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法子,思来想去,秦红莲最终选择了第二种。

第一重法子,最是简单,只要唤上几个实力够的修士去擒白楚就好了。

在自家地盘,秦红莲不觉得他有遁走的可能。

目标十分轻易就能达成,虽说,都是强扭的瓜,只求解渴,不求甜,但还是稍稍温柔一些的好,把瓜弄坏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第三重法子,太考验心计,一个不慎,就容易全盘算计都落空。

而且,还要讲个水磨工夫,绝不是现今可以用上的。

选定了法子,秦红莲一番考虑之后,决定了将白楚灌醉。

下药,多少有些麻烦,远不如直接灌酒来得好。

毕竟,只消拿出的灵酒足够厉害,殷勤劝上几杯,人就倒了。

家大业大,要弄些好东西,对秦红莲而言,并不太难,随口吩咐了一句,不出两个时辰,稍一多喝,就能让人大醉一场的灵酒,就已经送到了她的手中。

拿这灵酒,踩着轻快的步子,秦红莲随即找上了白楚。

“刚弄到一壶好酒,一起喝两杯?”

走到白楚住着的房间里,在凳子上坐定,秦红莲这才拿出灵酒,在他面前晃了晃,故作不置可否的说到。

人都已经坐下了,想赶人都没得赶,白楚无奈的一笑,便由她去了。

其实,就算白楚婉言让她离开,或是直接赶人走,秦红莲事先都已经想好了办法,留下,无非就是需要把脸皮豁出去而已。

不过,这些情况,秦红莲觉得出现的可能并不大。

又不是扰人清修,且此间是她的家,她又自问没有得罪白楚,做客人的他,决计是不会赶人的。

如预料般名正言顺的留了下来,秦红莲翻手从乾坤袋内取出了下酒菜,又拿出了两个杯子,一个摆在自己面前,另一个则摆在了白楚面前。

拿过酒壶,拔开壶口的塞子,稍稍一倾斜,如水一般清澈透亮的酒液,就化作一条小指粗细的丝线,落进了杯中。

为白楚把酒倒了八分满,秦红莲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倒酒的功夫,酒香彻底弥漫开来。

浓郁的酒香扑到鼻子里,让白楚不由眼前一亮。

人生在世,终归有个爱好,他的爱好,便是酒,只是没到为之走火入魔的地步而已。

一闻这酒的味道,他便知晓,这是遇上了难得一见的上好灵酒。

撞上了心头好,加上只是私底下坐在一起饮酒,不用讲什么规矩,食指大动的白楚,当即端起杯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入腹中,白楚猛然瞪大了双眼,呆了一小会儿之后,浓浓的喜色,从脸上显了出来。

不用讲什么礼节,被酒完全吸引住的白楚,伸手将秦红莲放在桌上的酒壶一把拿了过来,快速给自己倒了一杯。

还好好的倒酒,而不是直接拿这酒壶就喝,是因为饮酒,多少要讲个过程。

要是直接张开嘴,然后拿着酒壶直接往嘴里倒酒,那不是喝酒,而是给牲口灌水。

“痛快!”

把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白楚喝得高兴的白楚,大呼痛快。

越喝越是喜欢,白楚很快就将秦红莲给忽略了,自己一口酒一口菜的喝得异常欢快。

灵酒的表现,远超自己的想象,让秦红莲准备好得大把劝酒的话,都没了用处。

白白做了准备,她却不恼。

因为,现今的一切,比费心去劝他饮酒,效果还要来得更好。

落进肚里的灵酒越来越多,白楚的脸也慢慢开始泛红,脑袋随之开始微微泛晕。

“酒是好酒,只可惜少了点。”

把一壶灵酒喝了个精光,还算清醒的白楚,笔直的坐好,晃着头,微微带着几分遗憾的说到。

“要别得不好说,就这灵酒,你能喝多少我有多少,管够。”

白楚的遗憾,秦红莲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随后拍着胸脯朗声向着白楚许下了承诺。

一个女的,定下心要去办某件事,那永远不要小觑她,就算天崩地裂,也没有什么能阻止得了她。

天崩地裂,尚且阻止不了,区区灵酒,更是阻止不了做好了妥当准备的秦红莲,伸手在乾坤袋上一抹,一壶灵酒,就出现在了她手上。

意犹未尽的白楚,看到了灵酒,两眼直放光,什么也不顾,顺手就拿了过来。

又有了一壶酒,白楚又开始一口酒一口菜的自顾自喝着。

灵酒越喝越多,脑袋越来越晕,白楚心中却没有太过在意。

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脑袋变晕,自然是因为灵酒的缘故,而不是被人在酒中下了什么药。

兼之,这是在秦红莲的地头,几乎不虞有危。

虽说某些时候,觉得她很是烦人,但扪心自问,白楚还真的找不到她害了自己的时候。

不是被下药,又可以放心喝醉,对于脑袋逐渐变得昏昏沉沉,白楚自然没有太过理会。

看着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秦红莲心中那叫一个欢喜。

也就是灵酒只是酒而不是生灵,若现在这灵酒能化为生灵站在她面前,秦红莲一定要好好夸奖它一番。

等到白楚将第三壶灵酒喝光,他的动作,在正常人眼中,就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随着肢体变得不受控制,白楚嘴上也开始说起各种怪话,显然是已经大醉了。

“酒呢!酒呢!酒呢!”

自顾自的闹了一阵,没了灵酒入腹的白楚,突然拍着桌子闹了起来。

他越闹,越说明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

要是能控制的住自己的一举一动,以白楚平日的样子,秦红莲相信,他无论如何,也是显不出这幅模样的。

要得只是将之灌醉,而不是要让他喝得彻底醉死过去,目的已经达成,秦红莲再不给白楚灵酒。

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把门一关,取出阵盘,激活阵法,秦红莲缓步朝着白楚走了过去。

没走一步,她身上的衣物就少一些。

待到走到白楚身前时,身上已经不着寸缕了。

鼻尖嗅到了诱人的芳香,手上摸到了豆腐一般嫩滑的皮肤,迷离的眼中看到了一副美艳不可方物的容貌,白楚的酒即刻醒了三分,登时待在哪里。

“月茹……月茹……月茹……”

手游走在山海之间,被激得酒醒,却又在下一刻,被醉意再度侵袭,根本就被彻底清醒的白楚,似哭似笑似怒似哀的说起了话。

又一次听到这名字,手摸到白楚衣裳的秦红莲,顿时停住了自己的手。

“梦中会卿千百次,尘世未能一相见。”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秦红莲的手停住了,白楚的手却一点不老实的继续游走着,嘴上也从单纯的念叨一个名字,转而说出各种悲愤的话语。

“木灵已见,金灵已闻,五行齐聚,不远了,不远了……”

悲愤的情绪还未酝酿到深处,白楚又变得像高兴过头疯子一般,站起身来,手舞足蹈的说着话。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不等欢喜的情绪将别人感染,白楚猛地又变得失落起来,往地上一座,拖着长音,声音时高时低的重复着一句话。

白楚疯了一般的种种举动,用脚指头去想,秦红莲都能知道,就是为了某个名为月茹的女修。

费尽心机的要让生米煮成熟饭,甚至不惜化被动为主动,一股无明业火,自秦红莲心中迅速燃了起来。

走到坐在地上的白楚身前,蹲在他面前,秦红莲抡圆了手臂,重重的打了白楚一巴掌。

脸上一痛,白楚的醉意被激得又少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