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月儿,你怎么了?”澹台氏轻声唤着,木槿方从神游之外回过神来,方才明白自己的失态之举,赶紧垂下头道,“母亲,月儿是因为从没见过如此神奇之事,才有些失态”

听到木槿的一番措辞,澹台氏不怒反笑“月儿,这世间神奇的事可多着呢,以后可不许这样惊讶了”。

说着将珠子戴到木槿的脖子上,继续说“这个任务,我可就交给你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哟”凌烟看到澹台氏将珠子给了木槿,并未有任何异样的神色,反而好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做,只是抿着嘴轻笑。

自从木槿戴着这个珠子,她的心突然变得纠结,一边是希望它快点亮,一边是希望它永远不要亮。可是都过了几日了,这珠子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不得不怀疑澹台氏是否将木亦,给送出府外关押起来了。但那天在地牢里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

于是木槿觉得,她有必要在去地牢一次了。

木槿站在院外,天空飘起雪花,洁白的一片片,像是上天送到人间的精灵,跳跃着,飞舞着,好不快活,她的眼眸中却黯然无光,何时她才能救出木亦?

然后快活的活下去,正思索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从房檐一角传来,她好奇的走过去,只看见一大束梅花静静的躺在房檐的积雪上,娇红的颜色与洁白的雪形成鲜明的对比,木槿抬头望着它,一阵风刮过,梅花被风吹落,径直的朝木槿落去,轻抬手,稳稳的的落在木槿的手中。

女人天生爱这娇艳的花,似乎连她也逃不掉这定律。红的瓣,真让人迷醉其中。伊允诺隐身在柱子后,痴痴地傻笑着,他的阿槿,还是他最了解喜好的那个人。

几朵梅花瓣,朝着伊允诺的面门飞来,一时失神的伊允诺来不及避开,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自然也就暴露了他,对上木槿冰冷的眸子,伊允诺心中十分懊恼。

之前跟踪她的时候,是因为她受伤了,功力自然不如以前,可如今休养了这么久,功力早就休养好了,而且警觉性也不同往日的懒散了。

“你是谁?”

木槿看着眼前的男子,眉眼里尽是玩世不恭的邪气,整张脸雌雄莫辨,比女儿家还要柔美许多许多,一袭红衣张扬,狂傲,不知何处吹来的雪花落在他的眼角处,淡淡的印记像是长在他脸上的记号,风撩起他的散发,像是渲染的一副水墨画,此时他的眸眼里却流露出莫名情愫,那种眼神好熟悉,好熟悉。

“阿槿,你猜我今天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一个小男孩跑向一个小女孩,女孩缓缓的转过身,一脸笑意,正兴奋的朝小男孩挥手。等到小男孩跑到跟前的时候,小女孩甜声的问“伊允哥哥,什么好东西,快给我吧”。

女孩摊开手,男孩神秘的说“阿槿,你闭上眼睛,我就给你”女孩半信半疑的闭上眼,男孩从背后拿出一个精致的花环,小心翼翼的戴在女孩的头上。

女孩半晌都没感觉到手上的重量,不禁睁开眼,发现手上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脸上顿时不高兴了“伊允哥哥,你骗人”男孩掏出一面镜子对着女孩,女孩这才看到头上的花环,顿时小脸笑了。

男孩拉着女孩的手,一脸正经的说“阿槿,等长大了,我就娶你好不好?”

记忆中的男孩的脸与眼前这个男人的脸重叠在一起,木槿喃喃的发出声“伊?、、、”伊允诺以为木槿记起他来了,脸上多余的紧张,全部转换成了欣喜,一把抓住木槿的肩头。

“你还记得我,对不对?”

