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样子,好像不知道我们蜀山剑派的曲风幽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姑且说给你听,让你长长见识!”一名蜀山弟子搓着双手,偷看了一眼曲风幽的神情,见对方没有露出丝毫不悦,那名蜀山弟子放心下来,脸上浮现出得意洋洋之色。

叶凡尘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摆出这幅谄媚的模样,眼前这些人真的是素来以正直著称的蜀山弟子?

就在他苦笑之际,那名蜀山弟子已经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一时间口沫横飞,雨点般喷在叶凡尘脸上,使他不得不用手擦拭。

“说起曲风幽曲公子,可是我们蜀山剑派的绝世骄阳,他的父母皆是派中长老,据说曲公子出生时,天生异相,一股惊天剑气投入蜀山,许多弟子的飞剑都不受控制地出鞘,自行鸣动,仿佛在为他的诞生庆贺,曲公子满月时,尊主大人亲手摸过他全身的骨骼后,赞叹地说,此子天生具有过人的资质,将来注定能成大器,然而这些只不过是曲公子传奇一生的开始.......”

那名蜀山弟子说得绘声绘色,周围的其他人也拍手称快,只有叶凡尘脸上露出一个怪异无比的神情。

“曲公子三岁起,便开始修行,五岁就产生了真元力,同时开始修炼剑法,短短五年时间,曲公子就到了净魄期,蜀山的基本剑法也被他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因他展现出如此过人的天赋,真武长老亲自出面,对曲公子的父母哀求,最后曲公子才拜在了这位真武长老门下,成为其入室弟子。”

“真武长老?”叶凡尘露出不解之色,见到他的这副模样,四周的蜀山弟子纷纷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

“什么,你居然不知道真武长老,那可是我们蜀山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蜀山最重要的几名长老,分别是真武长老、玄气长老、元神长老和律德长老,其中律德长老负责蜀山弟子品行、功过的评定,对赏罚提出建议,以及蜀山日常行政事务管理,而元神长老,负责养神类功法传授,搜集打探仙魔两道情报的工作,玄气长老负责练气类功法传授,蜀山历史文献整理等工作。”

“那么真武长老呢?”

“真武长老地位最高,负责传授我蜀山绝世剑道,同时捍卫蜀山派,在所有长老中战力最高!”

叶凡尘点了点头,这就难怪那些蜀山弟子拼命巴结曲风幽,原来此子的老师是蜀山派的实权人物,看样子很可能是蜀山第一高手,对于一个剑修宗派,掌管剑法的真武长老,其地位自然是最高的,对于自己的爱徒,也免不了开一些小灶,曲风幽手中大概掌握着许多蜀山派的秘传剑法,为了能学到这些招式,增进实力,蜀山弟子们才不得不终日围着他打转。

叶凡尘的这个猜想,基本上就是事实,曲风幽是真武长老唯一的传人,而那位真武长老平素极为严厉,做事一丝不苟,唯独对曲风幽常常网开一面,故而有不少人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接近曲风幽,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好处。

当时曲风幽年纪尚幼,见师兄们对他如此友善,便将真武长老传授给他的一些绝招,展示给那些人。

真武长老的秘传,自然是奥妙无穷,接近曲风幽的那些蜀山弟子们,为了能更多地看到这些剑法,便在曲风幽面前极尽谄媚之态,更是在外面替曲风幽大肆吹嘘,一来二去之下,许多人都发现了其中的蹊跷,跟曲风幽走得很近的那些弟子,剑法上一个个突飞猛进,在蜀山剑派中地位窜升,有心之人留意之下,很快就弄清原委,加入了捧臭脚的队伍。

曲风幽在这些人包围下,渐渐迷失了本性,变得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近几年来,水无心成为蜀山派大师兄后,因他刚正不阿,经常会对蜀山上一些乌烟瘴气的现象插手,暗中竖立了不少敌人,于是蜀山弟子俨然分成了两派,与水无心志同道合,全力匡扶正义、维持公平的侠义派,和结党营私暗地里投机取巧,通过讨好曲风幽和一些长老获得特权的走狗派,两派之间的矛盾日趋剧烈。

水无心念在大家都是蜀山派弟子,生怕会演变成同室操戈的局面,故而对走狗派采取放任和劝诫的态度。

可走狗派眼中,水无心这个蜀山大师兄极为碍眼,便怂恿曲风幽挑战水无心,以首席弟子之位作为赌注,若是曲风幽能够成为新的蜀山大师兄,走狗派就能大行其道,掌握未来蜀山的实权。

任何一个团体中,都免不了有一些蛀虫,即便是推崇侠义、重视门人品行的蜀山派里,也会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正常情况下,蜀山派会根据弟子的品行、贡献和资质给予对应的奖励,走狗派却经常是表面上做做样子,暗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并且在真武长老、玄气长老、元神长老和律德长老面前掩饰得极好,曲风幽更是在他们的一番灌输下沦为傀儡,还以为自己真的受人敬仰,代替水无心成为大师兄是众望所归,为了让他一直保持这种想法,那些走狗们自然少不了时时刻刻将吹嘘进行到底。

“曲公子十五岁以后,整个蜀山已经难逢对手,因为他已然到了婴息期,你不要小看了曲公子的修为,哪怕当时只是刚刚进入婴息,曲公子的婴息又岂是寻常婴息,从那时起水无心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曲公子宅心仁厚,不愿和水无心一般见识,近几年来,水无心在派中以权谋私,目中无人,曲公子是看不过眼,才在我等的哀求下,决定为蜀山伸张正义,打倒了万恶的水无心之后,才能还我们蜀山一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叶凡尘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群人即便是要吹嘘,用这样夸张的方式,未免有些太过明显了吧。

对这些人来说,节操是用来吃的吗,何况曲风幽也不像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果然曲风幽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环顾着众人,缓缓抬起手掌,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神情渐渐凝重。

“看来他还不算傻透腔。”叶凡尘在心里暗道。

“你们大错而特错,事情又岂是你们所说的那样,本公子突破婴息期明明是十四岁的事,为什么说成是十五岁,当时我明明还没有过生辰。”曲风幽的脸上浮现出不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