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其余十二人,尽皆是奴仆,杀了他,没人号令,解决起来可是容易的很。

三道术法一齐向何斌吸取,他手下那些奴仆,并不是瞎子,纷纷以自己的身躯挡在他的身前。

打在他们身上,铜绿色的铠甲上光华流转,与前番一般没有丝毫伤势。

“真是麻烦的东西。”

又一番攻击被轻松化解,邵万梓皱了皱眉头,面上有些不悦的说到。

“还想着杀了本公子,真是一群悔不知死的东西。”

“快些把他们三人脑袋给我摘下来,我要当凳子坐。”

术法被自己的奴仆挡下,但何斌还是受到了些许惊吓,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做出压惊的姿态,嘴上有些恼怒的让那些奴仆动起手来。

闻听号令,除去还守在何斌四周的四人,其余八人尽皆动了起来。

手上掐出一种奇异的手势,八人中最靠前的一个,身上的气息陡然开始变强,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飞速攀升。

眨眼间,此人身上所呈现出的威压,已然远超聚云,约莫达到了凝液中期的地步。

刚刚杀过一个凝液后期,只有凝液中期,白楚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反倒跃跃欲试的准备再杀上一个。

“道兵甲铠,集众人修为与一人之身。”

“让一人修为骤增,以修为压人。”

“更是将落到身上的攻击均分,同阶难有可破之人。”

感受到离自己最近的修士修为骤然提升,邵万梓双手轻轻拍着,嘴上挂着一丝笑称道起来。

“要是真的道兵甲铠,我还真的要考虑一下转身就走。”

“就你这仿制品,破我是破不开,但还唬不住我。”

“还选了一群臭鱼烂虾穿着,真是失算啊!”

说着说着,邵万梓的嘴角挂起了一丝阴冷的笑。

“只会嘴硬,速速动手杀了他们。”

听闻邵万梓看出门道,何斌心头不由一紧,赶忙让自己的奴仆快些动手。

遇上识货的,他可是真的怕这手段被毁去。

若是这样的话,他已然没有任何手段护着自己了。

看他一下急了起来,邵万梓反倒不急,伸手在乾坤袋上一抹,取出了一个阵盘。

激活阵法,在那些奴仆的眼中,三人以奇快的速度向前跑去,似乎是在逃跑。

自家主子的命令,他们可没忘记。

看到他们跑走,马上迈步追了上去。

不过,不管他们跑多远,跑走的白楚三人,在他们眼中一直都和他们稳稳隔着一段距离,他们慢,被追的白楚三人也慢,他们快,三人也快了起来。

在别人看来,那八个奴仆,不知什么原因,傻傻的在原地抬起腿又落下。

“一个小小的幻阵,就将他们一并迷失在阵中了。”

“你这手下人还真是垃圾,真正无往不利的道兵铠甲,每一个穿着的人都是风采惊人之辈,幻阵可困不住他们。”

鄙夷的看了何斌一眼,邵万梓毫不留情的嘲笑起来。

他这边嘴上在嘲笑着何斌,那边看着只剩四名奴仆护着的何斌,白楚的厉啸龙对视了一眼,随即一齐向他冲去。

一下被废去三分之二,还守在何斌身旁的四人,也是紧张的很,一丝汗水从手心里渗了出来。

冲到近前,施展戏雷环,让其化作指环套在手上,对着一人就印了下去。

蓝紫色的雷弧在白楚手掌和铜绿色的铠甲之间闪过,心中思忖着,应当将眼前这奴仆重创的一击,还是没有伤到他。

依旧是铠甲上光华流转,就消去了白楚的攻击。

一旁的厉啸龙,也是遇上了这等问题。

“别管他们四个了,四个聚云期修为集中到一个人身上,也奈何不了你们。”

“被幻阵迷住的还没死,落在他们身上的术法,依旧是被分成十二份。”

看他们一击落空,邵万梓赶忙对着他们说起个中玄机,免得他们浪费功夫。

只剩下四奴仆尚且清醒,邵万梓也不怕何斌还能控制着他们翻起什么浪花。

听到这话,也不再管四个奴仆,以蛮力径直推到一边去。

推开奴仆,白楚手掌上还未散去的戏雷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等到将他一道术法打飞,看着吐血的他,白楚这才法决,这厮的修为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些,大致有聚云四五层。

一个聚云修士,却站在原地,都不知晓施展术法反击,真是浪费这一身修为了。

“你们……你们……你们不要杀我。”

吐完血,看着他们,何斌目光中终于显露出一丝畏惧。

有足够的力量守护着自己,他当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但等到什么都没了,连草包都不能算得上的他,不吓得胆寒就不错了,更别提像前番那样嚣张了。

看他这一副畏惧的样子,白楚没有就此停手的打算,反而散去戏雷环,使出一记寸凌手打在他的身上。

寸凌手落在身上,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子,在同时隔身上的肉一般。

不过,一时半会之间,死还是死不了的,至少等寸凌手真的割完浑身上下每一寸血肉,才会真的被取了性命。

要是遇上一个悍不畏死,乃至微微有几分胆气的修士,趁着这机会,咬牙施展术法。

虽然破不去已经落在身上的寸凌手,但身死道消亦或是被彻底重创之前,还手一番,力求拉上一个垫背的,倒还真的有几分可能做到。

等到寸凌手将何斌给割得浑身上下都是碎肉,看起来就像一堆肉块上泼了几桶鲜血一般,他嘴里还在继续求饶着。

“我姐姐太羲宗紫衣弟子,你们不能杀我。”

离生死道消,只有一步之遥,何斌将最后能扯来做大旗的一张虎皮拿了出来。

听到这话,白楚马上散去自己即将脱手而出的术法。

太羲宗紫衣弟子,这几乎已然是弟子身份的尽头了,要是愿意,当上一个长老,而且还是手握实权的长老,着实是轻松至极的事情。

要是何斌真的有这么一个姐姐,那倒是让白楚有暂时不杀他的理由。

对于他的话,白楚略有几分怀疑,也稍稍有几分相信。

邵万梓说那些道兵甲铠,尽皆都是仿制品,白楚也听在了耳里。

即便是仿制品,想来也不是轻易可以拿出来的,不然这东西早就遍地都是,白楚也不会不认得。

一个修士,支撑起一个家族,这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要是何斌真的有一个贵为太羲宗紫衣弟子的姐姐,给他几具仿制品,在修为低的时候护着他的安全,倒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有何证据?”

将信将疑,嘴角噙着一丝难言意味的笑,白楚随即让何斌拿出真凭实据,以证明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见白楚有采信的意思,性命暂时无碍,何斌不由松了一口气,费力的把手往乾坤袋伸去。

看到他伸向乾坤袋的手,又一道戏雷环在白楚手上闪着蓝紫色的电弧。

从乾坤袋里究竟会取出来什么,除了乾坤袋的主人,谁也说不好。

到了这等关头,挥手就可以取了他的性命,白楚可不想为了些许好处,就断了自己的性命。

望着白楚警惕的样子,何斌什么也没说,老实的将证据给拿了出来。

他拿出的证据,是一张字画,画上是一个站在太羲宗山门前的紫衣女修,左下角还有一枚朱红色的太羲宗印记。

仔细看完画,又看到旁边题着的“赠予吾弟何斌”,白楚即刻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

随着猜疑变成肯定,在画卷遮盖下的白楚,双眼闪过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