木槿摇摇头,一把推开伊允诺,痛苦的捂着头,伊允诺见状,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无奈之下,将木槿拦腰抱起,送回到房间,木槿的头很痛,让她整张脸的扭曲了,伊允诺将她放在床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盖子,放在木槿的鼻尖处,渐渐的木槿安静下来,慢慢的沉睡过去。

“不管怎样,至少你的记忆里还有我的存在,我已经满足了,阿槿,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他”

伊允诺目光里全是坚定,然后将小瓷瓶放在枕边,便在房间里消失了。

在木槿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幸好这几日澹台氏都没有让她去她哪。

太阳穴的地方还有些痛,木槿轻揉着,当目光接触到枕边的小瓷瓶的时候,才回想起白日里发生的事,那个男人的出现,居然让她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但是,他,是谁呀?

突然一片阴影朝木槿走来,木槿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槿儿,你身子好些了吗?”

北澹寒城坐在木槿的床边关切的问,自白天从暗影哪里听说伊允诺来过,然后木槿就有点神情失措,所以才跑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木槿不着痕迹的推开他正欲伸来的手,他明白木槿心里对他到底还是介意的,但是来日方长,终有一天她会像以前一样。

“我没事,就是突然乏了”木槿心里很清楚,就算她不说,他也会知道的,北澹寒城神情略显尴尬。

“前些日子府中来了一个神秘女人,说是要找一个男子炼药,而且她说的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木亦,所以,计划需要在他们找到木亦之前,先找到木亦”木槿换了个话题,主动提起关于凌烟的事情。

“那你可有木亦的线索了?”北澹寒城虽然不满她每次与自己的话题都是木亦,但是现在除了木亦,他们之间好像没有共同的话题。

“没有,但是我想再去一次地牢,或许那里有我想要的答案”

北澹寒城看她一脸信心满满,脑中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那个女人会不会和忘忧丹有关?

“那个神秘女人是什么来历?”

“只知道她叫凌烟,其余的一无所知,还有就是后院的假山后有一条暗道”木槿把所有知道的全都告诉了北澹寒城,只当是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吧。殊不知,北澹寒城心中完全想的是另一件事。

“槿儿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知道吗?”北澹寒城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特别是对木槿,明显这一套显然很受用,木槿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至少不会太明显。

“嗯,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木槿将被子拉回身上,明摆着是告诉北澹寒城,他可以走了,可是北澹寒城又岂是那种别人让走,就说走就走的,当然,如果是别人的话,此刻恐怕已经在地上躺着了,谁让对方是木槿呢。

他故意装出没懂她的意思,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看那架势似乎是还不准备走,尽管木槿的眼睛瞪着他,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像是能奈我何的无赖样儿。

“你准备在这过夜吗?”木槿见暗示无效,还是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她就不信这男人脸皮是城墙做的吗?“如果槿儿愿意,我无所谓”北澹寒城继续厚颜无耻的保持着。

“你觉得你出现在这里,合适吗?”

木槿想尽量唤起他还仅有的羞耻心,可惜结果是、“怎么不合适,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我出现这里,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某人更无耻的越说越过了,木槿的脸上顿时一红,被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就这么占了便宜,无论是出于以前的留恋,还是现在的反应,横竖就是不自在。

“槿儿,你是害羞了吗?以前怎么没见你害羞过,以前的你,,,,,,”

“那个,很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毕竟此处也不是什么久留之地,要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北澹寒城话还没说完就被木槿打断了,她怕这个人再说些什么语不惊人的事,“槿儿是在担心我吗?放心吧,那些人都解决干净了,绝对不会打扰到我们”北澹寒城信誓旦旦的向木槿说道。

“可是,可是,这,这,这不太,不太好吧”木槿已经沦落到无言以对,像是严重的患了语言障碍,“槿儿,你这是怎么了,你看这小脸红的快滴出血了,是生病了吗?”北澹寒城居然装傻,明知道是怎么回事,硬是要装成我是白痴的样。

说着还把手伸向木槿的脸,柔嫩,光滑,像剥了壳的鸡蛋,还久都没摸到了,今晚一定要做事做全套了。

口中一边说着一些是不是感冒了呀,是不是生病了等等,还一副我是好人的表情,在北澹寒城的“照顾”下,木槿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他提供的服务,这位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儿,此刻对于伺候木槿好像乐在其中,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