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俯身收拾桌子的时候,突然从身上掉下一张纸条来。她捡起来,紧张的递到木槿的面前,木槿没有说话,直接打开来看,上面写着,杂营库有异动。

在宫里,她可没有渗透各司各部的本事,想必这是顾蓉烟的眼线吧!木槿打量着烟雨,吓得她惶恐的说道,“娘娘,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

看着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那么、、、

“中途可有遇到什么人?”

烟雨仔细的回想,这一路上好像诶呦遇到什么人吧!她摇摇头。木槿看着手中的纸条,如果不是有人放在烟雨身上的,那怎么可能会从她身上掉下来。

“哦,我想起来了”烟雨惊呼了一声,木槿和杏双齐齐的看向她。

“今天回来的时候,有个太监横冲直撞的,我见糕点没有撒出啦,所以就没有多心”

木槿扭着眉,沉思了片刻,这才对烟雨道,“你还记得哪个人长什么样吗?”烟雨想了会,遗憾的说道,“我走的急,没太看清楚”

“嗯,没事了,你先去吧”木槿轻声道,烟雨点了点头,麻利的将碗碟收拾干净。

木槿仍旧看着纸条,顾蓉烟给她送来这个是什么意思,她不是那种会尽心尽力的人,这次怎么就列外了?还真是稀奇。

“娘娘,是于侧妃那边有什么小动作吗?”杏双看木槿愁着一张脸,关怀的问道。木槿抬眸看了她一眼,伊允诺已经走了。

她将纸条揉成一团,捏在手心,对烟雨道,“你最近以我的名义,多去九皇子的住处走走”

杏双虽然不解,但是她相信娘娘这样安排,一定是有她的道理,“是,娘娘”

接下来的几天,情形果然如木槿所料,御南天偶有几次单独召见了玉贵人,听人回禀说,皇上不仅让人装潢了住处,还赏赐了她们许多东西。

宫里的人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一见人家玉贵人得势了,那可真是一个热闹能形容?虽然人家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但是有个受重视的儿子。

想来也是北澹寒城伤了御南天的心,他的心急需找一个慰藉,正好御寒澈出现了,满足了他的需求。再加上御寒澈聪明,又很会说话,以前只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他当然变现的淋漓尽致。

木槿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御寒澈真的是块好玉,只要给他见光的机会,好好打磨一下,必定辉耀一方。

御南天对御寒澈的宠爱,比起北澹寒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就会引来一些眼红的人,

这也正是木槿所担心的,北澹寒城在宫中低调这么久,都相安无事,不仅仅是有御南天的保护,还有他自己的势力。

但是御寒澈就是一小白,什么都没有,御寒昊虽然无能,但是他有一个好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玉贵人虽然是受了点恩宠,但是这些并不能作为他们的保护伞。

除了顾蓉烟之外,云贵妃可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女人,到目前为止,她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恰好就说明,后面有大招在等着玉贵人。

所以从现在开始,木槿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她不能让玉贵人倒下,这是唯一能牵制住顾蓉烟的牌。

她一心扑在顾蓉烟与玉贵人的事情上,有时候也会分点心思去打击一下杂营库的假木槿,根本就没对北澹寒城的事情上心。

不过,近来她听东宫里的人说,有好几次都看到顾浅浅从北澹寒城的书房出来,而且中途他们是待了两个多小时。

你说这孤男寡女的,再加上顾浅浅又不是个安分的主,保不齐两人就干柴烈火了,木槿虽然心里生气,但是却从来没有去找过他,因为她已经说了,她不要再喜欢北澹寒城。

但是,如果她要是把这个消息传到假木槿的耳朵里,她又会怎么做?木槿真的很好奇,木予漓调教出来的人,会怎么办?

木槿在烟雨耳边说了些话,只见她点点头,就跑了出去,不过半晌,她就听说假木槿居然在杂营里寻死觅活的,最后居然闹着要上吊。

要不是同房的人发现的早,估计这会早就成尸体了。不过她也不可能成为尸体,毕竟这只是她表演给北澹寒城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木槿也很意外,她没想到假木槿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引起北澹寒城的注意,不过听人说,北澹寒城并没有去看她,只是让轻彦去看着。

木槿冷笑,北澹寒城还真是冷血,如果真的换成是她的话,估计也只会落得这个下场吧!

第二天,烟雨与杏双都不在,木槿一时间找不到人,于是便想着要去看看花姑的伤,听烟雨说花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前天看她的时候,精神也还不错,今天去看她,想必都能下床走动了吧!

木槿站在她门外,正准备敲门的时候,突然从旁边过来一个宫女,木槿看着眼生,不禁就多问一句道,“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嗯?”

