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元鼓退场,由引爆法宝的道术上场,白楚倒是不担心这手段会把人伤得太重。

引爆一柄法宝,换来的威能,是正常催动法宝发出攻击的几倍。

不过,能用来自爆的,多是那种本身出于中下游层次的法宝,真正好的法宝,是肯定不会拿来用的,至少不到生死关头,是不会拿来引爆的。

毕竟,就用一次,换来爆发出惊人的威能,和可以用无数次,发出攻击的威能相对平庸,人们总是习惯选择后者。

应元鼓,作为顶尖的法宝,发出的最强一击,威能至少是被白楚打下印记,用来自爆的法宝的几倍。

爆发的威能,彼此差了几倍,即便这法宝以被抹去存在作为代价,换取爆发出数倍自己发出的攻击的威能,还是弱了应元鼓一截。

相对会弱一些,自然不用担心会把人给弄死。

白楚改换手段,让那合体期修士有了喘息的机会。

并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厮杀,把握机会的能力,此人也是极强的。

趁着这机会,操纵着五个小人再度攻向白楚。

五个小人冲向白楚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很多,可见此人是留手了。

施展杀敌的手段,却留了一手,很多时候是对自己不利的,但有的时候,因为自己的留手,再度催动同样的手段,会给敌人带去一些意外,进而取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五个小人的速度陡然变快,出乎了白楚的意料,等到他反应过来,准备施展挪移道术时,小人已经冲到了他身前。

都被小人冲到自己身前,才有所反应,不是白楚反应太慢,实在是这些小人的动作太快。

来到白楚面前,这五个小人并没有做太多事情,在那合体期修士的操纵下,直接自爆。

五个小人合在一起,爆发出的威能,让白楚想起了擒获土灵之后,离开时遭遇的合体期修士自爆。

威能上弱不了多少,因一些原因不好进入灵玉空间的白楚,即便在下一瞬就成功施展挪移道术离开,还是吃了不小的亏。

躲开攻击的白楚,整个人就像丢到火里烧了一遭一样,浑身上下,已然找不到一块好肉。

被伤得不算轻,这让白楚胸中怒意又添了一层。

将手中的法宝向敌人丢去,飞到离敌人足够近的位置,白楚都不等彻底逼近敌人,就引动法宝上的烙印,将之引爆。

他操纵着用道术衍化出的五个小人,达到了堪比一个合体期修士自爆的威能,白楚的这一手道术,也是不差。

碍于法宝品质的原因,自爆的威能没法子赶上一个合体期自爆的威能,但也差不了多少。

以肉身强度论,即便白楚修为只到灵躯,这合体期修士还是比不过他的。

自爆法宝的威能,不如他那一手道术,但对方的肉身强度,又不如白楚的厉害,彼此的差距相互抵消之后,白楚还是略胜一筹。

综合而言,是白楚比他略强一些,他受得伤,也就比白楚来得重。

一击将之重创,到了该钝刀子上的时候,白楚又将应元鼓给取了出来。

鼓声响起,雷电落在他身上,那让人心痛欲裂的鼓声,作用在他心上,内外皆攻,白楚这刀子虽钝,但绝对能杀人。

伤得是比敌人轻还是重,这关乎胜负与生死的事情,一定要有能力去判断出来。

靠着一场场厮杀练出的眼光,这合体期修士无比肯定,自己伤得更重一些。

伤得比敌人更重,现在又被不断的伤上加伤,如果不加以反制,敌人所占据的优势,只会越来越大,直到优势大到压得他彻底无法翻身为止。

对于一些事情看得明白,知道不能就此下去,他再度施展道术,将那五个小人衍化了出来。

只要它们再成功伤到敌人一次,他有十足的信心,能要了眼前这个灵躯期小家伙的命。

他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准备一击定乾坤,白楚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看到小人向他袭来,只要小人一动,他便施展挪移道术躲开。

你动我也动,只要这些小人以及操纵它们的修士,反应速度和移动速度没法子赶上白楚,就怎么也追不上他。

白楚每躲一次,那合体期修士就越是高兴。

挪移道术,这种名声在外,但又有些鸡肋的道术,没有修习过,他也听过,对其多少有些了解。

对挪移道术的了解,白楚的每一次施展道术,在他眼里,都是在自取灭亡。

他打着什么如意算盘,白楚心中清楚,但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得逞。

从没说过这是单打独斗的事情,灵力难以为继了,大不了让灵躯和白彦接手就是了。

要得只是过程和结果,至于这过程和结果是他们中的那一些完成的,一点都不重要。

白楚做好了人多欺负人少的准备,但这合体期修士多少有些不争气。

白楚才施展了六次挪移道术,他就已经支撑不住了,一声惨叫之后,直接从空中坠了下去。

等到在海中找到他时,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事实证明,白楚认为的钝刀子,还是有点利了。

“师父您来?”

看着已经离死不远的敌人,白楚不置可否的询问起沈前的意见。

“人都要死不活了,我没兴趣下手,你动手算了。”

“麻利点,事情做完跟我回去喝酒去。”

“你小子,藏得挺深啊!罚你三壶。”

亲手杀了仇人,这最为畅快的事情,在沈前这里,因仇人半死不活的,让他没了兴致,便把事情丢给了徒弟。

按着自己师父的性子,这种结果白楚在问话之前,就已经预见到了。

提前就想到,这边话刚落到耳朵里,白楚就已经解决了敌人。

“罚酒就罚酒,但师父你也该罚。”

“师徒之间,这种事你还瞒着我,也该罚,就罚你三壶好了。”

解决了敌人,白楚心情一下好了起来,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与沈前说笑起来。

“你小子,罚就罚,被喝趴下的最后还是你。”

指着白楚笑骂了一句,沈前随即调转方向,哼着小曲当先飞走。

随手把那合体期修士腰间的乾坤袋摘下,白楚便领着白彦几个跟了上去。

师徒两个,对于这岛屿,谁都没有提,但这岛,只要他们要,就一定跑不了。

即便被人趁机又占了,在白楚看来,无非就是又杀几个人的事情。

跟着沈前飞到他暂且栖身的荒岛,许久没见的师徒两,终于有了坐下来的机会,多得比两人还重的灵酒,随之摆在了他们面前。

师徒两个把罚酒都给喝下肚之后,话匣子随之打开。

话匣子打开,但一些有意隐瞒的事情,彼此还是没有说。

那些被隐瞒的,不是彼此身上的秘密,而是经历的一次又一次真正的生死危局。

只说些有趣的还有听起来不那么危险的事情,师徒两个从坐下来开始,这嘴都没有合拢过。

嘴没有合起来过,除了喝酒和给对方讲述自己的经历,就是在顾着笑了。

那些趣事值得一笑,经历了危险,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也值得笑。

师徒两个越笑越开心,一道人影的出现,让白楚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无踪。

“你们师徒两个还真不够意思,这就先喝上了?”

“你小子没良心,他就是你师父,我你怎么都得叫一声爷爷,怎么没想着等等我?”

自顾自的坐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斟酒的当口,笑着“数落”起白楚来。

他的出现,让白楚觉得自己手里端着的甜美的灵酒,一下变得苦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