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木槿的脸离北澹寒城越来越近,他却愣住了,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心跳的有些快,再看她,一脸淡定从容,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尊贵的男人,如果这种事让一个女人主动的话,岂不是太丢面子了。

北澹寒城突然将她的肩膀抓住,控制她靠近自己,假木槿一脸不解,却听北澹寒城突然问道,“你恢复了?”

恢复?什么恢复、难道是他看出来了什么?

北澹寒城又继续说道,“你怎么会突然要个孩子!”假木槿一愣,原来他问的是这个问题,好像按照北澹寒城的理解,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智商。

所以、、

“今天我出去的时候,听到两个宫女在嘀咕什么,我心里好奇,所以就走近了听,就听她们说什么有了孩子,就能挽回殿下的心,还说孩子很可爱,这样以后就会有仰仗,所以、”

假木槿低着头,一副我错了的样子,有点委屈。

“说这话的两个宫女,你认识吗?”北澹寒城觉得这事肯定不简单,便向她多问了一句,假木槿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突然记起来了,不确定的说道,“好像其中一个是太子妃身边的、的、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她扎着双髻,另外一个,我不认识”

假木槿风轻云淡的描述,北澹寒城胸中却惊涛骇浪,好你个安幼,居然想算计一个孩子出来稳定自己的位置,当初说什么除掉顾蓉烟,现在看来都是幌子吧,她真正想除掉的,应该是他才对。

安幼,你这心可真是太贪了些!

北澹寒城眼中升起浓浓的厌恶,假木槿只差拍手叫好了,今天他本来就听到木槿太多的动作,再加上现在这条,他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扎着双髻的宫女,这东宫里,除了花姑,他可不知道还有第二个这样打扮的人。安幼,这次我也会让你知道,这宫里,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第二天一早,木槿还没有起床,烟雨就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面色焦急。

“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木槿闻声,坐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说道,“什么事呀,这么急”她一只脚伸出来穿上鞋,另一只脚也这才慢慢的抬出来。

“娘娘,花姑姐姐被殿下的人抓起来了”烟雨急的快哭了。

“北澹寒城把花姑给抓了?为什么?”木槿这才知道事态。

可是烟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听说今早太子和于侧妃去了花园,碰到了花姑,花姑不但不行礼,反而对殿下出言不逊,殿下一怒之下叫人将她抓起,说是要杖责。

木槿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将个人整理了一番,带着烟雨就冲冲敢向花园,按道理来说,这个点儿,花姑应该是不会去花园的,可她为什么在花园呢?

路上的时候,木槿向烟雨问起昨晚花姑可有说什么,烟雨想了好一会,这才向木槿道,“昨晚花姑姐姐好像说,今天要给娘娘您泡露水茶,会不会因为要收集露水,所以花姑姐姐早起去了花园,这才撞见了太子他们”

木槿眼眸垂下,应该八九不离十,但是北澹寒城这么早在花园干吗?她自以为自己是最早起的人,可连她都没起床,北澹寒城就已经去花园溜达了,还有那个假木槿,这也太说不通了吧。

要不就是他们睡在花园的!只不过夏天可以,这冬天,恐怕两人都冻成僵尸了,连话都不能说,还怎么想着去处罚人呢。

老远木槿就听到板子‘啪啪啪’的响,心里大叫不好,北澹寒城的杖责,她上次可是深有体会,三十板都让她休养了好久,他对付花姑这样的小角色一定会更恨。

她走近的时候,听到那人口里报数,已经三十九了,他们丝毫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北澹寒城到底是要打死她,才肯罢休。

“住手!”木槿大喝了一声,除了北澹寒城和假木槿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些打手,连停都没有停一下。

北澹寒城淡淡的朝轻彦道,“去把拦住,别让她妨碍了”

轻彦点头,快步走到木槿跟前,一手拦住她的去向,冷冰冰的说道,“娘娘,请不要再靠近了”

花姑已经被打的快昏厥,奄奄一息的模样,身上御寒的厚衣服都被他们扒掉,只穿了一件里衣,这大冬天里头,外面只穿一件单衣,就算不被打死,就现在这情况,也会被冻死的。

木槿冷瞪着轻彦,冷声道,“让开”

轻彦被这样一说,顿时也不退让,坚持的说道,“请娘娘不要让属下为难,否则别怪属下不客气”

木槿突然笑了起来,脸上全是冰冷之色,“哦,你要怎么个不客气!”轻彦与她对视,概不退缩,木槿却突然慢慢的靠近他,轻声道,“你不觉得这场景,和你在澹台府时一样吗?”

轻彦微愣,澹台府?他被澹台氏杖责的时候,是木槿赶过来,祈求澹台氏,才把他保下来。可是,好像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她怎么知道!

