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恶奴是宣州城富商马员外家的,这少女是马家从少女继父手上买来的。

何君然听这姑娘说出了凄惨的生世,提出用两千两为这蓝衣少女赎身,却不想被马家的奴仆给鄙视了。

看来不是钱的事,这马家员外的是色心迷了心窍了,一心要这姑娘的身子,何君然冷哼一声,说道:“钱我给了,要不要我不管,人,你们是带不走了。你们要是敢上前一步,我何君然要开杀戒了。”

如果马员外在场,他是一定听过十三少何君然的名号的,肯定是乖乖的双手奉上卖身契,此时就这么作罢了,可他的奴仆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何君然的名号?他们的层次还不够,他们不知道何君然是谁,也就不会惧怕何君然的警告了,为首恶奴脸色变得阴沉,他对着自己带来的一众人说道:“先废了这小子,再带这妮子回去!这宣州城还有人不给马员外面子!”

马家奴仆冲向了何君然和蓝衣少女,何君然将少女护在怀中,手中铁骨铁骨扇化为铁尺,甚至都不用用真气,只是小小的展示了一下外加技击术的几招,就将这些奴役打的鬼哭狼嚎,铁骨扇从左往右,啪的一声打在了为首恶奴的脸上,这恶奴飞出去两米开外,噗的一声吐出两颗牙齿,嘴中鲜血不止,顿时是转身爬起跪地求饶:“少侠饶命!少侠饶命,我们也是遵令行事,饶命啊。”

为首的人跪下了,其他人不是下巴脱臼,就是牙齿掉了,也纷纷跪下求饶,却是没有一个敢逃的,他们算是知道了,今天是踢到铁板了。

何君然刚想开口说话,“何人闹事!,”就在这个时候,负责内城安全和治安的卫城司军士却是围了过来,为首一个校尉带着几十名军士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校尉大声怒吼:“何人大胆闹事!不知这是我丁胡子的地盘吗?!”

马家为首恶奴一见这丁胡子,顿时觉得来了救星,一改刚才跪地求饶的嘴脸,立马变得有气势起来,他卑躬屈膝的立在丁胡子的身边,一边捂着右脸一边告状似的说道:“丁大人!你来的正好!这个小子,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你看看,不但打伤了我,还有我的兄弟们,还想抢走我们马家的丫头!”

丁胡子眼神有些不善的看向何君然,却是没有立刻说话,虽然他丁校尉平时收了马家不少的孝敬,可是眼前的少年不卑不亢,怎么看也不是坏人,丁胡子当了一辈子大头兵,这双眼睛看人还是很准的。

蓝衣少女见来了卫城司军士,又是在马家经常看见他们的,觉得这些人肯定是马家的朋友,又听为首恶奴恶人先告状,她很是心急,立马就想辩解,何君然将蓝衣少女拉了回来,说道:“你回来,放心,没事的。”

蓝衣少女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眼神,这种感觉,很安全,很温暖,她的心中突然一紧!这个眼神,自己以前也曾看见过的,可是我,哎,造化弄人啊!

她慢慢的收起了心神,又变得和刚才一样楚楚可怜了,就是这微妙的一丝变化,何君然在她身前自然是没有看见,可是,在楼上的杨胖子却是看的清楚,杨宽心心下一紧:怎么感觉不太对?

面对着丁胡子,何君然说话了:“丁校尉可曾在流水城当过差?”

丁胡子看着何君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他还是回到道:“我曾经在京城五城兵马司当过差,这位公子,有何请教。”

丁胡子不是傻子,马员外在这宣州城也只不过是个有点钱的商人,可是眼前的这位公子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那种感觉,如果不是久在高位的人,是不会有那种气质的,所以,他很客气。

何君然自然是不想以自己的武力欺人了,白衣阁主也不是官方组织,在面对丁胡子这些人的时候,他的并肩王少主身份就很好使了,他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问到丁胡子:“丁校尉可认识这块牌子?”

龙星兵马大元帅金字令牌!

令牌一出!何君然的身份自然是呼之欲出了,丁胡子立刻单膝下跪,行礼道:“标下见过少主!随时听从少主差遣!”

丁胡子跪下行李了,他带来的军士也全部行了军礼,严格来说,丁胡子他们这样的军士,在原来全部都是属于帝国兵马大元帅管辖的,何三军他们的最高统帅!元帅府的公子自然也就是他们的少主,虽然现在元帅府升格为一字并肩王府了,但是,在军中,依旧是元帅兵符好使。

这个时候,马家奴仆终于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了,连丁胡子这样的人都要下跪喊少主的人,天哪!那是怎样的大人物。为首恶奴这个时候,已经是吓的六神无主了,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了。

何君然却是懒得和他们一般见识了,对丁胡子说道:“丁校尉,我交给你几件事,你去办一下。”

说完,顺便交给丁胡子一张三千两的银票,说道:“第一,地上那张银票是我为这位姑娘赎身的,你去马家办一下,回头将赎身文书给我送到到这里来,交给这位姑娘,第二,这些恶奴当街行凶,却是太过无法无天,你且带走惩治,第三,马家员外六七十了,为老不尊为富不仁,也要好好惩治一下,也交给你去办。还有,这三千两,拿给兄弟们喝酒。”

丁胡子接过银票说道:“我代兄弟们谢过少主了!少主放心,这几件事一定办的妥妥的!”

