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凤看向了季少言:“这你话你可不能乱说,要有证据的。”

“证据是吧?你以为我没有?”季少言轻蔑一笑,“当时最后一个接触那辆车的人,并不是唐欢语的妈妈,而是你。你以为没人看到,实际上,有证人。只不过那个证人吓得不敢再出现了。恰好,被我找到了。而且这件事我跟唐欢语的妈妈也讨论确认过,你的动机是最大的!”

“什么?”王华凤脸色大变,她想到那天黑灯瞎火的,的确有一个人影,她当时做好一切之后,再看已经没有人了。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当然,王华凤更加没算到的,是唐欢语的妈妈唐虹没有死。

王华凤随即鼓起了掌:“季少不愧是季少。这都能找到。好吧,我也就坦白吧。的确是我做的。当时唐虹的想法是报复钱秦华,我那是成全她。若是她死了,那当然是最好的。而且我还可以把这个锅推到林紫雪身上,让季承淮怨恨她。这样一箭双雕美好的事情,为何不做呢?”

季少弘惊呆了眼,没想到这种话是出自自己妈妈的。

季承淮怒目瞪着王华凤:“亏我敬你一声大嫂,你这个毒蝎妇人,害的我跟紫雪闹了这么十多年!你实在是太可恶了!要不是今天少言说出来,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王华凤倒是也不在意别人骂她,叹了一口气:“太可惜了。”

季承淮连忙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这个优秀的儿子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

说到这话的时候,季少言身上开始散发出了冷气,眼睛狠狠地盯着王华凤,这样的眼神,让王华凤不寒而栗。

“真是差了一点点。本来,事情很完美的。”王华凤颇为遗憾道,“只能说,你们的儿子命太硬了。当时魔鬼训练的时候,我买通了杀手进去,结果非但没把他杀死,居然让他把杀手都给杀了。还有季少轩,也是个命硬的,给他在外面安排了那么多次‘巧合’,一次都没把他弄死。只怪你这两个儿子都太命硬了。”

季老头子气得发抖,拿起另一个杯子,往王华凤的地方狠狠砸了过去。季少弘眼快,连忙拉开了王华凤,这才没让季老头子的杯子砸中,要是被他的杯子砸中,估计会残了一只手。

季老头子气得捶胸顿足:“还敢躲?混账!家门不幸!我们怎么会找你这种人当儿媳?真是瞎了狗眼了!”

林紫雪也万分不解:“王华凤,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们到底哪里欠了你,你要这么对付我们?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王华凤哈哈大笑起来:“家门不幸?恶毒的女人?没良心?哈哈,说的好,说的真当是好。你们以为,我吃了饭没事干来找你们的茬?你们以为我想当一个恶毒的女人?我告诉你们,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季少言眯起了眼睛,冷冷的声音响起:“王华凤,原名谢小凤,谢家的女儿。你并不是王家的亲生女儿。”

王华凤看着季少言的眼眸满是惋惜,季少言果然是个有能力的人,居然连这个都能查到,的确是有手段。王华凤感慨道:“季少,要是你是我儿子,估计我早就报仇雪恨了。”

季少言嗤笑起来:“要是我是你儿子,先自行了断再说。”

季老爷子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姓谢?金陵谢家?你的爷爷是不是叫谢问?”

王华凤眼中嘲讽一笑:“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爷爷叫做谢问?”

季老爷子顿时明白了,沧桑的苦笑了起来:“你是谢问的孙女,难怪。果然是冤孽!”

“冤孽?”王华凤眼中冒火,狠狠地瞪着季老头子,“你配说冤孽这两个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叫你爸,你知道我这叫什么吗?我这叫认贼作父!我每天都在煎熬,都在痛苦,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忍,只有忍才能报仇!我永远不会忘记,是你——季老头子,和林老头子,把我爸和爷爷逼上了绝境!”

其他人一下子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下子扯上了上上一代的纠纷?

只听得王华凤继续说道:“金陵谢家,原本是金陵的第一大家,地位绝对不亚于厦市的季家。当年我爷爷才华横溢,还帮了你跟林老头子不少,没想到你们非但不感恩,还反咬一口,说爷爷谋反,把我爷爷给逼死了。而爸爸也被扣上了文革资本家的帽子,被人逼得自尽。我妈受不了打击,当场疯了。”

王华凤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那张黑白相片:“我爸和爷爷是最疼我的人,这两个人都走了——你们能想象当时我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吗?我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挨打。所有人都戴着有色眼睛看着我,唯恐我会给他们惹祸上身。我妈疯之前说了一句话:一定要报仇。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爷爷和爸爸是被人活活逼死的。后来,一场大火,妈妈也在火中丧生了,我流落到了孤儿院。我看着我的亲人一个一个离去,那种恨在我心中一点一点地积聚。我想报复,但是我没钱没权没势,我要如何报复?”

王华凤的眼睛红透,像是一头狮子般:“所幸,当时我知道王家的主母一直没有孩子,想要领养一个孩子,在那种时刻,我必须得借助一些手段进入王家。那天,我算计好了一切,王家的主母特别相信命运,当时有辆车朝着她开了过去,我等那个机会等了很久了,于是我就毫不犹豫地替她挡了过去,那次我受了很重的伤,不过也成功进入了王家。”

“进入王家以后,我的生活就完全改变了。王家给我好的培养,王家人对我也不错,我到了王家不久以后,王家主母就怀孕了,他们更加认定我是福星。对外,也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们以为什么事情都能这么简单?这就错了,都是要有手段的。不过,王家的根毕竟不在厦市,当我知道季林两家都在厦市过得风生水起的时候,我就想到要到厦市来上大学。我必须要离我的目标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