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随着这股威压的消失,原来如同大山压在身上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不见,身体急速变轻,使得齐昊居然没有控制住身体,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高人的形象瞬间皆无。

不过此刻齐昊也顾不得自身的形象,他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草庙村中隐藏着一位极度恐怖的人物。

如果不是此人突然之间突破修为,恐怕整个青云门也不知道有高手离他们如此之近。

齐昊越想越多,他忍不住心中想到,这位高手不知道是草庙村原有的居民,还是最近一段时间来到这里的。

如果是前一个还好说,毕竟大家彼此都见过几面,如果他真的对青云门存在敌意的话,那么自己几次暴露在此人的眼前,恐怕对方早已经忍不住动手,如此说来,这位高手应该对青云门没有预谋。

如果是第二个的话,那就十分恐怖了,先不说他隐藏在草庙村到底有何目的,就是以对方恐怖的修为来看,想来所图非小,如果不是此次突破暴露出来,青云门面对隐藏如此之深的的敌人,毫无防备之下,绝对要死伤惨重。

想着想着,齐昊心中就开始惶恐不安,生恐自己的猜测成为现实,搞不好今天自己将在劫难逃。

“张大叔,想不倒草庙村居然隐藏着一位修为如此高深的前辈,实在是草庙村之福。”齐浩看着同样脸色有些惊疑不定的张清明,试探性的说道。

“不可能,草庙村的村民祖祖辈辈都是凡人,从来没有听说过哪家有所不同。”张清明虽然心中也疑惑不已,但是还是肯定无比的回答道。

“这就奇怪了。”齐昊见张清明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不由得嘀咕了一声。

本来他是被张清明邀请来替人看病的,但是如今这种敌我不分的情况下,齐昊肯定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看病之说肯定就此作罢。

但是齐昊为人正直,总不能因为碰见一位修为高深之人,就打起退堂鼓吧?先不说别人怎么看,就是他自己心中也过不去这道坎儿。

最重要的是,如果被张清明误会自己是因为贪生怕死,所以才置别人的生死于不顾,万一有什么流言蜚语流传出去,不仅自己的名声会毁于一旦,就连青云门也要受自己的连累,上千年来积累下来的名声一朝尽丧。

但是让他冒着生命危险替一个不认识的人治病,这显然又不符合自身的利益,所以齐浩心中很是纠结,一时之间竟有些进退为据。

不过好在的是,齐昊的尴尬并没有维持多久,几分钟后,天边划过一道虹光,随后就见到一人脚踩飞剑出现在齐昊面前。

“原来是田师叔,不知师叔因何而来?”齐昊一见来人是大竹峰的首座田不易,赶忙躬身行礼。

“齐师侄不必多礼,本座此番前来是受了师兄之托,前来看看师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再一个也是顺道来探查一下之前在草庙村出现的光柱,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田不易微笑的看着齐昊,扯着粗犷的大嗓门解释道。

“原来如此,有劳师傅和师叔挂心了,齐昊惭愧!”听到田不易来草庙村是为了自己,齐昊心中甚是感动。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同样一句话,顺序一颠倒,让人听了之后心中无比的舒畅。

如果田不易上来就对齐昊说,我来草庙村,主要是为了之前出现的那道光柱,顺便看看你是否受伤,那么齐昊的表情绝对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感情你来草庙村是要办事,看我只是顺带的。

那么齐昊心中绝对不满,就算是嘴上不敢说出来,心里肯定是憋着一口气,觉得师门对自己不够重视,这样的话就很容易造成一些潜在的隐患。

如今田不易只是将话颠倒一下,不仅体现的师门对于门下弟子的重视,而且还能够增加弟子对门派的忠诚度,可谓是一举两得,而所付出的只是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一句话。

“田师叔所要了解的事,弟子倒是知道一二,刚才那道光柱是一名强者在突破,弟子已经问过,但是张大叔并不知道此人是谁。”齐昊赶忙说道。

“张清明见过田真人,齐仙长所言不错,草苗村有丁二百有余,这些人我全都熟悉,其中并没有看起来像修仙得道之人。我草庙村的村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所有人都相互认识。只有村头的教书先生是十多年前才搬到这里的。”张清明看着田不易,认真的说道。

“老哥不必多礼,你再想想看,村中这些时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田不易和颜悦色的对张清明问道。

“要说真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我前几天救下的那个年轻人,当时我们都在田间劳作,天空突然破了一个大洞,这个年轻人就是从天上的缺口掉下来的。当时这个年轻人浑身血淋淋的,看起来奄奄一息,我本着救人的目的将之救起,随后见他一直昏迷不醒,这才长途跋涉,前往青云门求助。如果我所料不错,之前的那件事,定然和这个年轻人有关。”张清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老哥的家在什么地方?”田不易再次问道。

“在那里!”张清明顺手一指。

“果然,看来这件事就是那个年轻人所为,没有想到老哥随意救起来的一个人,居然如此了得,如此人杰当要前去拜会一番。”田不易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万万不可,我们现在不知道此人是正是邪,贸然前去,万一惹得对方不快,岂不是平白招惹祸事?”见田不易居然想去拜访这么恐怖的人物,齐昊顿时急了。

“好了,齐师侄,我们在此处大摇大摆的讨论人家,想必人家早已经发现,如果别人真要对付我青云门,恐怕你我早已经遭了毒手。如今人家没有任何的动作,显然是对我青云门没有敌意,如果你我就此转身离去,那才是得罪人。”田不易笑呵呵的说道。

虽然田不易平时很木呐,但是实际上却十分的聪明,只是怕做事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在背后搞阴谋,所以才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十足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