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齐鲁大地省会,王惊蛰轻装简行的从高铁上下来,夹杂在了人流里,来到了火车站的广场,然后登上了一辆公交。

离开京城的第一站,王惊蛰把目标定在了北方的这片土地上,那一份被他筛选出来的名单,从表面上来看的话,大概还有几万人是比较合适的,这些人的年纪差不多都在中年上下徘徊,情况几乎都无一例外的相似。

不得不佩服国家机器的运转,一旦认起真来的话,效率真的是杠杠的,当王惊蛰筛选最后出来的名单交给了黄九郎时,他只有了几天的工夫,就把齐鲁这边一部分人的档案给调了出来。

特殊事务处理办公室的权限真的是有点大,他们可以不经过直辖部门,直接越过上一级就找到了民政和人事部门,然后将人员的档案资料调了过来,经过统一整理之后汇总到了一起。

不过,效率是挺高,但是结果还得另说,这些档案里的东西只能是作为一个参考,有很多状况并不会写在里面,因为有太多人的人生履历跟自己的档案都是有很大出入的,特别是在财产这一项上,根本就没办法做出统计,除非动用国安或者公安等部门给目标来个专项调查,不过这明显是扯淡了,王惊蛰如果找一个两个甚至是个八个黄九郎都能给他办得到,但一下子要找几千过过万的人,那就绝无可能了,毕竟国家也不可能为他服务这种事啊。

这个时候需要的就是王惊蛰来大海捞针了,根据名单上的状况逐一排查,亲自来实地了解,那这么一来的话可就太耗费他的精力和人力还有时间了。

不过,也就只能采用这种笨方法了,但凡有别的稍微简捷和迅速的方式,他都不会浪费在这里。

然后,显而易见的,一连多日的走访,王惊蛰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省会老城区的一个职工家属院,王惊蛰按照名单上的信息,找上了一户人家。

其实,找上了人连开头都算不上,因为如何开口,以什么样的方式跟对方把这个事聊下去,是一个很大的难点。

总不至于,王惊蛰找到了人,直接开门见山的就跟对方说:“你借我几年的阳寿,我送你一场富贵?”

这说出这种话来,王惊蛰觉得自己就两个结果,要么一顿打,要么就是一句神经病。

所以,关于怎么往下进行,王惊蛰实在是被难住了,多少天了都没把头绪给捋出来,本着桥到船头自然直和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王惊蛰想着先见了人再说吧,到时候临场发挥,见机行事,也许就能豁然开朗了。

“咚咚,咚咚咚”王惊蛰上了家属楼的三楼,伸手敲了敲房门,里面有人问了一句“谁呀”后,门就被打开了,里面站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妇女,穿着一身睡衣脸上盖着面膜。

“你干嘛的,找谁啊?”

“额……”王惊蛰想了想,问道:“李明奇是住这里么?”

“你找他?”面膜妇女打量了王惊蛰两眼,然后冲着屋里韩了一嗓子:“老公有人找你。”

“干啥的啊,找我喝酒的啊?”从卧室里走出个中年,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和拖鞋,王惊蛰只看了他一眼就皱眉了,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是作废了。

这个男的长得特富态,俗话说就是有点胖,但这也不算啥,主要是对方脖子上挂着的一根金项链都快有小拇指粗细了,他就知道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跟自己达成什么协议了。

“你谁啊?”

王惊蛰砸吧了下嘴,说道:“呃,找错人了,抱歉,抱歉”

王惊蛰说完掉头就想走,那中年妇女狐疑的说道:“找错了?找错人还能叫出什么名来,怎么可能是找错了,你等会,我和你聊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的是找错了”王惊蛰走着的时候连连摆手,刚下了一层楼,就听见那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喊道:“李明奇,你跟老娘说你认不认识他?啊,我问你,他怎么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裆,在外面搞了个私生子出来人家找上门来了,呵呵,跟我玩起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是不是,你赶紧给我老实交代了”

“卧槽,你听我说,我他么哪认识这个神经病啊……”李明奇直接就要疯了。

“你别狡辩,这肯定是你的私生子,我看出来了你俩的眉宇之间有点像,这肯定是你的种”

“楼下的人快给我站住……”

王惊蛰边走边抹着冷汗,一阵的无语,第一次出师未捷身先死,一不小心还让自己多了个爹,太他么的尴尬了。

失望对他来说真谈不上,王惊蛰在踏出这一步的时候,就知道挫折那是必须的了,毕竟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了点,当初在滇西的那个村子里养的一票八字借命的对象,那都是多少个集团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的人力和物力才给拾掇出来的,但最后也不过就找了几十个目标而已,自己单枪匹马作战,属实是太难为他了。

往后多天,王惊蛰都游走在齐鲁大地上,寻找着合适的目标,但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带着一点点的希望去,然后失望归来的,因为九成九的目标他在看到第一眼之后,就知道不行了,有的人就跟那个李明奇似的,一看生活状态就还行,这种人对他的要求肯定没有任何的诉求。

还有一部分,那就是信息有误,八字跟他完全不搭边,这种占据的比列差不多都有一半左右了。

还有种最多的,那就是其人不行,王惊蛰光从他们的面相上就看出来了。

总得说来,失望是必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