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愣神的功夫,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米雅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着。

我注视着屏幕,足有三秒钟,这才接起来,但没说话。

米雅也沉默了一会,开口戏谑道:“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不说话的?”

我打断她:“那你说说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米雅笑了,笑的声音很好听:“张子灵!你幼不幼稚!不接电话的原因有很多啊,比如说在忙,比如说没听见,比如说……讨厌来电话的人,你说……我是哪一种呢?”

我不敢说,就支吾了一声:“一定是没听见……”

米雅骂了我一声“猪”,然后问我在哪儿呢?说要请我吃饭。

我心里一动,却想到晚上要去楚家的事更急些,便试着问米雅:“能不能改天?”

米雅那边默了一会,冷冷的问我:“张子灵你老实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

我说:“你想什么呢……我没跟谁在一块……”

米雅冷哼了一声:“你跟谁在一块跟我有什么关系?但这饭我只请一次。”

我说:“为啥?”

“因为是我自己做的!”

“啥?自己做的……真是好媳妇儿……”

“呸!谁是你媳妇儿!”

“那你说说都做的啥啊?”

米雅突然不说话了,然后怪异的问了我一句:“猫肉你吃么?”

嘟嘟嘟嘟——刚说完米雅那头就断线了,我给她回拨了两个她都没接,这种绝逼就是讨厌来电话的人了……

看了下时间不早了,我赶紧回去宿舍把晚上要用的东西准备了一下,收拾妥当赶紧就往楚家别墅去了。

这幢别墅的小院子非常干净,除了一片草地,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别墅有三层,一楼的房门紧闭着;二楼的阳台很大,上面摆放着几盆半死不活的兰花;三楼的阳台空荡荡的,乳白色的墙面,柱子已经有些斑驳脱落。

我想着再价值不菲有个蛋用,这种全家横死的凶宅怕是只能长长草住住鬼了。

落满灰的大门上还贴着封条,扯下封条,我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有些阴暗,空气中混着一种类似于消毒水儿的味道。

打开灯,穿过二道门,来到客厅。

棕色的木质地板上,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尘土,家装陈设都很正常,并无什么不妥。

走到楼梯口,我整理了一下背包的背带,慢慢地向上走去。

到了二楼,我看见了散落在门前的警戒线,看来这就是楚白他们出事的位置了。

房间里所有的窗帘都拉死了,光线很暗。

我摸索着打开房间的灯,当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我当时就被震住了!

这么血腥诡异的案发现场,房间里的温度徒然比外边低了好几度,地板、墙壁上全是干涸的血渍,时隔十多天浓烈的血腥味冲的刺鼻,空荡荡的房间加上这么暗的光线,阴森森的让人不禁一凉!

我掏出手电对着画满血画的那面墙仔细看了起来,虽然线条凌乱但依稀能辨别出这是一个类似森林的场景。

画的中间还有一座小木屋,木屋的前面有个穿着古怪的男人,他的后面站着个长头发的女人,自然这两人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

房屋周围的树林间,爬着一大群没有脑袋的东西,看身形像是狗身子,余下的线条太散,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些什么。

此外,更让我惊讶的是这屋子的天花板上竟然画满了一盏盏诡异的灯火!

我根据肖军给我看过的现场照片找了一圈,却并没找到那个类似梦符的记号。

我试着关掉这个房间的灯,重新打开手电,照向了些血画,照着照着,就发现,除了那些凝固的血色,其实其中还存在着另一种颜色。

我用蘸了唾液的手指抹了一下,发现那并不是血的颜色,而是一种略深的朱红色,凑到鼻子上闻了闻,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看那样子应该是朱砂涂画上去的!

我想,那些梦符,肯定是被血污给掩盖住了!

区分朱红与血红的颜色之后,我逐渐看清了一些梦符的样子。很快就找到了这个梦局的入口——梦门的位置,但同时,我心中也是一片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