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听到薛王爷这句话之后,薛平怔住了,一双眼睛呆滞一般的盯着薛王爷,而后又错愕不已的望向了许飞。

他活了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看到,威风八面,坐镇一方,以真神中期的修为,成为十二大顶级王族之一的薛家代言人的父亲,竟然会在其他人面前,显露出如此无奈的一面。

这是在低头吗?

为什么要给许飞这个区区的元婴天君低头?

凭什么?

为什么?

不可以!

此刻薛平的内心,彻底崩溃了,有种信仰要崩塌的感觉。儿子从小都是崇拜父亲的,尤其是父亲越强大,心中对于父亲的崇拜也是越大。

在薛平的眼中,这个世界上,哪怕是他们薛家的老祖宗,那位上一代薛王爷,真神后期的超级强者,在他眼中都是不及父亲。

父亲一生不弱于人,怎么可能会在许飞的面前,如此的卑躬屈膝?

凭什么?

“看来,你想通了。”

许飞淡然一笑,将斩仙剑收入怀中之后,一双手也轻松的放在了桌子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可以好好谈一谈,接下来的事情了。”

“嗯。”

薛王爷找了个凳子,坐在了许飞的面前,一老一少,坐在一起,隔着薛平的办公桌,遥想对望。

这一幕,落在在场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是有种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震撼。银河圣地神朝,等级森严,顶级王地位更是不凡,有资格与顶级王坐在一起聊天的人,要么同样是顶级王,要么就是皇族主脉之中的那些大人物。

哪怕是皇族支脉的那些大人物,在顶级王面前,都是要矮半截的。

许飞此刻坐在薛王爷面前,已然代表着他在薛王爷的眼中,完全不亚于皇族主脉的那些大人物。

“这……”

张鼎然刚才还有些害怕担忧,可是这一刻,当看到许飞和薛王爷竟然坐在一起聊天,完全懵掉了。刚才他还真的有些担心,担心事态完全失去掌控,双方彻底斗起来。

哪怕是张鼎然对许飞有种谜一般的崇拜,也绝对不敢说,许飞如果和薛王爷斗起来,有百分之百的胜算。甚至可以说,有四成把握,就已经算是很出乎意料了。

至于斜靠在沙发上的秦一航,则是抬起眼眸来,似是淡然的看了一眼这一老一少,立马低下头来,喝起了茶。

他没有说话。

一旁的秦元,更是不敢开口。

秦家的两个人,此刻在沙发上,宛如被世界所抛弃一般。

薛平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难以置信的看着许飞,又看向薛王爷,最终蜷缩着身子,低下了头。

“你儿子亲信偷袭我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不过,有句话叫做子不教父之过。手下如此,那么说明你儿子平时的教导方式也有问题。而你儿子有问题的话……”

许飞淡然开口,却是语惊四座。

这是在直接问责薛王爷吗?

屋子里的人,全都停止了呼吸,愕然的望着许飞,张鼎然更是心跳都要停止了。许飞太胆大了,这些话,他平日里哪里敢说?甚至做梦都不敢说。

“这的确是我的失职,是我有些骄纵了。在这里,我代薛平向您道歉。这是我准备的一点薄礼,还请许天君一定不要推辞。”

说着薛王爷,直接从怀中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型的乾坤袋。

乾坤袋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之后,露出了口的方向,一股股磅礴的灵气,从中渗透出来。在场之人,无一不是实力强悍的修仙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

这乾坤袋里,是丹材,上等的丹材。

许飞点了点头,将这个小型乾坤袋,放入到自己的怀里之后,便是耸了耸肩,而后又说道:“我妹妹和张鼎然的侄子,还有我的一个下属,都被王家抓走了。而他们之所以会被王家抓走,我想薛王爷应该知道原因吧?”

许飞淡淡的说道。

“我明白。”

薛王爷真的有种脑壳疼的感觉,拍了拍额头之后,立马瞪了一眼薛平:“今日之后,你终生禁足,永远不得踏出薛家一步。”

“父王,凭什么?我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而且,我也是元婴,我还是元婴中期。他许飞不过一个区区的元婴初期,凭什么可以……”

薛平怒不可遏的说道,心态完全爆炸了。

而薛王爷则是一言不发,一巴掌将薛平拍在了沙发上。

薛平愣住了,这一生,父亲都没有打过他,这是第一次。

“爹,你到底什么意思?他是不是你的私生子?我是不是你抱养的?凭什么他可以得到这么多的特权?而我……”

“混账东西!”

薛王爷内心都要崩溃了,这个傻子,真的看不懂现在的局势吗?

修仙界里,拳头才是硬道理,哪怕是权势,那也是依靠在强大的实力至上。薛家老祖,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最多不过一百年,如果无法踏入到炼虚之境,就将坐化,化作一抔黄土。

而他们,都是还能活几万年。

这个时间差,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也就是说,秦家的今日,就是薛家的明天。

秦家老祖宗,当年还是有些仁慈的,因此广结良缘,很多人都是仰仗秦家老祖宗的照顾,才有了今日之强大,秦家能够在失去了所有真神强者之后,还能够坚挺到现在,完全就是奇迹。

而薛家不同,薛家老祖性格暴躁,心直口快,得罪了不少人,一旦他驾鹤西去,哪怕薛家有他这个真神中期的大神君,恐怕也是绝对不乐观。

这个傻子,竟然还以为薛家春秋鼎盛,可以肆无忌惮的嚣张跋扈。

竟然还勾结王家,摆出一副调虎离山的架势来。

真是太愚蠢了。

薛王爷恨不得掐死薛平。

不过碍于屋子里有太多人,他也不好出手,只能内心憋屈的重新坐了回来:“许天君,不知道我的这个做法,您可还满意?”

许飞点点头,他自然明白薛王爷这句话,是在说永远禁足薛平。

“好,这两件事,你办得都很好。那么接下来,你谈一下,你的条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