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他们走后,伺候在殿里的宫人也一一退下,就连烟雨也被轻舞叫走了,只剩下顾浅浅和他们三人,看着两人“眉目传情”,她恨不得把木槿给撕碎。

她好歹是圣都的第一才女,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庶女可以比拟的?

顾浅浅突然病怏怏的说道,“殿下,近日妾身偶感不适,想先行告退,还望殿下宽恕”,北澹寒城抬眸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又象征性的关怀道,“嗯,你好生休息”

“妾身告退”顾浅浅起身行礼,又朝木槿微微颔首。

待顾浅浅走后,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他们俩,木槿面前是宫女走前又端上来的鱼汤,还冒着热气。木槿恶心的捂着口鼻,嫌弃的看着鱼汤。

“怎么,爱妃不打算给本宫这个面子吗?”

北澹寒城将鱼汤往她的面前推了推,眸子眯着,迸射出来的寒光,木槿都不禁一愣。

“北澹寒城,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阴阳怪气的”木槿不着痕迹的将鱼汤往边上挪了挪,北澹寒城的手指扣在木槿的手背上,淡淡道,“其实北宫就想对爱妃好一点,毕竟本宫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爱妃做的一切,本宫都记在心里”

木槿连忙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下抽出,撇过脸,无所谓的说道,“我与殿下是合作关系,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次的事情,还是殿下运筹帷幄”

“哦?是吗?但是爱妃完全有能力自己解决,此番多次一举,莫不是喜欢上本宫了?”

北澹寒城邪气的笑道,看着木槿的目光都有些灼灼,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如果说比谁更厚颜无耻的话,北澹寒城称第二,也就没人敢称第一。

听他说喜欢两个字的时候,木槿的心都漏掉了一拍,慌忙的站起了身,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北澹寒城一把拉住木槿的手,木槿当时还没有回过神,一个重心不稳,直直的往他怀里倒去。

北澹寒城顺势也就稳稳的接住了她,木槿躺在他的怀里,两相对望,姿势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一时间,木槿完全沉浸在北澹寒城的怀抱里,他的怀抱其实挺温暖的!

“爱妃不打算起来吗?本宫可不是什么柳下惠,有美人投怀送抱,本宫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是爱妃你”最后一句,北澹寒城是在木槿的耳边说的,温热的气息喷在木槿的脖子上,酥酥麻麻的。

“无耻!”

木槿羞恼的骂了一句,一把推开他的胸膛,麻利的从他怀里站了起来,耳边却传来北澹寒城很无辜的说道,“本宫牙齿这么好,怎么能说无齿呢?”

脚步一晃,木槿瞪了北澹寒城一眼,“有病吧!”说完就动身朝外走,然而北澹寒城并没有就此打算放过她。

再次抓上木槿的手腕,木槿吃痛的望着他。

“爱妃,鱼汤还没喝呢”

浅浅的笑容,就像是人前做作的那样,贱贱的勾着唇角,绕来绕去,又回到了起点,喝鱼汤。

木槿深呼吸了一口气,冲他甜甜的笑道,“殿下这么善解人意,应该不会逼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吧!”

北澹寒城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一把扣住木槿的脖子,冷笑道,“安幼,别逼我动手”

“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的,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木槿笑嘻嘻的将他手从脖子上取下来,立马跳开一米外。

见木槿不上钩,北澹寒城再装腔作势,也只是花把势。

“上次顾丞相说顾蓉烟是假的?”

他顺势坐了回去,动作很肆意,木槿也学着他的动作,重新坐回到位置上,不过她坐在御寒澈坐过的位置上,与北澹寒城隔了一个位置,他可是个危险人物,保持距离,是必须的。

北澹寒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上次在后殿里,顾蓉烟确实有红痣,不过,真痣和假痣,还是有区别的”

北澹寒城将手指搭在桌上,好以整暇的看着木槿,轻笑道,“那当时为什么没有说?”

木槿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表示很无奈,当时御南天明摆着是不要她说,她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她的注意点其实不在她的痣上面。

而是她的左脚踝上有一条血线,木槿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在想什么?”

木槿猛地站起身子,脸上明显有了一丝丝的担忧。

那天她在酒馆外面遇到伊允诺的时候,他旁边那个神秘女子,脚踝上好像就有一条与顾蓉烟相似的血线,虽然是浅浅一瞥,不过因为这条血线特殊,所以记忆深刻,然而她们俩,只是位置不一样,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如果说她们真的有某种关系的话,那伊允诺会不会有危险?而且上次伊允诺还贸然混进宫里来刺杀,伊允诺有危险?

