨落。”

这个故事对我来说还是很震撼的,可,再怎么样那都是前几世的事儿了,过去千年,这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小白姐笑了笑继续说:“我知道你现在对陛下已经没有感情,也不怪你,孟婆汤喝了,谁都一样。但陛下没有忘记你,十二个孩子里面,她最希望你能悟出自己的道,所以留下宝藏,让你去寻,这个宝藏是为你准备的,等你打开宝藏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不过,现在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九阳钉钉下,便是九死一生,如果你死了,我会拼尽一切保你不散,再送你去遗址。虽然没能悟出自己的道,可这也是无奈之举。”

“送我离去的下场是什么?”

“我活了千百年,魂飞魄散对我来说,算是解脱。”

“那就不用了,我不想欠别人,尤其是你,小白姐,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不能让你为了我,魂飞魄散。”

“我的命是陛下给的……”

“那你欠的是陛下,不是我,她是她我是我,我希望你做自己,不要一直为他人活着。好了,我回去了,等会儿州州醒来看不见我会着急的。”

说完我便离开了。

小白姐看着我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陛下,他真的很不一样,跟他父亲当年的性格很像,却又有那么一点不像。”

回到酒店,州州睡的依旧很香,我挨着她躺下,就这么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后,州州送我去车站。

临别时,她对我说:“小非非,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大老远的让你跑来陪我,你明明那么忙。”

我揉了揉她的脸蛋:“想什么呢傻瓜,再忙,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好啦,你快回去吧,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名牌大学,记住昂,对咱来说,清华北大只是过程,不是终点。”

“切,跟我老爸一样罗里吧嗦的。”

“这话说的”我白了她一眼。

“好啦,你快进去吧,你进去了,我再离开。”

“好”我抱了她一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我不敢回头,我怕回头就不想走了,所以一直硬着头皮往里走,州州看着我的背影,想起昨天晚上的那首歌,莫名就笑了。

她在想。

“大概是,未来可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