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背后总是空无一物,那只不过是单纯的没有东西可以依靠而已,不过现在的罗德却重新感觉温暖的东西正在从自己的心底微微泛起,这很大一部分便是源于自己的这三名私人骑士。

顾名思义,这是独属于罗德自己的骑士,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直接受到他调遣的私人骑士——并非是卡俄斯机关派发给他类似于助手的存在。

大汉在打过了招呼之后,便对着楼梯下方的那名风月女子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而那名女子也是立马识趣地去招呼其他的老爷了,懂得在什么时候什么场所做什么样的事情,这是能否在这里继续生存下去的基本准则。

“老板,我们走吧,奥斯小妞等你很久了。”大汉咧开了大嘴,很努力地想表现出一副很和善近人的表情,可是无论怎么看,在脸上那一道长长的划痕之下,这个笑容看上去都是有点渗人。

“傻大个你可别吓着老板了!”毕博打趣一句,然后跟在了罗德的后边。

罗德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默默地打量着这个贫民区最大的风月场所,跟在了大汉的后边,他先是走下了楼梯,来到了客人们尽情欢乐的地方,这是一个大型赌厅和风月包厢的边缘,它们之间隔着一条走廊,而走廊之间又隔着一堵巨大的毛玻璃隔音墙,在里面灯光的照映下,两边人们扭动的身躯被投射在了走廊的玻璃墙上面。

华长庭原来也兼顾着赌场的工作吗?罗德心里暗暗吃惊了一下,想要经营一个赌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无论是高级的荷官还是各种规则人员都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这些职业都需要经过高度的训练才能够投入使用,再加上雇佣他们的经费还有各种赌博机械……这至少需要好几百万的帝国金币!

一身学生打扮的罗德站在了这一条走廊当中,无论怎么样看都是和周围格格不入。现在明明才刚刚凌晨,可是里面的客人却一点都不少,光是在走廊里面匆匆走过的男人们,他们大都是穿着从东方进口来的丝绸衣服,然后再用梳子和各种工具将自己打扮地体体面面,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应该出现在贫民区里面的人物。

“哟~主管早上好啊!”一名从赌厅玻璃幕墙里面出来的老爷满面油光,他的心情看起来显然挺不错,“难不成您也是来试试两把手气的?”

“赌的话那还是算了,毕竟您也知道我的运气到底是有多差嘛。”被称作为主管的大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适合这个时候去赌一发。

“噢!那可还真是可惜!”这位老爷随意摆了摆手,显然敷衍地说了句客套话。刚刚赌赢了一把的他现在只是想赶紧去风月包厢那边和漂亮的妹子来一发而已,至于和主管打声招呼只是因为自己心情还算不错而已,他一个来自贵族区的老爷为什么要和一个贫民区的人攀上关系?

于是罗德继续跟在了大汉的后边,而毕博则是不紧不慢地吊在了两个人的尾后。他踩着脚下的厚地毯,盯着自己的影子瞧,似乎是想要从里面瞧出一点什么来,可是最终却又放弃了。

一个不想让你看出来他在想什么的人,最终你绞尽脑汁来也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罗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两年前他在交代好了一切之后就突然离奇失踪,这期间无论他们怎么来寻找都好,都没有找到关于老板的一点踪影,要不是那天的早上,他们的耳线从一个来华长庭包场的女人身上嗅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那么他们直到现在还会不清楚关于老板的任何讯息。

而至于老板能够独自找到这里来就更加可以说明一个问题了——那就是其实他一直都在暗处躲了起来,但是却又能够凭借着自己多余的力量来观察他们三个人。这期间他到底为什么消失?而他又在干些什么?这些全部都没有人知道。

毕博曾经自己去调查过关于老板背后的故事,但是每次当他调查到几乎接近某一个程度的时候,线索却会无端端地突然中断,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剪刀在终点的前方等着你的到来,最后快你一步把绳子给剪掉了。

这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的事情,毕博敢打赌自己这个年龄比自己还小的老板身上,绝对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是连当初招聘自己还有其他两个人,然后玩消失,再到如今重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当中,也都是他制定好的一个步骤。

“哎……”毕博走在后面,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没有任何人听见,因为它只是在他的心里面响起。他如今能够见到老板却还是这幅模样,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自己跟其他两个人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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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博原来并不是毕博,他原来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小贼,他依靠着自己那连一面都没有见过的父母给他的外貌,流连在日不落城贵族区和贫民区当中,甚至也可以凭借着它轻松地出入各种大大小小的舞会还有酒池当中。

每一次他都可以选择好目标然后轻松下手,唯独那一次他失误了。

毕博行窃并不是为了自己,他其实还有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青梅竹马,可惜她在十岁的那年得了很严重的慢性哮喘,并且自从那一年的寒冬开始的时候,症状便越来越严重了。

同为孤儿,这令得毕博对于自己这位青梅竹马抱有一种独特的情愫,然而由于物质条件的限制,它只是一直浅浅地扎根在毕博的心底。

“没事的,这次就交给我吧!我肯定可以搞到钱治好你的!”

在破烂的砖房当中,外面下着鹅毛般的大雪,男孩却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背心。他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想要努力地温暖着缩在角落里面的女孩,然而她也不过是披着多一件同样破烂的长袖外衣而已。

“嗯,我一直相信你的。”女孩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虚弱起来,冷风从房子的缝隙当中蛮横地钻了进来,夹带着几片小小的雪花在小小的空间当中肆虐,她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又将自己身上的长袖外衣捂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