说罢,丁胡子让手下军士将马家奴仆全部绑了带回衙门,军士们格外用心,开玩笑,少主啊!这可是并肩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将来是要做咱们上司的人!更何况这位老大慷慨啊,一出手就是三千两,自己这些人最少也能分个五六十两,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怎么能不尽心办事?军士用心用力,这些恶奴可就倒霉了,一个一个的被五花大绑,要死不活的被押走了。

一个意外的事件,一个偶然间的行侠仗义,随便几句话就毁灭了一个富豪之家,只能说马家倒霉了,何君然虽然没有灭门的意思,只是想惩戒一下,可是,丁胡子这些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马家?他是了解的,这些人身上都不干净,随便一查,便查出了走私、贩卖人口等几项大罪,于是,富贵一时的马家就这么没了,到死,马员外都没有搞清楚,怎么别人买丫头自己也买丫头,自己怎么就闯了这么大祸?弄得家破人亡?

这就是权力的力量,何君然几句话,马家就灰飞烟灭了,所以,这个世界上,无数的人在争夺权力,有钱还算不上什么,比如马员外,有钱啊,可是,还不是被十三少轻轻的几句话就被丁胡子给灭了?有钱还还不行,还得有权!

另外一方面,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情,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苍天,总是公平的。

事情解决的很圆满,何君然转过身来对蓝衣少女说道:“好了,没事了,你且在这里等着,丁校尉不多时就会将你的赎身文书送来,拿上文书,你就可以走,想去哪里都可以,你自由了。”

何君然做了一件好事,心下心情不错,难怪都说助人为乐呢,原来做好事这么爽!

何君然说完话就要朝着尚宾楼走去,可是,蓝衣少女却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又是哭了起来:“小悠感谢公子救命大恩!还请公子收留!小悠实在没有地方可去,如果回家,说不定又被继父给卖了。”

何君然却是犹豫了,正在思考间,跪在地上的小悠磕起头来来了:“我什么都会做,真的,我会煮饭,我会缝衣,我还识字,公子读书时候我可以磨墨扇扇子,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公子收留。”

小悠在磕头下去的那一瞬间,神色之间似乎有一丝落寞。

其实,何君然是最为心软之人,仔细看看眼神的这名叫小悠的姑娘,长相颇为不俗,甚至可以说是美人一个了,难怪那马员外六七十了还想收入小房了,想想自己身边一直也没有一个使唤丫头,好吧,留下就留下吧,何君然说道:“好吧,那你就跟我走吧,只不过,我家却不是在这宣州城的。”

“公子去哪里,小悠就去哪里!”

何君然喊何三过来,说道:“你带她去梳洗打理一下吧。”

“你暂时且听何三的安排吧,你说你叫小悠,全名是什么?”

“公子,奴婢姓莫,莫小悠。”

“莫小悠,好名字。”

何君然收留了莫小悠,他自己进了尚宾楼,何三带着莫小悠去到对面的君新酒店梳洗,白衣阁主的随侍丫头,总不能脏兮兮的吧。

慢慢散去的人群中,一个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大街之上。

这个身影步伐极快,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巷子,七拐八弯之后,终于来到一个僻静的大宅后门,轻轻的巧了三下门,身形一闪进门而去,进门之后,他对在他对面的一个老头恭敬的说道:“长老,可以传书回去了,告诉主人,变脸成功,莫小悠已经被那贼子收留,我们现在等待小悠传回进一步的消息,下一步该怎么做,请主人示下。”

老头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做的不错,主人一定会很高兴的,我这就传书主人,你且回去等候消息。不过,别忘记了,那贼子手下不全是草包,千万不要留下什么线索,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大意。”

“长老放心,最后看见小悠的乃是那个号称“刘一刀”的神医,变脸成功之后,刘一刀一家都全都消失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神医刘一刀了。”

“嗯,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点,总是好的。”

“属下先告退了。”

“嗯,告诉你的人,安分一点,关键时期,不要惹出什么乱子。”

“长老放心吧!”

“嗯。这一万两,你且拿着。回去吧。”

身影从后门进的,却是从前门出去的,后门地处僻静之处,前门却是在热闹的大街之上。

身影隐人在傍晚热闹的人潮中,这个身影却不知,他自以为隐秘的行踪却是早就被人盯上了,一双眸子在黑夜之下变得阴冷:“雕虫小技!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