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萦走到台上,摆出一个舞姿,微风拂过,铃声叮叮当当的响起。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着她,吴萦身影一动,铃铛随着吴萦的脚步叮叮当当的响着。

这舞步,这装扮……连柳看得眼睛都直了,铃铛清灵的响着,听在耳里,心里像有只猫咪在抓一般。

眼睛看直的不止连柳,就连轻蝉身边的小梗也看直了眼。

八年前,连柳进入晶都时,正是七夕佳节,南国民风开放,举办了各种活动,当时的重无叶正在台上跳舞,也是这衣服,也是这舞蹈。

此刻的吴萦与当初的吴萦简直就是一个样,连柳就这样怔怔的看着。

吴萦一个腾空整个人跃在空中,在空中舞出两个完美的动作,一手拿着伞,做出一个完美的收尾。

吴萦的舞刚结束,宾客们还没来得及赞美,轻蝉身边的小梗直接发难。

“安王妃,奴婢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王妃,还请恕奴婢无礼!”

所有人都看向小梗,轻蝉脸带面纱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目光全是得意。

安怀面带微笑,眼神微敛,显然就是在等现在。

吴萦脸上挂着笑,一副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不知姑娘有何事不明?”

此刻,轻蝉和安怀的目光如出一辙,安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虽然轻蝉的脸上带着面纱,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吴萦能够猜到,轻蝉的脸上肯定也如同安怀的表情一般。

“多年前,我曾与国师大人来到过晶都,当时的铸伞世家重府,还没被抄家,我曾见过您手中的那把伞。”小梗抬起头直视着吴萦:“据奴婢所知,您手中的那把伞可是重府代代相传的,外人根本没办法接触。可是现在却在您的手中,难道您……”

漓国公主单挑安王妃,宾客们再次感受到了空气中这凌厉的气氛。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吴萦当然知道她的意思,这伞的确是重府代代相传,现在落到她的手中,也是天意。

吴萦正想顺势说出她的真实身份,可是这时候阿素居然站出来了。

“你别胡乱猜测,这伞是在皇上赏赐的府邸中找到的,还是王爷亲自送给王妃的。”阿素义愤填膺的说。

吴萦一边被阿素感动着,一边觉得无比的无奈:这是什么地方啊?你这么说,会引火上身的,笨阿素!狐狸也真是的怎么不拦着点?

“原来如此!奴婢无礼了”阿素给出台阶,小梗顺着台阶下,但是却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吴萦:“但是,当初奴婢也曾见过这支舞,也见过这身衣服……”

“啪……”连柳站起身给了小梗一巴掌。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漓国的子民,代表的是我漓国的脸面,你永远这种态度对待安王妃,真是丢尽我漓国的脸。”连柳怒斥着她。

小梗低着头,朝吴萦道歉:“对不起安王妃,是奴婢口不择言了!”

原本计划好的,由小梗逼问吴萦,将吴萦逼的无话可说的时候,轻蝉利用公主的身份让连柳指认,这样一来吴萦就已经站在悬崖上,无法回头了。

然后,吴萦被打入死牢,安王妃这个空缺,自然由轻蝉顶上。

可是,现在连柳明显就是向着吴萦,这让轻蝉很不满意。

“国师大人先认清自己的身份再说话,小梗现在是本公主的侍女,国师大人是在说本公主管教无方吗?”

连柳皱了皱眉头,看着现在的轻蝉,哪里还有当初的样子?

“臣不敢,只是临行前,王后吩咐公主此番外出乃是为了历练,还请公主自制!”

“母后这么说?”轻蝉怀疑的看着连柳。

“对!王后还吩咐,如果公主历练够了,还请早日回国,以免王后挂念!”

轻蝉怒目相视:“本公主该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来说。”

连柳没在理会轻蝉,而是对着安怀拂了一礼,看着安怀的眼光中有着异样的神色:“轻蝉公主年轻不懂事,还望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国师说的哪的话!”安怀笑眯眯的回答。

就这样,小梗对吴萦的逼问结束了,但是吴萦却知道有人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不过王婶,对于小梗姑娘的疑问,寡人也想问上一问?”

既然这跳梁小丑没了,但是这出戏还是要继续演,反正小梗已经将还说的都说完了,这最后一句话谁来说都一样。

听到安怀这么说,连柳立马朝他看去,眼神里充满警告。

这一出又一出的戏,一直沉默不语的安景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王婶,可要想清楚再说!”安景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

吴萦依旧微笑着,看着手中的伞,淡淡道:“回皇上,如小梗姑娘所言,此伞的确是重府代代相传的信物,现在落到我的手中,也实属天意……”

“安王妃!”连柳打断她的话:“饭可以乱吃,可是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吴萦看了他一眼,继续说着:“为什么说是天意呢?因为我就是重家人,而且是重老爷的嫡亲血脉,我叫重–无–萦。”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他们说都没想到她会自己承认她是叛国贼的后代。

安濉看着她,他在等,等着重无萦向他求救,向他低头。

可是她就那样站在那儿,承认了她是罪臣之后的身份,她没有向他求救,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自始至终她没看他一眼。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安怀,他一拍桌子,站起身,勃然大怒。

“你居然是当年通敌叛国,害我国失去多名女子的罪臣之后。”安怀指着重无萦,愤怒的说。

“通敌叛国?人口失踪的罪魁祸首?罪臣?”重无萦的神情终于变了:“那都是你们一厢情愿的说法,我重府从未承认。”

虽然知道翻案无望,但是她至少不会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重无萦站在哪儿,昂首挺胸,神情淡然,看着安怀的眼神不卑不亢。

连柳和安景心里直道一句:完了!

对于这场面轻蝉倒是喜闻悦见,至少她的目的达到了,看着重无萦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