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剑法,传承自远古剑法,韩冬一直以来都在修炼,可也仅仅修炼了前八式,之前在突破的瞬间,福灵心至,第九式的剑法在他的心中徘徊了出来。

虽然是自己所领悟,但其中,总感觉有一种东西参杂在里面,自己领悟不透。

太玄剑法第九式。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九为极。

这一剑,是韩冬真正的巅峰。

这一剑,也是韩冬最巅峰的一剑,一剑出,如神龙腾空,如远古降临一般,天地尽在眼中,如戏水一般。

这一剑,来自远古,起源与上一世,会在韩冬的手中展现出来。

在这种山穷水尽的时刻,也只有这一剑,才有可能击败铩羽。

虽然,施展出这一剑之后,他也很有可能会失去所有力量。

但他不能败。

一旦失败,或许自己的信念也会崩塌,在之后面对无数的天才对手时,自己应该怎么办。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一种信念失败。

同阶争斗,还失败的话,这对于韩冬来说,就是一种失败,对自己的失败。

铩羽和韩冬同样如此,这是一场巅峰的争斗,谁是踏脚石,谁是那一个成功者,还不可知。

但是,既然此时已经如此,铩羽也不会含糊。

但是对于韩冬来说,失败不是可能的。

所以,韩冬绝对不能败。

太玄心典,太玄剑法,是他翻盘的唯一希望,即使是冒着生命的危险,这一剑,也必须施展出来。

“我早就料到……”

铩羽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

“你身上蕴含着强大的气息,能够施展的,决然不是刚刚那么简单的招式——”

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能够把之前的招式,说成是简单的人,终究也只有他铩羽一人而已。

“来吧——施展出你最后最强的一剑!”

铩羽高举的右手,霍然放下,脸上露出冷酷至极的神情。

手中青色的长剑绽放璀璨光芒,似乎在展示他的强大。

天极境的气息压迫而来,这一刻,铩羽的气息充斥着威严,比之前强大了许多倍。

绝世之剑。

天极境,又生变化。

孟定在下面观看,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感受着铩羽磅礴的剑意,望着铩羽傲然的身影和在空中飘扬的青色披风,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在这一战之前,他尚且把铩羽看成自己的敌手和目标。

而这一战之后——却已经万万不能!

铩羽的天分,是他这辈子都望尘莫及的,他的执着和坚持,更是让他只能瞠目结舌。

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巨大的鸿沟。

所谓的天才,在铩羽这个第一面前,根本就和这些身边的无能之辈一样,根本连蝼蚁都算不上。

一个天才,在另一个天才面前,承认这种差距无可弥补,这种失落和唏嘘,无法用言语和文字来形容。

铩羽太强了!

在这一战之后,大概他剩下的感慨,也只能和这些普通的先天高手一样。

这个强,并不仅仅是说铩羽的实力。

而是他这种越挫越勇,疯狂增长实力的强横。

一剑被破之后,铩羽此时再一次施展出来的剑术,变得更加强大,强大的让人恐惧。

也许这一式剑术,铩羽早已经掌握。

但这最后一步,肯定是临阵突破。

粉碎虚丹,成就金丹,天极境。

这种疯狂的提升,却还没有停止。

在跨入天极境之后,铩羽的剑术,却又一次提升。

逆天已成,那该如何?

已经倒反天地,成为连一方天地都畏惧之人,那他的剑,不再有那一股决绝拼命的豪气,也不再有那种逆天的豪情。

那该如何发出更强的一式?

铩羽的剑,给出了答案。

这一剑,无声无息,平淡之极。如清风,如微风。

远古剑宗,青萍剑宗,本就是截取天地之间的道,截取天地。

属于逆天的剑法。

但即使是在旁观的人心中,也生出了巨大的恐惧。

面临末日的恐惧。

从骨子里面生出,在骨头缝之间感觉到生生寒意,那无边的剑意,只要稍微沾上一点,就觉得死亡就在面前。

“这剑术……好可怕……”

那一群天极境的武者此时都脸色各自都变得惨白,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似乎在百丈之外的铩羽只要愿意,一个眼神动作,就可以取他们的性命。

孟定手中,那柄长剑发出颤鸣的声音,似乎是害怕这样的剑意。

平淡之中,带着上古的气息。

匹夫一怒,血流五步。将军一怒,流血千里。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王者一怒,天地皆颤。

“好可怕!”

一剑出,一些虚丹境界的武者,全都腿脚发软,额头冷汗涔涔,被这铩羽的剑意所慑,无法有任何抵抗的心思。

若这一剑对着他们,他们甚至连抵抗都不能,只能闭目待死。

就连山下,也是一样笼罩在死亡的气氛之中。

“好……好可怕……”

“山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一众年轻人疯狂地高叫着,发泄着心中的恐惧。

此剑法,名之为青萍!

逆天之后,当得灭!

虽然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剑,却带着世界末日的恐惧。

这就是铩羽的答案。

对他而言,牵绊的一切,全都不重要,只有无穷不受限制的力量,才是他一生所求。

当天地对他数十年的束缚,终于解脱。

成就了金丹,成就了天极境。

修炼本是逆天,逆天之后,当然便是灭世。

当他无边的力量,终于可以释放出来的时候。

这一剑之下,便是截天!

截天之剑,天地之威!

如今这一剑的力量,却是完全集聚在韩冬的身上!

韩冬衣袂飘飞,整个人就像是巨浪中的一叶小舟,又像是狂风中的一片树叶,好像随时要被吞没,要被撕裂,完全不能自主。

他的脸色,比纸还要苍白,在铩羽的剑意之中,瑟缩抖动,呼吸艰难,就连双目都不能完全睁开。

唯一仍然稳定如昔的,只有他握剑的剑。

在铩羽一剑的威力之下,韩冬全无任何倚仗,能够依靠的,只有手中的剑。

还有——他心中永不言败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