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这钱小飞顿了顿,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变化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我说……林兄弟啊,你这个玩笑,还挺幽默的。”

说着,钱小飞打了一个响指:“OK,我知道了,这个就是你的幽默方式。得嘞,不啰嗦,我喊服务生,赶紧上菜,我也饿了!”

说着,钱小飞作势要站起身来。

然而,他还没有挪动步伐。

林亦然随手一抬,手中的纸巾,仿佛是化作一抹利刃一般,簌的一声,朝着钱小飞狠狠掠去!

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亦或者是林亦然故意偏了一些。

这张纸巾,死死地定在了钱小飞身旁的椅子上面。

而他的衣服,则是被划出了一个口子。

“兄弟,你会变魔术啊!”

钱小飞一副非常惊讶的模样。

林亦然淡淡地摆弄着手中的纸巾:“你的面子,我已经给足了。下一招,我会不留余地。”

看着林亦然缓缓折叠纸巾的模样,钱小飞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钱小飞之前从来没有露出过的神态。

是一种很认真,很冷静,甚至是很睿智的感觉。

眼神之中的感觉,逐渐变得犀利了起来。

然后,钱小飞脸上毫无变化,但是语气却是依然非常轻挑的拿起茶壶倒水:“来来来,先喝茶,等等,林兄弟,你别这么客气,让我自己来倒就行了……”

说着,钱小飞从自己的衣服里面,非常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无线小设备。

林亦然眯眼一看……

果不其然,从造型来判断,这应该就是一个监听器。

然后,钱小飞将监听器放在了倒满水的茶杯上面,依旧用轻挑玩笑的语气说道:“卧槽,你慢点儿……倒我衣服上了……”

此话话音刚落,钱小飞手指一松,这监听器掉入了茶杯之中。

冒了几个气泡之后,钱小飞将手指伸进去,拿出来端详了一下,确认监听器彻底失效了之后,这才重新放回自己的衣服里。

然后,钱小飞表现的前所未有的沉稳的坐回了椅子上,随手将钉在椅子上的纸巾拿下来。

他眯了眯眼睛,连语气都变了:“我一直以为,传闻中的飞叶杀人,折纸成刃,只有奇门之中的真正高手才能做出来。林亦然,他们说的没错,你的确很厉害。”

林亦然没有回应他这句话,而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所以,现在我们可以畅所欲言了吗?”

说着,林亦然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看着林亦然将茶水喝下一些,钱小飞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露出一个很玩味的神态:“你……是怎么发现我不对劲的?”

林亦然随口道:“大概,是因为你的演技拙劣吧。”

“我?演技拙劣?”

钱小飞一副很不爽的模样:“这个理由……不太好成立吧。我的演技,就连专业演员都夸我有潜力。”

林亦然道:“所以,你打算浪费这珍贵的五分钟时间,与我探讨你的演技问题吗?”

钱小飞笑了笑:“好吧,让我猜猜……大概是我,表现的太急切了?”

林亦然又抿了一口茶水:“也许你没有发现,你对我过分热情了。而且,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哪怕是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要求。我让之前那个张帅见血,你照办。我要专车,你照办。而且你实际上从未有任何犹豫。再者,今天你的出现,太突兀。”

钱小飞眯着眼睛细想了一下,然后抱了抱膀子:“啧,还真是。——可能是因为,他们给我的时间太有限了吧。让我五天之内,完成任务,唉,时间不够,真是浪费我出色的演技。——不过,讲道理,林亦然,你的判断还是有些武断了,我现在塑造的这个人物,我是故意设定的比较豪爽,直肠子。你敢说我没有演绎到位?”

林亦然看了一下挂钟:“提醒一下,还剩两分钟。”

“唉……好了好了,不要提醒了。你这人真是,再怎么说,我对你也挺友好的吧!讲道理,你的性格也挺对我脾气的。别这么冷酷嘛!”

三两下聊下来,这钱小飞逐渐松弛起来。

看得出来,他真实的性格之中,也的确是有比较轻挑的一面。

“行了,我全说出来。反正有些事情,你早晚也知道,只不过和我预想的这个方式不一样。”

说着,钱小飞站起身来,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类似证件,但却是金属制成的东西。

这个金属证件上面,印刻着一个奇怪的兽的形象。

林亦然打眼一看,思索了一下,瞬间认出了这个有些像山羊,又有些像狮子模样的形象。

“白泽?”

林亦然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钱小飞眼前一亮:“哟呵,眼力不错。是的,这个形象,就是白泽。而且,我秘密效力的,也正是「白泽」。”

“……”

林亦然沉默了一下,没有急着说话。

只是……

他感觉……这神秘群体,是不是有些太多了些?

有十二地支,有奇门势力,现在又冒出了一个白泽。

钱小飞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这个世界上,既然一已经有地支和奇门的存在,怎么还会有什么「白泽」的存在?”

林亦然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这钱小飞将证件收起来,然后背着手,一副颇为自豪的模样,踱步道:“白泽,在古代神兽神化之中,地位崇高。是祥瑞的象征。——不知道,你可知道,白泽的特点?”

林亦然道:“传说中?——能讲人言,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貌状貌?”

“不仅如此。”

钱小飞道:“最重要的是,它能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驱除的方术。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吗?”

顿了顿,看林亦然不接茬,钱小飞干脆自问自答道:“意思是说,我们白泽的地位,是要比奇门还有地支高的。——换句话说,地支和奇门,只是两方势力而已。而我们白泽……才是管理者。”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林亦然看了看时间:“还有十秒,你可以试着在你人头落地之前,直接说出你接近我的目的。”

“OK。”

钱小飞停住脚步,扭过头来,对林亦然正色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