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婚期的前一天,司天监大人的病情不但毫无好转,反而更加的严重。安怀还是下旨取消婚期,待选一个好日子在成婚。

可是,这个好日子一过便过了一个多月,安濉陪着吴萦一直住在别院。轻蝉住在安王府,整天和王府里的女人们闲话家常。

大家都看出来,安濉这就是明摆着的不会娶轻蝉,然而轻蝉却死乞白赖的赖在安王府。可是轻蝉身份摆在那儿,就算不能让安濉喜欢,依然甩她们几条街。

送走王府的那些女人,轻蝉无力的躺在美人榻上。

小梗替轻蝉捶着脚,看着面带纱巾,闭着眼睛小憩的轻蝉,还是劝说着。

“公主,要不我们还是回漓国吧!”

轻蝉突然睁开眼睛,瞪了她一眼:“要回你自己回。”

小梗立马跪在地上,磕着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轻蝉站起身,眯着眼睛看着她:“以后记清楚,谁是主子,谁是下人。”

“是,属下知错了。”

“既然知错了,就起来吧!”

轻蝉直接走出房间,小梗赶紧起身跟在身后,不敢再多嘴。

别院里,吴萦快七个月的身孕,整天在安濉的陪伴下,在别院里走动。

吴萦已经理清楚自己的思绪,既然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那就不去瞎想,不如当做不知道。既然翻案无望,再多想就是徒增烦恼。

而安濉,他一直在等,等吴萦向她坦白,等着吴萦向他低头,可是,吴萦却没有半点反应。

“王爷!漓国公主来了。”狐狸看了一眼远远走来的轻蝉,出声提醒安濉。

吴萦反应过来,一把搂住安濉的腰,头靠在安濉的肩上。安濉勾起一抹笑,搂住她因怀孕而变得沉重的身子。

轻蝉走进后,看到这幅场景,气的眼珠都要掉出来了,幸好面纱遮脸,看不到她狰狞的表情。

小梗感受到轻蝉的异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明明知道留下来只会找罪受,却还是执意留下,果然是王后亲生的,这性子一模一样。

“不知公主到这儿来,有何事?”安濉可不想就这样被她们盯着看。

“王爷!”轻蝉轻轻的行了一礼:“轻蝉此番前来,是想问王爷,这婚期一事?”

“最近无好期,择日再说。”安濉随意说了一个理由,直接打发她。

“王爷!轻蝉听说,半个月后有一个极好的日子。”

“听说?”安濉轻笑了一下:“那公主大可去找司天监大人算算,如果可行,大可准备。”

说完,安濉拥着吴萦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给轻蝉。

小梗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觉得奇怪极了,她明明已经示意吴萦当年的事与安濉有关,没想到,吴萦竟然毫不在意,还那么毫不在意的与安濉在一起。

轻蝉气的两眼通红,双手捏得紧紧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小梗,备马车,我们进宫。”

“公主,不太合适……”小梗提醒着她。

“我说合适,就合适。”轻蝉恶狠狠的盯着她看。

小梗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她又忘记了,眼前这个公主,现在惹不得,她正一肚子火没地方撒。

“公主,小梗这就去准备。”

小梗运起轻功,下一刻消失在眼前,轻蝉看着逃的如此快的小梗,轻哼了一声:“算你识相。跑得快。”

当轻蝉走到别院门口时,小梗已经备好马车等着了。

皇宫中,满朝文武百官正早朝,讨论政事正讨论的起劲,公公来报,漓国公主进宫求见。

朝堂之上,气氛瞬间凝固,没人敢在说话,尤其是司天监,两条老腿已经开始打哆嗦。

安怀看着整个朝堂上,文武百官全都灰头土脸的。

“让皇后先陪着她,等政事处理完,寡人再接见。”安怀挥手打发掉传话公公。

听到安怀的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继续!”安怀说出两个字。

可是,大家一想到轻蝉在宫中,随时都有可能闯来,哪还有心思。

三两句话草草的说了几句,在公公宣布退朝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皇宫。

尤其是司天监大人,三朝元老,六七十岁的老胳膊老腿,跑起来连武官都自愧不如。

所有人都跑了,只有安景留下来陪着安怀,两人来到御书房,摆上一局棋。

“皇兄这么凉着公主不好吧?”安景落下一颗白子。

安怀看了一眼安景,又继续盯着棋局看:“怎么,小景心疼了?”

安景放下手里的棋子,捂着心口:“是啊!皇兄,小景好心疼啊!怎么说,小蝉与我也是夫妻一场,小景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安怀落下棋子,煞有其事的看着他:“看不出来,原来小景这么痴情,不如你亲自给她幸福?”

安景直吓得手中的棋子都落了,苦着脸看着安怀:“皇兄,你还是放过我吧!”

“皇兄这是心疼你吖!”安怀也难得的开一回玩笑。

“皇兄,你开玩笑的吧?”

安怀挑了挑眉,看着他:“怎么?你想是真的?”

“小景只想看他出丑。”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着看吧!”安怀挂起一抹阴险的笑:“压力越大,反压力就越大,看看他受不受得了。”

两人下了一炷香的棋,安景离开皇宫,安怀这才让公公去宣轻蝉。

“轻蝉参见皇上!”轻蝉走进御书房,就向安怀行礼。

“公主请起!”安怀扶起轻蝉。

“皇上,答应过轻蝉要为轻蝉做主的。”轻蝉拉住安怀的手腕。

“寡人知道公主所谓何事。”安怀为难的看着她:“司天监大人为三朝元老,王叔救了司天监大人一命,也相当于我南国欠了王叔一个人情,寡人答应王叔尊重他的意见。”

“可是,皇上,你也答应过我,会为我做主的。”

安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公主不妨和王叔商量一下。”

轻蝉失望的低下头,如果她在安濉那儿说的通,她又何必来这里求他。

此刻,别院中,走了大半天的吴萦,终于累到了,躺在床上休息。

“王爷!我不明白,皇上上位后,第一件事是将你架空,可是现在为什么会给您指婚,而且对方还是个公主,听说漓国就这么一个公主,那么这公主就相当于是漓国唯一的继承人。”獒芜抓着脑袋,实在是不明白其中的事情。

“兄弟,这都不明白?”徐良看着他,一脸的没救了:“虽然,漓国就一个公主继承皇位,可是现在漓国谁掌握?”

“漓国王后啊!”

“是啊!王后掌权,她岂能让公主这么简单的就嫁了?而且,漓国王宫内还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想想,一个女人掌权,居然没人敢说二话,没秘密鬼都不信。”

“这么说来,这个公主也不是个好惹的主,皇上让轻蝉公主与王爷联姻,说不定是想连手除掉王爷!”獒芜双手环胸,一脸高深的说。

安濉和其他三个侍卫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没想到,离开安濉几天,安濉的脑子居然变的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