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主的出身重要吗?

其实也说不上多重要。

归根结底,只是好奇心在作祟而已。

毕竟不管是武则天还是那个庙身化身,我都知道具体是打哪儿来的。

唯独安乐公主不知道具体是谁。

当然了,这说来也没什么影响。

为什么想搞懂这个人是谁,其实纯粹是好奇心在作祟。

如果我一开始就不问她是谁的话,或许就不会这么好奇了。

但当问了艾阳先生,而他却不知道后,我就有点好奇了。

当问过青城先生,得知他也不知道具体时,我更好奇了。

后来自己查籍数典,却仍没能知道安乐公主的具体身份,这我就不好受了,那个心就跟有十几只猫在挠一样,奇痒无比,不搞清楚实在不舒服。

此时见爷爷似乎知道什么的样子,我连忙爬到了他面前,追问道:“您知道?”

爷爷看了看我,有些举棋不定的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这个安乐公主,应该是唐高宗和王皇后的女儿。”

唐高宗和王皇后?

我皱了皱眉,这个王皇后是……

爷爷扇了我后脑勺一巴掌,骂道:“让你不好好上学,抓瞎了吧!”

呃……

我挠挠头,讪讪的笑了笑。

爷爷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道:“武则天当上皇后之前,做主后宫的,就是王皇后。”

“那时候的武则天还仅仅只是个昭仪而已……只是,这个女人啊,心机城府着实莫测,即便是唐高宗都被她给算计了数次。”

“为了让自己爬上皇后的高位,她设计让王皇后以及当时受宠的萧淑妃统统被剥了出身文字!”

“后来她爬上了高位,为了永绝后患,不但斩了王皇后跟萧淑妃的四肢将她们扔进了酒缸苟活,更将萧淑妃的两女义阳公主和宣城公主囚禁了二十年之久!”

“只有唐高宗素来疼爱的萧淑妃诞下的皇子李弘,没有遭武则天的毒手。”

听爷爷讲完,我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脊梁骨直往外冒凉气。

这个武则天,是真滴狠,王皇后和萧淑妃被她搞得被剥削了出身文字还不够,竟然还被斩了四肢丢进了酒缸……

这真是……太残忍了!

毒蛇口中信,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老话诚不欺人啊,最毒妇人心这话简直被武则天给演绎的淋漓尽致!

只是,想了想,我却没弄明白这和安乐公主有什么关系。

我道:“爷爷,这跟安乐公主有什么关系吗?”

爷爷沉默片刻,道:“要说历史上有没有安乐公主这个人,我确实不知道……”

我没因为爷爷说不知道而着急,因为看爷爷的表情,他明显还有后话。

我耐着性子等爷爷说下去。

“只是,史书也好,野史也罢,记载的东西其实都不尽详细。”

“有些东西,史书记载了,而野史却没记载,反之亦然。”

“更有些事情,史书野史都没有记载。”

稍顿,他看向我,道:“阅遍唐史,都没有详细的有关你说的这个公主的记载……”

稍顿,爷爷继续道:“如果真有安乐公主这个人的话,她只能是王皇后的女儿。”

“可能她被武则天算计时就已经有了身孕,诞下子嗣后可能直接就被武则天扼杀了。”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道:“要我说的话,只能是这么解释。”

他说起来似乎只是解决了我的一个疑惑而已,而且语气也不是太确定。

但听在我耳中,却绝不仅只是解决了一个疑惑而已,更不仅仅不确定。

随着爷爷说,我瞬间便想起了安乐公主给我看过的画面。

那个在瓮中以长成了畸形的人……

是了,只能是爷爷的这个解释了。

安乐公主,就是王皇后的女儿,只不过诞下之初便已被武则天丢进了瓮中!

越是想,我越觉得是这样!

是了,肯定是这样!

怪不得安乐公主会这么恨武则天,原来她们之间不但有各自的仇恨,实则还有杀母之仇!

单是安乐公主自己的遭遇,其仇恨程度便以令人发指势不两立,若再加上杀母之仇……怪不得她恨不得食肉寝皮呢,她跟武则天之间的仇,用不共戴天来形容都算往小了说。

这一想清楚这些,我打心眼儿里觉得安乐公主不容易,对她的恻隐之心简直到了水满则溢的程度。

爷爷这时拍了拍我的肩膀,疑惑道:“怎么了,这么副死了谁似的样子。”

我摇摇头,道:“只是没想到武则天这么心狠手辣!”

爷爷呵呵一笑,道:“八竿子都打不着你的事儿,有什么好在乎的。”

我嘴角扯了扯,这还真跟我有关系……

我并不想让爷爷知道有关那个梦境的事情,毕竟他知道了也只是徒增担忧而已。

“来,跟我杀一盘儿。”

爷爷指了指棋盘,上面白子黑子已摆好了数条大龙,正相互搏杀的厉害,想来在我起来之前爷爷一直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上午接着练习操控式神,下午也接着操练,晚上继续操练。

一天三遍功的练,我的疲惫感比昨天更甚。

有点古怪……

今天其实没比昨天多练多少,但疲惫感却是昨天的两倍,甚至还多,这是为什么?

稍稍想了想,想不通,我也没往深处想。

靠着女魃的棺椁,我沉沉睡了过去……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又特么的来这个梦了!

在打量了一下四周,水纹依旧荡漾游走,周围的果树根茎还是长在土外,似若随时能左移右移。

怎么还是这个鬼样子?

心下暗骂数声,我心头升起了浓浓的无奈感。

从小径步入凉亭,我看向在此似乎端坐良久的安乐公主。

我没说话,她也没说话,就跟没看见我似的。

我坐到她的对面,拿起茶杯将其内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定睛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