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眼前的男人是谁?”

清尘睁开眼时,看见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想动弹,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身体。

“你是谁,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开口发问,耳中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清尘心中大惊,因为他发现这声音是从自己的口中发出的,即使他已经停了下来,哭声却依旧存在。

正当他想要进一步试探的时候,眼前的画面飞转,就像是时间在飞速的流逝,眼前的人与物飞快变换,仿佛摁下了百倍加速的电影般。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画面一停。

“头好胀,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徐铭,还是清尘?”

清尘发现自己的脑海中多了一大段的记忆,就仿佛是自己真正经历过的一般,无论是五感还是感情,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让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清尘,还是这个叫做徐铭的孩子。

此刻他正坐在一个宽敞的教室里,身边的,都是些七八岁大的孩子,大家都在大声的朗读着课文,而他却正弯着腰在课桌下偷吃糖果。

“徐铭,抬起你的头来,别以为拿书挡着,我就看不见了!”

讲台上,一个微胖妇女突然一声大喝,吓了清尘一跳,接着他便看见自己慌乱的将桌子下的糖果,一把塞到了同桌小女孩的抽屉中。

“老师,我没有吃糖果,不信你可以下来检查,我桌子底下可没糖果。”

听着自己稚气的声音,看着自己的动作,清尘感到无比的荒唐。

“我怎么那么蠢!!!”

妇女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清尘感到一阵心慌,他知道,这是徐铭的感受,不然以他炼体七层的实力,断然是不会惧怕这个妇女的。

就在微胖妇女准备走到身前的时候,眼中的画面再次加速,这次加速的时间却较短。

“徐铭,把球给我,快点!”

听到叫声,清尘转头看去,见左前方一身着10号红白球衣的少年,边跑边对自己吼道。

“切,什么烂跑位,没看见对面的中后卫正过去补防呢么!”

一个想法在清尘的心中冒起,虽然清尘已经接收了这个身体十六年的记忆,可心中依然忍不住感到怪异。

自己寄居在这个身体里,却无法控制它,甚至连想法也不行,而且自己还得接收这个身体的所有感受,这让他越来越无法分清自己的身份。

“磊子,切中线。”

清尘的身体没有把球传给那个10号,而是对着跑在自己右前方的另一个少年喊道。

那少年显然对他很信任,毫不犹豫的转向左跑去。

起脚直塞,加速摆脱防守队员纠缠前插,徐铭动作连贯,速度迅捷,毫不拖泥带水。

“磊子,回传!”

那少年没有停球,直接将球用脚弓推回。

漂亮的撞墙配合。

徐铭接球,一个假动作,晃开冲上来拦截的防守队员,对着空档一脚劲射,足球划过守门员指尖,应声入网。

“耶……进了!”

同队的少年纷纷飞奔上前,与徐铭庆祝入球,一开始要球的少年也跑了过来。

“你搞什么,没看见我刚才那有空档么?”

那少年冲上前来,不由分说,推了徐铭一把。

“你脑残吧,对方3号都快跑到你面前了,你是不是瞎?”徐铭和他本就不对付,此刻更是毫不留情。

“我拿到球自然会过掉他,我是主前锋,你听我的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周边众人见两人又吵了起来,赶忙劝说。

“好了,好了,不是进球了么,我们该高兴才是。”

“是啊,别吵了,让别人笑话。”

10号少年依然不忿:“哼,你只不过是个土包子,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划脚!”

“切,主教练要不是你叔,你他么连上场的机会都捞不到,傻鸟!”徐铭满脸不屑。

被戳到痛处,少年臊得满脸通红,看见周边其他人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恼羞成怒:“好,徐铭,你给我等着!”

“怕你不成!”

“太冲动了,既然知道他叔是主教练,何必逞口舌之快呢?”

清尘叹息,虽然他的年龄与现在的徐铭差不多,可他们所成长的环境不同,他更懂得隐忍。

果然不出清尘所料,徐铭在之后被主教练各种针对,而徐铭年少气盛,自然不愿意受这些委屈,与主教练杠了起来。

最后,主教练找了个不听从训练安排的理由,将徐铭踢出了U16。

“切,老子有实力,会怕没人要?”

徐铭走出集训营的时,回身对着门口不屑的叫嚣着,心中忿忿不平。

“哎,太可惜了,为了进入U16,不单止我们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家里也付出了很多,要是我能控制这具身体就好了。”清尘既能深刻的体会着徐铭此刻的不忿,同时也有着自己的无奈,如果是他控制这具身体,自己绝对不会在实力不足的现在,与主教练闹翻的。

他一直信奉着的是,仇必须报,但不能盲目,在自己还没能力的时候,得学会隐忍,这也正是他在面对木清云时,为何始终没有还手的原因。

就这样,画面在徐铭的不甘,与清尘的无奈中,又开始加速起来,而这次的加速时间更加的短。

当画面再次停下时,徐铭已经长到了十八岁。

南岭市,火车站候车室中,徐铭正在与父母告别。

在过去的两年,事实并未如徐铭所认为的那般,离开了U16后,他在足坛的发展上,开始四处碰壁。

虽然他的实力确实很好,可没有一支球队愿意接受他,因为他被那个主教练封杀了。

一开始,他还四周奔走投诉,可慢慢,他发现他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面对的是一面网,他就像是一条被网住的鱼,怎么也无法冲破,这不是靠他一个人可以冲破的,最后他只得无奈放弃。

十多年的努力付诸流水,如果他硬要走足球这条道路,那么最后剩下的便只有野球场了,这是他不愿意接受的,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那他就不会接受这种妥协,所以他选择了另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