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漓魅的加入,伊允诺算是扳回来一成,但是这群人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他们没有感情,只会服从命令。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只要是跟他们为敌,那就是仇人,就要被杀死才罢休。

伊允诺与漓魅的距离稍稍靠近了些,他的表情有些僵硬,看着漓魅道,“你过来做什么?”漓魅捻起拇指和中指,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玫红色的光罩,隔着对方。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跟我回去”

她的态度很坚持,非要坚持到底才罢休。

青衣杀的人举着镰刀,砍着光罩,一波强过一波,就她这种抵制,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几个人集中了力量,一起发难。

砍向光罩的时候,琉璃色,七彩斑斓,“哐当”的一声,漓魅没能抵过着冲力,后退了一步,伊允诺适时的扶住了她。

“都跟你说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伊允诺咆哮了一句,狠厉的朝青衣杀的甩了一招,几个人被震的摔在了地上。

漓魅说不出话来反驳他,只觉得胸腔里难受,嘴角处露出了血迹。

仍是伊允诺再冷酷无情,别人因他受伤,他心里还是有所担忧的,毕竟除了在木槿的事情上,他对漓魅还是心存愧疚。

几个人从地上爬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伊允诺,正在找机会下手。

漓魅先是咳了一声,然后居然侧着头,吐出了一口血来,伊允诺顿时慌了,忙问道,“你怎么样了?”他抱着漓魅,一只手想去给她擦嘴角的血。

“我、咳、、没事”漓魅一把抓住他的手,看到伊允诺如此待她,这伤受的很值得。

几个青衣杀的人相互看了一眼,将伊允诺团团围住,一起攻上去。在刀距离他头顶一拳的距离时,突然升起的血光,挥开了几个人的武器。

“你撑住,我解决完就给你疗伤”

伊允诺将漓魅放在一边,轻声安慰了一句。

他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镰刀,冷冷的看着几人,“如果你们有幸活着见到木予漓,麻烦告诉他一声,这个仇,我迟早会跟他算的”

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把镰刀化成无数红光,纷纷点点的朝他们过来,离的最近的一个,被红光先砸中,穿透了他的身子,径直的朝后面飞来。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没能逃脱过,咋眼一看,好似一大片的红雨,绚丽多彩,落到身上之后,就像一把细小的尖刀,穿透了皮肤,割断了身体里的筋脉。

红雨过后,化作点点液体,滴落在地板上,血红的印迹,斑斑点点,躺在地上的人身上,全是洞洞孔孔的,好不瘆人。

伊允诺将一边的漓魅抱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停住了脚步,侧着头,用余光扫了一眼,眸子间冷睨的光彩,十分惊悚。

“伊允,好难受,我们走吧”漓魅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双美目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从后方收回视线,落在漓魅身上,最后抱着她大步离去。

木府。

“哐”一个茶杯砸在门脚处,而柳飞刀也是站的位置,敲好就是门边,差一点点,被子就砸在他的额头上。

木老太君气的捂着胸口,木胡则扶着老太君,轻声安慰着,“母亲,您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不生气,你让我如何不生气”然后手指着柳飞刀道,“你看这混蛋小子,一回来就跟我唱反调,这会居然还敢偷哨令,是不是那天还要把老婆子的命都拿去”

柳飞刀瘪了瘪嘴,一脸不屑的样子,更气的老太君牙痒痒,直呼着拿她的拐杖,她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

“这件事,我又没错,那丫头不是我们木家的人了吗?既然她不喜欢宫里头的那位,又何必把瓜给扭在一起”

柳飞刀在这个节头上,还仍旧维护着木槿,老太君一把甩开木胡搀扶着她的手,颤颤巍巍的走到柳飞刀跟前。

一副恨铁不成的样子,“你以为我就想当那个恶婆子吗?我做这一切还是不是为了这个家”

“切,总是说维护这个家,也不知道是谁当初逼走了大哥”柳飞刀眼睛瞟向一边,小声的嘀咕道,但是老太君虽然年纪大,但是耳朵一点都不背。

“你、你说什么、、”她伸手去抓柳飞刀,一脸的难以置信,她的亲孙子居然是这样看待她的,这让她如何想的过去。

木胡见老太君气的浑身颤抖,虽然没听清柳飞刀说了什么,但是看着状况,就知道这混小子嘴里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眉头一皱,厉声呵斥道,“赶紧给祖母道歉”

柳飞刀扬起自己倔强的头,明显不想认,气的木胡一巴掌挥在他脸上,狠声道,“我说的话听不见吗?”

“听见了,只是听不懂”柳飞刀也被打出脾气来了,毫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

老太君捂着胸口,两眼都忍不住的翻白眼,一副马上就要休克的样子,木胡赶紧扶住,“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老太君抓着木胡的胳膊,张着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柳飞刀看着心里也着急了,虽然在问题上意见不合,但是老太君好歹是他的亲人,他总不会撒人不管,依旧我行我素吧!

