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帆脸色冷淡,随意说道:“聂家废柴?你有见过一个废柴,十几天的时间从没有修为到地元境大成。又有没有见过一个废柴,轰杀武元境入门的高手。我若只是个家族废柴,我敢和司空剑抢女人?你真以为我是白痴?为了女人不要命?”

他眼神深邃,不偏不倚直视着莫儒。

那表情神色,丝毫没有半分畏惧,反而满满都是神秘感觉。

莫儒一怔,眉头顿时紧锁。

这聂云帆说的没错,他的确从没见过一个武者提升修为如此迅速。而且,地元境大成击杀武元境入门,这更是闻所未闻。

聂云帆淡淡一笑,继续道:“外面人多,我也不方便多说。但是这里就我们几个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敢碰我一根毫毛,我师父绝对把你这沧蓝宗夷为平地,至于你莫儒,他会要你全家殉葬。”

话语阴毒,蛮横。那眼神表情,言之灼灼。

这话一出,莫儒心中猛地一跳,仿佛心脏被什么东西用力捏了一下。

他虽然不愿意相信聂云帆背后有什么强大的势力,但是却也不敢拿着全族性命去冒险。他眯起双眼,缓步走向聂云帆,脸色却依旧如同之前般寒冷如冰。

“小畜生,三言两语就想骗我?别说你根本没什么高手师父,就算有,能大过我沧蓝宗吗?”莫儒冷冷说道。

“是啊!”

聂云帆笑道:“本来我也不想提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号,但是今天不得不让你开开眼界。听好了,老子的师父,就是是帝国丹界翘楚,有丹界第一人支撑的,丹神南宫一鸣。”

南宫一鸣?

莫儒眼神微变,嘴角泛出一丝冰冷笑容来。

这南宫一鸣是乾元帝国丹界第一人,号称帝国丹神,修为和炼丹实力都是帝国顶尖。

他若真的对沧蓝宗出手,这沧蓝宗的确不用多久就会被夷为平地。但是南宫一鸣性子乖张孤僻,别说收徒,就连朋友都很少。

而且他久住皇城,很少外出,这聂云帆十多天前才开始恢复武修,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刚好遇到南宫一鸣。

“哼,小畜生连老夫也想骗。死……”他抬手一扬,一股元气迸发,就要动手。

聂云帆双眼微微一眯,心忖难道这莫儒和南宫一鸣很熟?又或者他说的这个名字不够大牌。

在他的记忆之中,的确有很多人间大陆顶尖的炼丹强者,但是这些人说出来,莫儒肯定都不认识。这南宫一鸣是上一个聂云帆记忆之中,炼丹最强之人。

没想到说出这名字之后,莫儒对他的话反而不信了。

“你若不信,我给你演示一下。”

聂云帆冷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两瓶瓶药液倒在空中。药液瞬间化为无形,一股淡淡的褐色空气,朝着两个执法堂弟子包围过去。

“嗯?”

那两个弟子身子一颤,想要移动却发现脚步根本抬不起来,身体的动作也极为缓慢。

“师父,我……我不能动了。”

“我……我也不能动了。”

两人一阵惊诧,几息之后才恢复平常,急忙动了动手脚。

而这时候,聂云帆又拿出一瓶红色药液倒在掌心,一团火焰忽然出现。

轰……

火焰化作火球,朝着莫儒撞去。

“偷袭老夫?”

莫儒大惊,直接用手捏住这火球,火焰瞬间炸碎。只是莫儒的脸上,却已经满是惊诧。

他身上元气依旧释放,但是却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那本来冷冽的眼神,早已被慢慢的惊讶代替。

这药液的效果好奇怪,一种能够让武者无法动弹;另一种红色的,竟然能够喷出火球来。莫儒的修为虽然不高,但也活了几十年,从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丹药。

别说沧蓝宗地界,就算整个乾元帝国,都很少有人拥有这种诡异的本领。

难道,他真的是丹神南宫一鸣的徒弟?这药液,就是他师父给他用来防身的?

莫儒忽然觉得后脑发麻,眼神迷离。

寻常十五六岁的外宗弟子,面对灵武境高手早已吓破了胆。别说张口就来的大话,就算是讨饶,都哆哆嗦嗦。

这聂云帆生死关头还如此从容,言语条理清晰,生死关头还能演示使用药液。除了他真的有恃无恐之外,莫儒找不出别的理由。

如果聂云帆真是南宫一鸣的徒弟,他现在杀了聂云帆,后果不堪设想。这种事情就算要做,也绝对不能由他来做。

他思索再三,缓缓收回了元气。

“你,真是南宫一鸣的徒弟?”他缓声问道。

聂云帆松了口气,看来计策奏效了。

他在集市里刻意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甚至随口就承认杀了莫聚和卢君,而且面对执法堂众人也没有一丝畏惧表情,就是为了给后面吹这个牛打基础。

莫儒不是笨蛋,演戏如果演的不全,肯定会被他找出破绽。

甚至之后他抬出南宫一鸣的时候,莫儒也断定他说的是假话,好在他身上还有两瓶魔丹药液,这才蒙混过关。

“你若不信,去皇城找我师父询问。我是他关门弟子,他肯定会告诉你的。”聂云帆轻松说道。

沧蓝宗到皇城路远千里,只有傻子才会真的去求证。

况且南宫一鸣对于莫儒来说,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就算莫儒到了皇城,也根本见不到南宫一鸣。

莫儒眼神淡然,道:“那行,这事情我会去证实的。聂云帆,虽然你是丹神徒弟,但是不代表你能随意杀人。我问问你,你杀了莫聚和卢君,这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他语气柔和了不少,和刚才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聂云帆淡然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这种事情,你跟我师父去说好了。”

莫儒一怔,眼神不爽,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聂云帆淡淡一笑,“莫长老,那我现在,能走了吗?”

莫儒不语,眼神闪烁。

刚才众目睽睽,所有人都看到他把聂云帆押送到这执法堂。现在若是聂云帆完好无损的出去,他身为执法长老,岂不是一点尊严都没了。

执法堂之所以让人畏惧,是因为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受到严惩。今天这聂云帆虽然不能动,但是也不能放的那么快。

至少,得有个台阶。

哒哒哒……

正说着,执法堂外一道沉重快速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入大堂,他穿着一身白袍,眼神深邃,气息沉稳。

莫儒一看来人,眼神一惊,脱口问道:“二长老,你回来宗门了?”

来人正是沧蓝宗二长老,丹堂主事,范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