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功一扶额头。
他怎么忘了这个小祖宗了。
这个可是那个说着指着他身上的“鬼气”就能找到他的人啊。
夏心语顺着云耳的指向看过去。自然是什么都没看到的。但这并不妨碍她能够顺势做出决定。
这个叫做云耳的女孩看起来可一点都不会撒谎。
“进来。”夏心语说了一声，然后在云耳走进来了之后啪嗒一声关了门。背在腰后的手顺势放了下来，提住裙摆的一角，恰巧挡住手上的枪。
如果这个云耳没有骗人的话，那么就是那里真的有人或者......鬼。只是她夏心语看不见，而已。
伸手给门上了锁。夏心语拉起云耳，一直走到了厨房的吧台，言简意赅。“坐。”
云耳看了程功一眼。程功扶额的表情她还是能够看得明白的。好像她又给程功惹麻烦了。
程功也没办法看云耳低着头眨巴着小眼睛不说话的样子，只能抿了唇挑了眉，示意云耳去坐。
云耳又偷瞄了程功一眼才坐在了吧台旁的高脚凳子上。还因为身高的原因需要扭一扭才能在这高脚凳子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夏心语已经站在了吧台里面。拿了两个杯子出来。“名字？”
“云耳。”
点头，夏心语顺手还给了一张列单。
“喝什么。”夏心语看向云耳。
云耳看了看这个单子，眨了眨眼睛，指了一个。
程功还凑过去看了一眼，默默给云耳竖了个大拇指。
八二年的拉菲。
程功可从来没想过，他人生第一次喝这种总是在各种装13桥段里面听到的名酒，竟然会是在一个他连名字都没听过的醉酒女的家里。
夏心语挑了挑眉。转身，从保鲜柜里拿出一个装着些许红酒的醒酒器。伸手又将给两个人的杯子给换成高脚酒杯。
三分之一的高度，红酒已斟好。
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夏心语可是连话都懒得说。
要不是看着这里有她现在不能理解的事情存在着她想要知道的话，敢找她要她珍藏的八二年的拉菲喝，呵，她会考虑在酒里下毒的。
“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朋友。”夏心语拿了杯子，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至于你朋友在不在这种废话，她夏心语是不会问的。
“因为......”云耳看了眼正在朝她摇手示意不要说话的程功，觉得不说的话好像有点对不起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毕竟这可是拉菲啊。
双手捧着高脚酒杯，云耳将自己的小脸蛋轻轻地搭在酒杯上。鼻尖萦绕着拉菲独特的香。不敢看程功，小声地回答着夏心语的问题。“因为他现在，是鬼魂的状态啊。”
夏心语将云耳的表情看在眼里，眼底有微微的笑意。
程功只能哀叹一句人不如酒，伸手想要尝尝这八二年的拉菲到底有多好喝。结果。
“嗒。”
夏心语伸手盖住了程功的酒杯，按下了程功想要拿起杯子喝酒的心思。
“让我看见你。”夏心语如是说。
云耳的话里有个很重要的关键词——现在。那就是说，除了现在的鬼魂状态，这个她夏心语看不见的人，一定有另一种能够让她看见的状态。
程功：“......”
不是他不想仗着自己力气大把这女人的手给拿开，而是这个女人突然那样子平静却认真地指着云耳还抱在手里的酒杯说了一句，“这酒，我下了毒。”
程功现在十分怀念自己手里又复原丹甚至于复生丹的日子。管它什么，一颗复原丹下去，包治百病包解百毒。
“唯我可解。”夏心语的目光盯着程功。她是按照在医院里估测的身高来推算出眼睛的位置的。安饶这地方，唯一和她有关联的她看不见的“鬼”，应该就是安饶医院孙国兴病房里的那只了。
也是她一直要引出来的那只。
程功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不表态这个剽悍的女人就要云耳的命了。偏生还是他手里没有复原丹又不能够私聊陶弘景要两颗过来的境地。
但是。
你叫他现身他就现身啊。
还能不能有点脾气了。
「为什么一定要我现身」程功将这张字条递给夏心语。
为了能和孙国兴好好沟通，他现在都要随身携带纸笔，他容易吗。
“我想知道我不明白的事情。”没什么好掩盖的。
「那为什么要杀孙国兴」程功又写了一张。
“如果我想杀他，你觉得他能活到现在？”话语里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程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这个能从厨房吧台里拿出手枪的女人，绝壁是个职业杀手。要是她想杀孙国兴，在他到孙国兴病房之前，她早就得手了。
「为了引我出来？」
夏心语点头。“出来。”
「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能够成为半鬼魂的状态，甚至可以给你体验一下。但是有条件。」程功写了一张很长的纸条。
夏心语的眼角一跳。
“体验”这两个字的意思是。不仅仅他能够在鬼魂的状态和正常人的状态之间来回转换，还能够让她也可以做到？
唇线不禁就抿紧了些。
说了两个字，“条件。”
「保护孙国兴，保证他在集团里的安全。」
夏心语不说话。
程功也紧紧盯着夏心语。
气氛有那么一瞬降到冰点。
夏心语的眉关微微拧起。
保证孙国兴在集团里的安全？这和她现在帮着那个人的事情是有冲突的。
做为一个优秀的杀手，完成任务才是第一要义。
“好。”夏心语答应。
反正严格说起来，她也只是帮忙，并非接了那人的任务。而且过来帮忙，本身就是因为这个叫做孙国兴的人，身上有她不能理解的事情。
既然和她的初衷相符，答应也无妨。
「你需要先准备准备，要素食一个月我才能带你体验」程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有个附加条件。”夏心语看了看这张新递过来的字条。“你原地不动。接我十招。”
程功的嘴角抽了抽。「为什么」
“为什么？”夏心语眯了眼睛，眼底带了些怒火。
程功看着夏心语这脸色，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事情。
可是他觉得有些委屈。又不是摸到了。只是小臂压到了而已嘛。
但是......好吧。
权当是为了给孙国兴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所作出的必要牺牲吧。
只是。程功看着面前这女人，觉得好像有那么些威胁。
因为这女人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了两个字，“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