木胡赶紧对柳飞刀道,“还不赶紧找大夫来”柳飞刀手足无措的看了一眼,然后才慌忙的跑了出去。

等老太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睁开眼,看到床边的人,顿时生气的将头扭向一边,柳飞刀尴尬的看向木胡,但是木胡却没看他,拉着熙雨晴说着什么。

“祖母,孙儿知错了,孙儿不该气你,你原谅孙儿好不好”柳飞刀讨好的在老太君床边轻声道,但是回应他的,只有老太君的后脑勺。

“祖母,你看人家也就是个小女娃娃,我们做这么不道德的事情,难道就不会觉得内疚吗?”柳飞刀试图跟她说道理,但是这会谁听得进去道理,老太君转过头来,冷冷的瞥了一眼,“你的意思还是我错了?”

“这个、、”柳飞刀结舌,这件事的确是错了,可是当初要在那簿子上签下名字的,又是那丫头主动的,这会倒是让他说不出来对错了。

“怎么,说不出来话了”老太君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氛围有些尴尬,熙雨晴端着一碗汤药走上前,笑眯眯的说道,“娘,你先把这药喝了吧,大夫说你身子不易动怒,这小子就交给媳妇来好好教育吧”

木胡上前,一脚踹开柳飞刀,从床侧面取出一个大靠枕,垫在老太君的背后,又接过熙雨晴手上的药碗道,“娘,咱们先把药了吧”

老太君生气归生气,但是也没有跟自个身子过不去的道理吧。

趁着木胡给老太君喂药的过程中,熙雨晴将柳飞刀拽到外间,批评道,“下午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好好讨祖母的欢心,你干嘛要说那些事”

“娘,这事本来就是我们做的不对,我只是将错误给扳回来了而已”柳飞刀仍旧坚持自己的原则,不为谁所屈服。

“你”气的熙雨晴扬起了手,一巴掌却怎么也挥不下去,最后也只好无奈的作罢。

“你知道现在的木家是什么模样吗?外表看似华丽无比,可实际上却时刻面临这崩塌的境界,你大哥不在,你也跟着走了,这个家彻底散了”

熙雨晴用帕子沾了沾眼眶边的泪,这些年,她很想念自己的两个儿子,可是派出去的人,总是拿着一无所获的消息回来。

一个偌大的木家,连个接班人都没有,眼看着外面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世家,他们只好攀附上皇家,还好的是,继位的是熙雨晴最要好的侄子,熙景。

五年前都是好好的,可是五年后,她偶尔进宫,却发现侄子似乎不太一样了。

至到那天她去老太君那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声音,下意识的她是想退回去,但是却被里面的人说的话给吸引住了。

“老太君,其实我们只要好好合作,你想要的,我都能满足你”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她侄子熙景的声音,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般语气跟谁说过话,况且老太君是他的长辈,以往都是恭恭敬敬的唤一声祖母,可是那天却是疏远的叫老太君。

她以为这只是误会,可是后来她听到老太君说,“你别以为穿上龙袍,就是天子了?想威胁我,你也配!”当时老太君的声音格外的生气。

吓得熙雨晴快速的离开,生怕被人发现,就算是回到自己房间后,还心有余悸。

柳飞刀伸手抱住了熙雨晴,轻声道,“娘,没事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活着,不是最好的吗?”柳飞刀就是因为不想过在一种被名和利所束缚的生活中,所以他会从木家逃走,兜兜转账,好像他根本就逃不脱。

这个家族,就是他的使命。

“一切都来不及了,宫里的那位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木家的”熙雨晴悲从心生,从柳飞刀回来后,她以为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去发展,原来一切都是她多想了,事情根本就没有改变。

柳飞刀听着熙雨晴低声说的,似乎有些不太懂。

“娘,你在说什么呀!”

木胡从里面走了出来,“混小子,你要是再敢惹你祖母生气,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柳飞刀坐在熙雨晴的后面,他这爹啥都好,就是有点娘宝。

熙雨晴迅速的将眼边的泪水抹干,强扯出一抹笑,朝木胡道,“母亲都喝完了?”

木胡点了点头,但是看到熙雨晴红红的眼眶,立马又朝柳飞刀吼道,“你是不是又惹你娘生气了!”柳飞刀尴尬,他就有那么混吗?处处惹事!

“我没有”柳飞刀举手投降,都三十几的人了,还天天被自己老子当小孩子吼,他这脸别想要了。

熙雨晴拉着木胡的胳膊,轻声道,“人老了,有些伤怀罢了”木胡摸了摸自己爱妻的眼睛,心疼的说道,“以后别动不动就红眼睛,五十几岁的人了,被让小辈笑话了去”

“切,就你嘴贫”熙雨晴被木胡惹得心花怒放,柳飞刀顿时觉得自己在这就是多余的,三十好几的人,还是个孤家寡人。

外面看别人秀恩爱就算了,回来还要被自己亲爹亲娘伤害,到底还要不要给他一条活路了。

“都这大把年纪了,还这么秀恩爱,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