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苦笑了声:“她另外提出了条件。”

“我就知道,她又提了什么难为人的条件了?”秦漠一副早知道如此的语气。

“我跟她提了解除婚约的事,她很生气,要和我一刀两断。让我以后不许再踏进药王谷,在外也不许再说自己是药王谷的弟子。”秦睿说起云素心提的条件,心里也很是痛心。

“她的意思是要把你逐出师门!”秦漠怔了一下,这太狠了吧。

“嗯。”秦睿点头。

“靠,还真像那女人能干出来的事。那你师父呢?他也不拦着点?药王谷什么时候论到她当家做主了。”秦漠有些气愤。

秦睿摇摇头:“不怪师父,他老人家待我如亲子。我只是遗憾以后不能伴他左右,以后他百年之后,我也不能给他披麻戴孝了。”

秦漠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想了半天,还是默默的拿出手机道:“我还是订票吧。”

秦漠订了三张明天直飞创世山的机票,一家人又一起聊了会天,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莫扶摇怎么也放不下心,这一晚是和秦漠住在一个房间里的,鲜少说话的女人,晚上也是絮絮叨叨的和秦漠叮嘱了好多事情。

夜深人静。

苏画墨无心睡眠,悄然起身,坐到了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满夜星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城半夜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媳妇落寞的坐着,似是有什么心事。

苏画墨年轻的时候心里总藏着很多事,也经常露出这样的样子,但这么些年过来,秦城已经极少看到她这样了。

“怎么了?有心事?”秦城起了身,拿过一条披肩给她披上,顺便也将她拥到了怀里。

苏画墨轻轻靠着秦城的肩头,一头银白色的秀发像丝绸一样轻柔的铺在身下,秦城爱极了她这一头秀发,忍不住亲吻了一下。

“秦城,你说当初我们同意让苏苏跟着他师父走,是不是错了?”苏画墨这句话已经压在心底很久了,每次看到秦小苏,她都忍不住会这么怀疑。

“嗯?担心苏苏?”秦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所担心之事。

苏画墨诚实的点头:“苏苏拜师的时候才八岁,八岁就离开了我们,那个人对他亦师亦父,她对他的感情,早就发生了变质。可那个人,又岂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他的心中,怕是只有修道成仙。苏苏性子随我,认定了谁就是一辈子,她还那么年轻,我不想她也像妈那样,一辈子都在等着爸回来。”

秦城圈着她的胳膊紧了紧,轻声劝慰:“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事,你担心也是多余的,苏苏大了,她自己的人生让她自己做主吧。”

苏画墨幽幽叹气,秦城说的对,她担心也早就晚了。她的女儿心里情根已种,多说也早已无益。

“得道成仙,生命永恒,真的那么好吗?”苏画墨望着窗外的月光,她一生心无所求,实在无法理解修仙之人的世界。

“我不知道别人,我只知道自己。成仙成神,不如娇妻在怀,不如儿女绕膝。生命的精彩并不取决于长度,于我而言,漫漫人生路,若无你们陪伴,多活一天都是无趣。”秦城深情而认真的说道。

苏画墨嘴角扬起一抹轻轻浅浅的弧度:“我亦如此。”

……

满夜星光,失眠的人不止苏画墨一个,秦睿的房间里,白飞儿也是辗转难眠,隔着暖暖看着秦睿,心底一阵阵的内疚。

“还不睡?”许是目光太过热切,秦睿敏感的睁开了眼睛。

白飞儿惊了一惊,张嘴说了一个“我”字后又没有下文了。

秦睿似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掀开被子下了床,绕到了她这边,单膝跪地拉起了她的手:“飞儿,我以为我和你说的很明白了。我和素心之间的事,不关你的事,即便没有你,我和她也会分开。你不用感到任何内疚,不管是你还是暖暖,为你们放弃再多,我都心甘情愿。前面几年我亏欠了你们很多,你们愿意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我很开心。”

“秦睿……”白飞儿的鼻尖酸涩难忍,反握着他的手:“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不想再失去你。前面那几年,我找你找的快疯了,如果没有暖暖,我真的撑不下去。你答应我,平安回来,我和暖暖都不能没有你。”

“好,我一定平安回来。”秦睿俯身抱住了她,郑重的承诺:“我不会再让你等我,不管找没找到幽冥雪莲,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白飞儿身心一颤:“结……结婚?”

“你不想嫁给我吗?”秦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白飞儿连连摇头,然后意识到不对,又连连点头,然后又意识到不对,急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秦睿其实明白她的意思,但忽然就想逗逗她,露出受伤的神色道:“飞儿,你不想嫁给我,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当年的不告而别?”

“不是。”白飞儿慌忙摇头否认:“我没有不想嫁给你。”

“那等我回来,我们结婚好不好?”秦睿深情的俯身在她嘴边亲了一口,连美男计都用上了。

白飞儿抵挡不住秦睿的美男计,像喝了酒一样,晕乎乎的就点了头。

秦睿嘴角扬起一抹狐狸般的笑,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嘛?”白飞儿低呼了声,下意识的看向暖暖,幸好小孩子睡的熟,没有被她吵醒。

“不干嘛,换个房间睡。”秦睿不由分说的抱着她走出了房间,然后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将她放到了另外一张大床上。

白飞儿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紧张的道:“你你你……”

秦睿已经压了上来,一只手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扣住:“我想提前行使丈夫的权利。”

白飞儿的脸已经红的滴血了:“你……别……”

六年前,他们几乎每晚都这样没羞没臊过,那时候脸皮厚,不觉得难为情。可是时隔六年,太久没有和他亲密,她简直比第一次还紧张。

秦睿的眼底染着浓浓的动情,与他往日的温文尔雅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