小宫女低垂着头,毕恭毕敬的回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是刚被分过来的,所以娘娘看着眼生”

木槿想想,好像是这么个理,是她太过于敏感了。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宫女俯身退下,木槿这才敲了敲花姑的门,可是半晌都没有人开门。

心中纳闷,难道花姑还睡着?不可能呀!花姑是很容易就被惊醒的人,木槿眼皮跳了跳,不安的情绪顿时涌出。

猛的推开门,屋里只有两身床,平时她们都会有一个人去木槿旁边的小隔间睡,所以只有两身床位。其中一身床上,被褥叠的很整齐,这些日子都是伊允诺守着她,这床应该就是烟雨的,看来她一早就离开了。

忽然木槿闻到一股淡淡血腥味,木槿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汹涌,她匆忙走了进去,花姑的床位用帘子遮起来的。

她慌忙上前将帘子掀起来,那一幕,木槿估计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花姑的脖子上缠着白绫,她是被人从睡梦之中,活活勒死的,眼珠子瞪得很大,嘴巴也张的大大的,脸上的惊惧、绝望,她都可以知道花姑当时该是多害怕。

木槿俯身下去,脚下不稳,顿时摔坐在了地上,看着花姑,久久不能回神。

“嘭、、”托盘、瓷盅砸了一地,汤汁撒到木衣角,烟雨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花姑这是怎么了?她不过只是出去取药汤,怎么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她跪在木槿身边,无助的问道,“娘娘,花姑姐姐她是怎么了?”

木槿苦笑,怎么了?她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了?

突然杏双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抓着一个人,她的力气很大,猛的将那人一推,她狠狠的摔在烟雨的旁边,吓的烟雨差点往旁边倒去。

“你还不说?”杏双的语气很冷漠,木槿却侧头向身后看去,那人抬起头,不正是木槿进门前遇到的宫女吗?

那宫女讽刺的看向木槿,冷声道,“你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凭什么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太子喜欢的不是你,你还霸占着这个位置不走,真是厚颜无耻”

说着就要扑上去抓木槿的脸,还好杏双在后面先控制住了她。

木槿慢慢的转过身子,脸上犹如地狱修罗一般,冷漠无情,一把捏住宫女的脖子,狠声道,“你是不是就这样取走了花姑的性命”

宫女冷瞪着她,一言不发。

“是不是?”木槿近乎发狂,宫女的脸已经慢慢的变了脸色,她得意的笑道,“怎么样,现在知道失去最亲近的人是什么滋味了吧!”

“是谁,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说!”木槿捏着她的脖子,只要在稍稍用点力,她立马就可能去给花姑陪葬,不过杀了花姑的凶手,有什么资格给花姑陪葬,她要她生不如死!

木槿猛的将她摔开,站起身来,嗜血的眸子,冰冷的说道,“不说可以,我已经有千百种方法,让你知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宫女懵了,看着木槿的脸,格外的让人瘆得慌。她惊悚的后缩着身子,死瞪着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木槿顿住了脚步,冷笑道,“我用的着知道你是谁吗?”

木槿一步步紧逼,宫女受不了她的强势压迫,大声喊道,“我可是太、、”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像被定格了一样,顿在原地。

“参见,太子殿下”杏双突然冷漠的开口,木槿顺声望去,北澹寒城已经走了进来,就在宫女刚要说出幕后黑手的时候,她死了,他来了,难道她刚刚口里要说的,不正是:我可是太子的人吗?

北澹寒城不悦的看着眼前的一起,他刚刚过来寻她,结果寻了一圈不见人,后来才听宫人说她去了贴身宫女的房间。

本来他是想着等她的,可是这等的也太浪费时间,他可没什么心情要给她浪费去的,所以便亲自来了,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说什么,我可是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过她这眼神是什么眼神,北澹寒城瞟了一眼宫女,明显是被人给杀了,他不禁对身后的轻尘道,“去,看看周围有什么嫌弃人没?”

他刚说完,轻尘正准备走的时候,木槿冷声道,“不用了,不过是死了个宫人罢了,这点事就不劳殿下费心,你还是去看看杂营库的那位,不然她那天又投河、又自杀什么的,我身边可没有这么多人,经得住她折腾”

木槿说的隐晦,但是北澹寒城也不笨,她这是在怀疑他,不过北澹寒城也没说什么,对轻尘道,“既然太子妃说不用了,那就算了”

木槿看着北澹寒城,果然冷血,花姑是被人勒死的,假木槿也是上吊未成,他肯定是在为假木槿出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他没有拿她下手,大概是要将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瓦解,到时候孤援无助,他就正好一网打尽。北澹寒城,你就这么看我不顺眼吗?

她盯着北澹寒城,目光很复杂,北澹寒城也没去计较,径直的往前走了几步,杏双却迅速的挡在北澹寒城身前。

“你如果是想看有没有死的话,那我亲自告诉你,花姑她死了,真的死了”木槿一字一顿,仿佛每个字都是她用了很大的劲,才说出来的一样。

“早就叫你走,你不听,本宫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