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是一个活着的龙且,现今的情势,已经不适合继续下手,白楚方才愿意就此作罢。

白楚只扭过头去看了她一眼,秦红莲便已经知晓他是什么意思。

到了关键时候才想起她来,实在让人心中觉得不舒服,但秦红莲还是毫不迟疑的选择了帮他。

“七叔,这是我的朋友,能给几分薄面?”

终归是自家地头,秦红莲帮他的法子,异常的简单,便是打出人情牌。

人说有关系好办事,但事情都已经闹出来了,才想着找关系,而不是提前打好招呼,往往都会让被求到的人觉得难办。

假若秦红莲这句话早点说出来,别说是给几分薄面,就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乃至两只眼睛都闭上,站在白楚这边,让他闹出事来,都不算事。

可现在,话都已经放出去,才说出这话,让他给几分薄面,着实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只是秦红莲的朋友,又不是自家人,拼着豁出去脸面,怎么看都有些不值当。

假若是自家人,那一定会偏袒到底,就算是黑得,也要将之弄成是白得。

“爷爷的遁天梭在他手上,过两天会当做寿礼送出去。”

看到自己七叔在犹豫,秦红莲满不在意的丢出了一个消息。

说话时,看上去分外随意,俨然一丁点都没有把这事情给放在心上的样子。

秦红莲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她的七叔,却是被吓得不轻。

遁天梭,这东西放到自家侄女的“朋友”手上,这朋友究竟是什么朋友,已经很是清楚了。

明白了某些东西,事情该怎么处理,也已经有了有一个结论。

“小子,一时手痒与人切磋,是人之常情,但要注意分寸,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彻底站在了这边,嘴上轻飘飘的说了句警告的话语,事情就这么了了。

“龙公子,许多事情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千万不要做些傻事哦!”

“不管怎么说,这里终究是我秦家的地盘。”

解决了白楚,他随即开始处理起被法宝困住的龙且。

敲打了一番之后,决定把事情就此了结,秦红莲的七叔,便一招手收起了自己的法宝,把人给放了。

看着脱困的龙且,白楚心中不由生出借助秦红莲之手,间接将他擒下而后搜魂的念头。

这天马行空的念头,生出后不久,就被白楚自行否定了。

上次的事情,便是坏在秦红莲手里,想着让她帮忙,近乎是不可能的。

消去不切实际的念头,白楚迈步朝着秦红莲住着的宅院大门走去。

向这里走去,而不是去别得地方,纯粹只是下意识的选择。

毕竟,如今的白楚,似乎没什么地方好去。

受到种种原因的影响,就算一步不离的跟着龙且,也已经没有什么用,重新回到没什么事好做状态的白楚,自然只能继续和秦红莲不清不楚的纠缠在一起。

下意识的选择,为什么会往她家中行去,原因一下变得明朗起来。

“丫头,七叔怎么感觉你在骗我,这小子和你的关系,看上去还没到那一步吧!”

作为过来人,白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自顾自的先走的举动,让秦红莲的七叔看出了异样,摸着下巴,带着几分怀疑的询问到。

“人心隔肚皮,丫头你还是多个心眼的好,别被人给骗得人财两失。”

“七叔我看人准得很,这小子不像是要和你在一起的人。”

“说实话,你们到了哪一步,要是还没一起睡过,那就及早脱身。”

“还没到大寿的时候,只要你一句话,遁天梭七叔可以帮你去要回来,反正没给人看到,拿回来也没事。”

疑心一起,就无法消去,秦红莲的七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赶忙拉住她的手,好言规劝起来。

“迟早会到那一步的,七叔你就别管了。”

“再说了,爷爷都把遁天梭给他了,不是也变成是了。”

“他老人家又不傻,他都没意见,你就别管了。”

被一句话说破一切,狐狸尾巴就此露出来,秦红莲刷得红透了脸,心虚不已的狡辩到。

“你这样我就更是不放心了,我去和这小子聊聊,要是不对劲,我趁早把他赶走。”

眼见自己的侄女越来越显得不对劲,秦红莲的七叔再也站不住,说着话就要往门里走,准备弄清楚一切。

心知弄清楚一切,自己的七叔真的会赶人,而且白楚仅用他说上一句话就会立马走人,毕竟是她在暗中准备一些事情,而不是对方缠着她不放。

“七叔,你要是再往下挖,我可翻脸了啊!”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爷爷都已经表过态了,你就别管了。”

不想被坏了事的秦红莲,随即急了眼,又是放狠话,又是感谢,又是搬出靠山,将能用的手段一并用尽,阻止他继续行事。

“你……”

“算了,终归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情,七叔也不做恶人。”

“自己眼睛擦亮点,识人不明可是会害了自己一生的,这小子如果对你不好,你一个眼神,我就把他剥皮拆骨。”

原本想做个好人,谁成想倒险些做了恶人,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狠话,最终都付诸一声叹息,交代了一番秦红莲要多小心白楚,她的七叔,便转身离去了。

“你们已然到了这一步?”

打发走了一个大麻烦,一直站在一边,如遭雷击的龙且,拖着沉重的身躯移过来,不可置信的轻声问到。

“是的。”

事情八字还没一撇,但秦红莲却一点不觉得自己在说谎,干错利落的给了龙且一个回答。

最后一丝希望就此破灭,一口逆血直冲喉头,承受不住打击的龙且,吐出了一口鲜红色的血。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怎么……”

吐了一口血,龙且双目无神的重复着几句简短的话语,踉踉跄跄的顺着街道往不知何处走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秦红莲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事情。

冥冥之中的感应,有时最是灵验,有时又最是唬人。

被弄得有些心烦意乱的秦红莲,并没有太将那不安之感放在心上。

迈步朝自己已经许久没住的宅院走去,一个念头随之在她心中生了出来。

她心中在想,要不要用些手段,将生米煮成熟饭。

一旦事成,虚构的八字没一撇的关系,估摸着至少能八字有一撇了。

越想,越觉得事有可为,秦红莲再压不下将这念头付诸施行的冲动。

一个女的,对一个男的,有心办成某些事,永远不要设想,她做不到。

世间有太多太多奇异的手段,一个男的,有心得到一个女的,一定能得到,反过来也是这般。

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认真思考的秦红莲,觉得无非就用上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有得逞的可能。

你情我愿,这最为简单的法子,甫一从心中冒出来,就被秦红莲给否决了。

假若已经到了你情我愿的地步,现在就不是八字没一撇,她也不用想着要用什么手段来达成目的了。

见不得人的手段,有很多很多,但总结起来,其实就三大类,一是直接用强,二是灌酒,三是用计。

直接用强,自不必说,找几个人将白楚抓起来,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也只能任人鱼肉。

下药与灌酒,殊途同归,都是让人迷失自我,而后在白楚不知不觉间,把事情给办了。

至于用计,那就复杂了,故意设局,比如什么美救英雄,让彼此之间的情谊急速攀升,进而突破最后一重关隘,直达水乳交融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