趁他发愣的时候,木槿一把推开他,右手抬手一挥,两个打手的姿势就被定格了一样,一上一下的举着板子。

木槿赶紧跑到花姑身前,捧着她冻得紫青的脸,紧张的问道,“花姑,你还好吗?”花姑一见是自家娘娘来了,强忍着痛,扯出一抹笑容,“没、没事”声音细微无力。

木槿连忙让烟雨把花姑的衣服拿来,北澹寒城冷声呵斥道,“安幼,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你当本宫不存在吗?”

她将衣服给花姑披上,这才将花姑交给烟雨照顾,自己慢慢的站起身,看着北澹寒城。

“北澹寒城,这次你做的似乎太过分了些!”

北澹寒城不屑的看着她,假木槿却在旁边帮衬道,“姐姐,你冤枉殿下了,是她冲撞在先,怪不了殿下”,木槿冷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此话一出,假木槿莫名委屈,看着北澹寒城的时候,都是难受的。木槿心里冷笑,用我的脸去勾引男人,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果不其然,北澹寒城立马脸黑下来,对木槿吼道,“你来的时候,可有把本宫放在眼里?还当着本宫的面行凶,安幼,你这是越来越威风了啊!”

北澹寒城的话处处都带着刺儿,木槿感觉心上又被深深的划上一道口子。

“那殿下这么早出门,不就是趁着天没亮找点刺激呗,多一点刺激,少一点刺激,难道有影响吗?”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最后却将目光落在假木槿的身上。

北澹寒城立马呵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木槿这些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可是她这眼神,分明就是说他们出来做那事的,这话真是不堪,一想起昨晚的事,他就觉得以后绝对不能让她和槿儿呆一起,保不齐那天她就把人给带坏了。

但是假木槿却突然出来解释道,“姐姐似乎误会了,是我睡不着,所以想让殿下陪我出来走走而已”,北澹寒城觉得她解释给她听都是浪费,但是木槿却敏感的抓到一条线索,是她睡不着,那么也就是她故意设计的。

那露水茶的事情,肯定也是她设计给花姑听的,好让花姑这个点出来,让后来个偶遇,之后随便说两句刺激花姑,那北澹寒城顺理成章的就定下花姑顶撞的罪名。

这女人还真是不甘寂寞,她费劲把她解放出来,就这么急着要“报答”她吗?

这真是典型的农夫与蛇,不过她只是个假农夫,而她却是货真价实的真毒蛇。

“北澹寒城,请你放了我的人”木槿将“我的人”三个字咬的特别重,态度坚决,丝毫都不会服软。这时候假木槿却道,“殿下你就放了她吧,不要惹太子妃生气”

假木槿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北澹寒城就觉得安幼咄咄逼人,他自己都舍不得碰的人,她却一再挑衅,这口气不出,实在让他寝食难安。

“放了她也行,你替她受了剩下的板子”北澹寒城冷笑着看她,不是主仆情深吗?他倒要看看如何个深法。

木槿看了一眼没有知觉的花姑,攥紧拳头,应道,“好,剩下的板子就由我代受”,她的声音响亮,底气十足,丝毫没有女儿家的温柔,北澹寒城就是憎恶她身上这股子不投降的气质,他今天非得挫挫她的锐气。

“来人,把太子妃绑上去,接着打!”北澹寒城声音冰冷,没有一点温度,冷酷的完全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

不过也对,他的心都给了假木槿,他哪里还有心。

木槿讽刺的笑笑,任由那些人钳制着她。

烟雨却扑了上来,一把抱住木槿的腿,哭声道,“娘娘,不行啊,你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能又被杖责,不行,绝对不行”

“没好利索,我看她是太利索了,把人拉开,给我打!”北澹寒城气恼的吼道,假木槿却装作被吓到了,往他怀里钻了钻。

木槿趴在板凳上,看着两人你侬我侬,心里不是滋味。

北澹寒城见木槿在瞪他,不由呵斥道,“安幼,这是你自找的,你这威风,到底是谁给的!”

他话刚说完,隔空传来浑厚的声音,“是我给的!”

御南天大步朝花园走来,身后不仅跟着秋公公,还有御寒澈和杏双,北澹寒城看着杏双,全部都明白了。

“寒城见过皇上”

“臣媳见过皇上”

御南天没有让他们俩起身,反倒是先对假木槿道,“你有什么自个自称臣媳,朕的儿媳,只有正妃才是,朕不过是看在太子妃和你义父的面上,让你做上了侧妃,难道你就这么没规矩?”

然后他又叫来秋公公道,“教教她什么是规矩”,秋公公点头颔首,看着假木槿道,“除正室外,其余人都称贱妾”

北澹寒城猛的抬起头,狠狠的刮了几个眼刀子给秋公公,他抱歉的退身道御南天的身后。

“皇上,她也是您的媳妇,为什么就不能那样自称”

“祖上的规矩,容不得你放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一定要墨守成规?”北澹寒城以理据争。

御南天失望的看着北澹寒城,“城儿,父皇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最初的,才是最真的!”

“皇上,不要怪殿下,都是臣媳管教不严”木槿趴在凳子上,揽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