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那住在这儿我们几个就警惕性强一些,别跟那傻子似的。”根子朝其他几个人吆喝。

“知道了!”

坤仔朝他们一个一个看了几眼,说:“你们也下去,到外面大路上走走,注意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异常。”

“好!”几个人一溜烟跑下楼去。

坤仔也随后下楼去店里和黑虎他们喝茶。

黑虎把店老板也叫过来在坐边坐下,问:“老板,你几个孩子呀?”

“一个孩子,在城里面上大学呢。”店老板说起儿子满脸的自豪。

“奇怪,怎么没有看见你老婆呢?”

“唉,已经走了好几年了,那时候没钱给她治病,一直没上医院,等到不行了再送医院去已经晚了,肝癌晚期......”店老板低下了头,满脸痛苦。

“哦,提起你的伤心事了。”黑虎竟然心里有些触动,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他已经有四五年没见过他们了。

他知道自己罪大恶极,不知道哪天不是被其他帮派灭了,就是被哪国政府给抓了,所以子女生下来户口都在别人家,跟孩子的母亲姓。

四五年前黑虎帮被百鬼堂灭了的时候,他就到处躲藏至今,都不知道老婆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卫理斯边喝茶边暗暗观察他,惊讶地发现他问起店老板老婆孩子的时候,他的眼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痛苦。

再穷凶恶极的人都有软肋,黑虎的软肋大概就是他的老婆孩子了。

这些年,他卫氏动用了东南亚各帮的势力,都没能查到黑虎的老婆孩子到底在哪里,也有想过他们改名换姓了、移居其他国家了。

但还是任何线索都没有,就好象黑虎没有娶过老婆、没有生过孩子一样。

不得不佩服黑虎的智商,把老婆孩子藏得很深,让人抓不着他的软肋。

“小子诶!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黑虎眼睛没有看他,却发现卫理斯在盯着自己,那眼神很陌生,似乎和他们所了解到的花花公子不一样。

“我在看黑虎哥方脸大耳,是个大福之人。”卫理斯嬉笑着掩饰。

黑虎怀疑自己看花了眼,这么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废物,成不了气候,更对他构不成威胁。

“黑虎大哥,你什么时候跟我妈联系呀?我已经好几天没有......”

“几天没有女人就受不了?”黑虎的目光如电钻一般,扎人。

“呃......”卫理斯头顶飞过一大群乌鸦,人家明明是要说几天都没有洗澡换衣服好么?怎么又跟女人有关系?

他突然想起,在美国时,黑虎帮所查到的关于他卫理斯的资料,就是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哥,是个废物点心,一天到晚泡妞,一夜没女人就不行。

心里突然想笑,自己在外的形象竟然是这么的糟糕。

这得拜他那个杀伐果断的老妈所赐,硬生生的把他塑造成这种形象。

别人的妈是想尽办法把自己孩子优秀的一面展现在人前,他的妈是想方设法把他优秀的地方隐藏起来,展现的是各种无能的浪荡公子。

晚饭后,卫理斯和根子在房里看电视,L市的综艺频道。

真别说,根子有唱歌的天赋,跟着电视里歌星哼哼,唱得还挺好听。

“根子,你可以去参加星光大道,你一定能拼到年度冠军。”卫理斯一本正经。

“哟嗬!真没想到你一个夜夜泡酒吧的人,还懂得星光大道?你会看电视?”任何人都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根子也不例外,被卫理斯一夸,看卫理斯的眼神就柔和多了。

“当然,自从来到中国后,每周必看,看完再去酒吧。”卫理斯依旧一副吊儿锒铛的样。

“可惜老子没这个命,不然真想去参加比赛,老子以前是学声乐......”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根子住嘴了,装作认真看电视。

“根子,你如果以后想去,跟本少爷说一声,本少爷投资你,给你请最好的团队为你包装,不把你捧红爷的姓倒过来写!”卫理斯嬉皮笑脸,让人看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根子也就听那么一耳朵,没有放在心上,当这个废物少爷胡说八道,继续边跟着哼歌边看电视。

综艺节目看完已经是十点半了,卫理斯闹着要上趟洗手间,根子把他脚上的绳索解开,骂骂咧咧地推着他到了楼道尽头的卫生间。

回房的时候,卫理斯眼角朝黑虎和坤仔的房间瞥,见里面已经关了灯了,大概已经睡下了。

被根子推回房里,刚坐到床上,根子又拿着绳子过来把他的双脚捆住。

“你说你们,几个壮汉还怕我半夜跑了?我能跑得过你们的子弹吗?再说了,外面黑灯瞎火的,我往哪跑呀?我才不做丧家之犬,我要等我妈的车来接我回去。”卫理斯的少爷脾气又摆上了。

“得了吧你,光剩这张嘴能说了,不捆上你,万一半夜你溜走了,老子的小命可就栽你手里了!”根子边捆边气呼呼的。

捆结实后,帮卫理斯把被子盖上,自己也回到床上躺下,伸手关了灯,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雷一样的呼噜声。

卫理斯双手手腕上捆了被绳子捆了几圈,双脚又被捆,真是连翻个身都难。

他只好侧着身躺在床上,丝毫睡意都没有。

按说潘璐那么聪明的人,既然都知道装不认识他,那一定是想到了他的处境呀,只要她回去跟李泰泽一说,李泰泽绝对会很快带人来的。

可是怎么从下午盼到这深夜了,也没有半点动静?

而且刚才去卫生间的时候看了,楼上楼下和平时一样,没有丝毫不同,仿佛这李泰泽不知道他在这儿一般。

看来潘璐这个小妮子并没有把他在这儿的事告诉李泰泽呀?

女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枉费自己还暗恋了这死女人一场,唉!

就在他心灰意冷失望之际,静谧得只有蛙鸣的某处,似乎传来几声野鸭的叫声,他顿时睁开眼睛仔细辨认。

果然,隔了大概十秒钟,又传来几声野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