不行,就算伊允诺对她做出过那样的事情,可是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感觉是不会骗她的,他同木亦一样,都是她的亲人。

“安幼”北澹寒城不悦的喊道,在他面前,居然还敢走神,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木槿恍然回神,突然快步走到北澹寒城面前,急声道,“你是不是对顾蓉烟有所打算”,北澹寒城抬眸看着她,她眼里的急切,一点都不假,虽然她没说什么事,可是他心里却有那么一点点都不舒服。

但是木槿想错了,他并不急着对付顾蓉烟,南越最近活动的频繁,他必须要先攘外在安内,毕竟比起顾蓉烟的危害,东云的安危更重要。

“对付顾蓉烟,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本宫不会插手”

木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的意思是要将顾蓉烟全权交给她做主吗?刚刚都还对她动过手,那模样就像是特别不相信她一样,这么快就将事交给她处理,这态度转的是不是有些太快北澹寒城冷睨了她一眼,“你好像不太愿意,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可以好好歇着,不过、”他话还没说完,木槿就立马说道,“我当然愿意了,不除掉她,我寝食难安”

木槿咬牙切齿的模样,居然有些可爱,北澹寒城眸中都不自觉的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对了,你有看到安侯爷吗?”

北澹寒城摇摇头,安侯爷不是在家养病吗?难道她不知道?

“安侯爷抱恙在身回来后,就让他在家休息”

抱恙在身?回来了?上次北澹寒城都还说,安及北在帮他打理北郡事情,所以她都没问,可没想到安及北已经回来了?

“你明天出宫,去去看看安侯爷,这段日子,他的确辛苦,顺便带本宫问一声”

北澹寒城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便大步往外走。门一拉开,轻舞趴在门上,险些摔了进去,见北澹寒城出来了,尴尬的笑了笑。

他走到轻彦面前,看到他手上握着的玉佩,眉头皱了皱,想了一会才缓缓道,“这玉佩,还是给太子妃送去”

轻彦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异议,默默的点了点头,那会他的确是太激动了。

轻舞走过来的时候,冷冷的瞥了一眼轻彦,她对他实在是太失望了,他怎么能那样对太子妃,那个物件怎么比得上一个人呢,更何况人家太子妃大婚之日,还从洞房里跑出来替他求情,他这、哎。

“你呀,”轻非看着他,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轻尘路过他跟前的时候,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轻彦尴尬的望着他们,低声道,“我真的做错了吗?”他垂头丧气,完全没有了那会的气势。

“娘娘,我们现在就回去吗?”烟雨在木槿背后小声的说道。

木槿浅浅的应了一声,然后又一抬头,发现轻彦居然站在不远处,偷偷看她的模样,难道是在等她?

“咳咳”木槿装腔作势的咳了一声,轻彦立马一惊,不知不觉木槿已经走到他跟前了,他都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哟,这不是咱们傲气凛然的轻彦大人吗?您站在这干吗?天气怪冷的!”木槿故作不知,还配合的搓了搓胳膊,只差回头叫烟雨快走了。

“刚才是属下的不是,还请娘娘宽恕”轻彦放低身段,还恭恭敬敬的将玉佩双手奉上,木槿看着他手里的玉佩,霎时觉得有些讽刺。

她木槿还需要别人这般不情不愿?

“你自个留着吧,本宫的玉佩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木槿有些赌气,撂下这句直接就从他面前走过,烟雨在木槿身后也是一愣。

明明轻彦大人都已经道歉了,为什么娘娘不接受呢?她歉意的朝轻彦福了福身,便朝木槿追了去。

不知走了多久,木槿突然停了下来,烟雨不解的望着她,“花姑和杏双回来了吗?”烟雨反应了半秒,然后摇摇头道,“没有,一直都没有看到她们”

木槿抬头看了看天空,乌漆嘛黑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心里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木槿不禁拢了拢衣服,将手插在自己的衣服里面,紧紧的攥着。

“娘娘,刚才你为什么不接受轻彦大人的道歉呀?”烟雨满脸疑惑,木槿很认真的说道,“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要捕快干吗?”

啊哈!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看木槿的意思,好像是笃定不愿接受道歉,不过轻彦大人那会真的是太过分,完全都不顾及娘娘的颜面,今天这么好的日子,还让娘娘触霉头,娘娘不接受也是有道理。

“明天我要回一趟安家,晚上的时候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烟雨点了点头。

两人回去的,花姑和杏双都还没有回来,烟雨将屋子里的灯全部都点上,因为她知道木槿怕黑,所以每天晚上花姑都会将等点上,只是今天她们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点完灯之后,烟雨又去将火炉子搬来,屋子里的温度瞬间上来了,木槿坐在圆木桌上边,身上已经脱掉了外套,可是坐下去之后又站了起来。

匆匆的朝屋外走去,烟雨立马叫住她,“娘娘,外面天这么冷,您这是要去哪?”

“我放心不下,我得去找找她们”

烟雨连忙将木槿拉住,“娘娘,这事就交给我吧,您不是明天要回安府吗?可得好好休息”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花姑和杏双,她实在放心不下。

突然,门被打开了,木槿和烟雨立马朝门口看去,只见杏双扶着的花姑进来的,而且花姑的脸上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