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忌庸给了他一个‘你总算还不算太傻’的眼神说道:“就是这样,这些行者的档案不能出现在正规的警察系统里,不能穿戴警服警帽,甚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是警察系统的人。遇到危险了也只能自己应付,绝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

“那要是自己应付不了呢?”晏天行下意识的问道。

“应付不了的时候就只能靠运气了,运气好的兴许还有一条命,不好的可能就被会杀了吧。像这个代号为0009的行者,最后不就丧命大江了么。”金忌庸没办法的说道。

晏天行啊了声,一副为0009号行者感到惋惜的样子。

“说说这个0009号行者的档案吧,他的卧底身份是什么?”秦漠颔首问道。

金忌庸点头说道:“代号0009的行者本名叫夏昂,档案里记录他的智商有200,从十岁的时候就被行者系统的负责人看重,并带回去秘密训练。到了十五岁的时候,就开始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他先执行了一年多的小任务练手,等老练了之后,便被委派了一个棘手的大任务。

这个大任务就是卧底到九龙十八会,协助警方破除当年的一宗贩毒案。后来大约过了两年不到,九龙十八会就在毒品交易的时候被警方抓了个正着,逮捕了当时不少九龙十八会的核心成员。但是这个案子破了不多久,夏昂就失联了。

行者系统当年在夏昂失踪后曾秘密的寻找过,可是整整三个月都没有结果。通常出现这种情况,就说明行者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因此行者系统便将夏昂的档案列进了牺牲人员的档案当中,这么多年一直尘封着,再没有关于夏昂只言片语的新纪录。”

“夏昂?”秦漠的眼睛里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眼神。

“你也怀疑这个人会不会跟夏末有什么关系是吧?”金忌庸一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秦漠颔了下首:“你查到什么了么?”

“没有。”金忌庸摇头道:“我本来也想再继续找找有没有关于夏昂的其他档案记录的,可惜被发现了,只能被迫退出来。不过我想就算再进去,也很难找到什么线索。我看了好几份行者的档案记录,除了他们本身之外,其他关于家庭和经历的记录,一概没有。想要从行者档案中找答案,怕是没什么结果。”

秦漠闻言皱了下眉头,微微思索了片刻说道:“按照你刚才说的来推断,夏昂死的时候才十八岁吧。”

“是的,最多十八岁。”金忌庸说完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道:“距今已经有二十四五年了吧,夏末今年多大?”

“二十四。”秦漠沉声说道。

金忌庸嘶了声,瞪眼猜测道:“不会那么巧吧。”

“本来你不说夏昂的事,我也不会怀疑什么。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夏末的身份了。”秦漠说道。

“什么事?”金忌庸忙问道。

秦漠遂将上次自己陪夏末去浪哥那儿要制毒作坊的地址,然后夏末匿名报警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说道:“当时我以为她只是为了给小贝报仇,现在想想,似乎没那么简单。”

“所以你现在不仅怀疑夏末与夏昂有关系,还怀疑夏末也是行者?”金忌庸闻言说道。

秦漠点了下头,他正是有这两点怀疑。

首先,两个人都姓夏,这很容易就让人多想。毕竟夏不算大姓,相对赵钱孙李,周吴郑王这样的大姓来说,遇到重姓的几率并不大。

其次,夏末在进九龙十八会之前是在警校读书的,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要当警察。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她绝对不可能去混黑势力。

“我跟你有不同的想法。”金忌庸摇摇头说道:“第一,夏昂与夏末虽然都姓夏,但夏昂那时候还小,不太有结婚生子的可能。要说夏末是私生女吧,那她妈妈既然都生下她了,怎么还会又不要她了?这一点说不通。

第二,夏末在进入九龙十八会之前可是上过警校的,这一点经历是无法抹掉的,而且夏末好像也没有刻意掩饰这个事。光是这一点就不符合行者的标准,因为行者系统培养行者,都会从小开始,找背景干净的人,这样执行任务的时候,才不会被查出猫腻。

从这两点来看,我觉得我们可能是想多了,夏昂与夏末可能真的只是姓氏上的巧合。至于夏末好好的警察不当,非要去混黑势力的原因,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金忌庸分析的很有道理,秦漠不得不就着他的分析又想了想,可惜还是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也就干脆先把这事放到了一边。转而问起了杜亦菡妈妈的事。

“哦,薛俏柔的事就简单多了。”金忌庸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杜星河初来龙城做生意的时候,开的就是一家规模很小的制造厂。当时那个制造厂只有一个车间,十几台小机器,三四个工人,并且没有任何工商部门批准生产的手续。

一开始规模小的时候没人查,但随着规模越来越大,自然而然就被工商局税务局等部门盯上了。本来杜星河算是摊上大事了,毕竟他那属于违法行为了。然而这么大的事,最后却被杜星河奇迹的摆平了。不但什么事都没有,还把各项手续都办全了。

自那之后,杜星河的制造厂越来越大,订单越接越多,为他创立盛世集团积累下了第一桶金。我因为好奇杜星河那次是怎么逃过一劫,便调查了当时主管这类事的负责人。当时那人还只是工商局的科员,现在已经是地税局的局长了。

这个局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家庭背景相当深厚。母亲是地税局已经退休的会计,父亲现在还在市局里面任职。他从工商局调进区地税局之后就一路平步青云,据说有望升迁市局了。所以我猜这个人与杜星河之间一定存在着不少黑幕交易。”

“那你查到有哪些黑幕交易了么?”秦漠听完之后问道。

“暂时还没有,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事。”金忌庸摇头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之后,我发现薛俏柔当年的事总是断断续续的,很难串联成一条线。而且杜星河似乎有意抹去了当年的不少痕迹,调查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这次好不容易查到了一个人,他跟杜星河认识的时间比较早,而且一直有黑幕交易,我想说不定也见过薛俏柔,更甚至知道薛俏柔的真正死因。因此我打算从这个人下手,撬开他的嘴,获取更多的信息。”

秦漠闻言眉梢一挑:“你打算怎么撬开他的嘴?”

金忌庸嘿嘿一笑:“山人自有妙计,晚上等我电话吧。”

看他故意卖关子,秦漠切了声站起来道:“那我走了,晚上电话联系。”

说着就站了起来,晏天行也同时站起来把他送出了门。回来后见金忌庸双手还捂着裤裆,弱弱的关心道:“金大哥,你还蛋疼呢吗?”

金忌庸嘴角一抽,头疼的扶额,他现在岂止蛋疼,被晏天行气的哪哪都疼了。这是观音菩萨派的逗比么,竟折磨他了。

秦漠开车去接杜亦菡的时候,还给叶景岚打了通电话,问她和夏末晚上还回不回来。回来的话就做她们的饭,不回来就不做了。问的时候秦漠内心是希望她们不要回来的,这样晚上他还能抱着杜亦菡睡觉。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叶景岚想也没想就回答要回来。

“你爸的伤好了?”秦漠听她回答的爽快就问道。

“没呢,还要静养几天。”叶景岚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