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底是谁。
程功站在刚刚那个男人站立的地方，根本就不知道这人到底去了哪里。那已经超脱了程功现在能够追寻的范围。就像是传说中的，瞬移。
黑白无常令，被这人拿走了。云耳，也被带走了。
程功先转身，扶起了倒在墙角的杨佳奇。杨佳奇看着程功，突然说了一句，“你，会怪我吗？”
程功还以为杨佳奇说的是他没能替他护下黑白无常令这件事情，顿时就摇了摇头，“不会。他很强。”
杨佳奇垂眸，刚刚才变得凝实的身子又开始虚幻了起来，赶紧跟程功说了当时的情况，“是云耳先拿着百鬼令召唤黑白无常令的。那个人，是在黑白无常令被召唤出来之后才出现的。他自称本王，而且，我能感觉出来，他是很强的鬼修。”
“还有。”杨佳奇在又回归成那团发光的无形态状态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让程功想骂人的话，“我问你怪不怪我，是因为......忘川艄公的酒，被我喝完了。”
杨佳奇：“不过你说了不怪我的。”
程功愣了半秒。“我去！”忘川艄公的酒那是他赚钱的资本啊，这个杨佳奇，说喝完了就喝完了？！
黑白无常令失去了都不及这赚钱的资本都不见了来的让程功肉疼。
得。他还是赶紧出院然后找李阳先把最近浮生的售卖量给控制一下好了。对了，之前得先去孙国兴那里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个叫做夏心语的人到底是谁。
.......................
程功当天就出了院。因为肉疼忘川艄公的酒，导致程功开始肉疼所剩不多的隐身丹，到底没再去孙国兴面前去问，而是拿了手机给孙国兴发了一条短信。
可惜。孙国兴的回答是不知道。也没听过哪家的杀手有叫过夏心语这个名字的。但是孙国兴告诉程功一件事情，说他最近要去一趟华北。因为安饶本来是上层说要选择作为新药品试投放的地方，但最近安饶总是出事情，所以召回这里的成员，统一到华北聚合再重新安排任务。但是这个消息他没办法递出去，所以要麻烦程功想办法让警方的人知道。
以X的名义。
程功想在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瞬间是愣住了的。他猜到了孙国兴就是那个X零，但是，当他真的确认了这件事情的时候，担心的反而是杨老了。
在杨老心里，孙国兴一直只是仇人。而X零，是能够将他儿子杨佳奇的信仰延续下去的英雄。
如果仇人和英雄变成了同一个人。那么是该痛恨，还是该敬佩？
程功发现，他不知道答案。
更不知道杨老的答案。
但是更为让程功纠结的是。他知道的这个事实，到底要不要告诉杨老。
却是孙国兴给了程功选择。
隔了将近五分钟。孙国兴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过来。是关于如何以X的名义来让警方相信的方法。之后又来了一条信息。
「阿功。如果可以，请一定协同警方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还有。不要告诉杨成睿老爷子，我是X。」
程功觉得，他好像从孙国兴的信息里看懂了孙国兴的意思。心下有些戚戚。但又是觉得，那可能会是最合适的结局。所以。程功回了信息。一个字。
好。
收了手机，程功提步就向着自己的寝室走去。他要先将X零的消息递出去。
希望......杨老能跑到华北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到最后。程功还是又吃了一颗隐身丹。不是为了去见孙国兴，而是为了将已经弄好X零标记的写好了有关药贩子集团活动的消息的纸条，递到杨老手上。
程功就站着杨老旁边。默默地看着杨老拿了那张突然就出现在他桌子上的纸条。
打火机的光在只开着台灯的房里显得有些明亮。火焰的温度将纸张考得有些干。一行字在纸张上显现。
12月23日。华北中央，豪珆俱乐部。新药品相关人员，全体集合。
杨老的目光落在纸张右下角那个写着X的地方。“X零。”
程功默然。孙国兴说，他一直在纸张的右下角会留下一个大写的X。而这是杨老不能告诉程功的特情机密。所以杨老当时给他的解释是不知道X零是谁，所以用了未知数X来代指。
但是程功此刻才仿佛明白。那个X，孙国兴在每张纸条上都会留下来的X，不是什么未知数的意思，而是，孙国兴的名字。兴的缩写。
孙国兴这人，应该也是想过未来有那么一天能够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又昂首挺胸地说自己是个英雄吧。
却是好像做了那样的决定。
程功在看到杨老立刻拿起了电话就给阿旭打电话，吩咐他赶紧准备人手开始先商议部署计划之后就悄悄地走了。
他答应了孙国兴，不会告诉杨老孙国兴就是X，也就是警方一直以为的X零的事情。
只能等到这事情完结之后，让杨佳奇自己来决定告不告诉杨老好了。
程功揉了揉额头。
本来他还以为杨佳奇出来了那个关于拯救残魂阿奇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谁知道杨佳奇出来还没有十分钟就又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给打散了只能再回到百鬼令里修养。
话说是不是每一个有了机缘的主角都会和各种黑衣人过不去啊。
程功简直想吐槽。这TM都谁安排的命运。动不动就来个黑衣人，还能不能让人过过安生日子了。发家致富奔小康这么简单的人生目标都不给他。（作者菌委屈地泪流满面，浮生都让你赚多少了，咋还没奔小康呢。）
摇了摇头。吐槽归吐槽，正事还是要操心的。
程功又重新梳理了一边杨佳奇进去之前跟他说过的话，看样子云耳是和那个黑衣人认识的，而且关系大概还有点暧.昧，所以云耳应该是没有危险的。而且他还听到云耳叫那个男人“阿蒋”。
自称本王，然后名字叫阿蒋。和云耳这个茅山派第一百四十八代传人关系亲近。还带走了他的黑白无常令。
程功觉得他一瞬间脑海里似是闪过了什么，但好像太快了他也没抓住。
倒是他能肯定一点，黑白无常令绝对不是云耳这个小妮子自己想拿的。就云耳这种蠢萌蠢萌人问什么答什么的性子，要是本着黑白无常令来的，早就被他发现了。
只是程功到底是没能明白，那个叫做阿蒋的男人，到底为什么要拿他的黑白无常令呢。难道说，天边的那个接引之光，和这个阿蒋有关系，而他拿了黑白无常令为的就是无常令里面的接引之光？
可是无常令里的接引之光和天边的比起来那简直是雨滴和大海的区别好么。犯得着还特意弄个云耳在他身边吗。
想不明白。他还是去看看李阳那里还有多少浮生的存货吧。这个可是生财大计。
剩下的，他多想了也没用。还是安安分分等着杨佳奇好了出来，他那个任务完成了能升级到VIP2等级，到时候好去问问秦广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拿回来吧。
至于担心那个人拿着黑白无常令做坏事？
呵呵。黑白无常令最有用的接引之光人家有一堆。况且就算那接引之光不是他的，一个黑白无常令也只能起到接引和招魂的作用，能命令鬼魂的百鬼令还安安生生地在他口袋里呢。乱担心个什么。
当然，程功是不会承认他担心了也没用这种事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