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服务生追上梁栋,气喘吁吁地问:“六......六六......怎么办?”

“先关着,别去动她,守着她,别让她跑了,也别让她做了傻事!如果有什么闪失,我回来跟你算帐!”梁栋说完快步朝自己的车走去。

服务生回到楼上关着六六的布草间,对看守她的两名马仔说:“我问了梁哥,他们办完事儿就回来,这里交给你们俩了,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咱们几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知道!”两名马仔连忙应答。

六六的面如死灰,呆呆蹲坐在墙角,满脸是泪水,两名马仔是梁栋的人,理都不理她。

他们最看不起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不仅出卖自己,还同时把老大的客户给出卖了。

李泰泽一行人开着四部车朝北郊奔去。

北郊的地形他们最熟,那片地被李泰泽买下来几年了,因规划问题有争议,所以一直放着没有开发。

前些天把那地刚转让给了吴坤地。

这帮人还真会选,选了这么个荒废的北郊躲藏,那里离市区远,方圆十几公里都没有人住,无论在那儿发生点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人知道。

阿坚开着车,李泰泽坐在后面闭目养神。

“老板,您说这事儿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洪局长?”阿坚跟在李泰泽身边久了,所想的事也比较周到细心。

“先不用,到时候再打也来得及。”如果确定黑虎在的话,那就让洪钟去抓,把这个功劳给洪钟。

黑虎可是全国头号通缉犯,谁抓住了他,谁就立大功一件。

到了北郊山坡下的小树林里,前面跟踪的人已经在这里等候。

“怎么样?山坡上的人呢?确定在里面吗?黑虎在不在?”李泰泽问。

“黑虎不知道在不在,但是那个小白脸是确定在的,我们亲眼看着他被他们背上去了。”一名马仔说。

肖朗凑了过来:“奇怪,上面怎么没有动静?屋里是点着蜡烛吗?”

那里没水没电的,屋里透出亮光,只能说明点着蜡烛。但是窗户上却没有人影,也没见烛光摇曳一下,若是屋里有人,总会走动,烛光自然就会摇曳了。

李泰泽沉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阿坚递过一副望远镜给他,他接过,认真地看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一会儿,李泰泽突然把望远镜扔给阿坚:“上面没人!”

顿时大家都惊讶起来,尤其是先前就守在这里的人,他们是从梦幻一直跟到这里来的,而且也是亲眼看着那几个人背着卫理斯上了山丘上的那间废弃小厂房。

那间屋子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他们守着的这条路,怎么可能上去了就不见人了呢?

“不用你看我、我看你了,上面已经没人了,走!”李泰泽第一个站起来大步朝那山丘走去。

等他们踹开门进去,里面除了几支燃着的蜡烛之外,空无一人,里面什么都没有,就仿佛没人来过。

“MD!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让他们给跑了!”梁栋大怒,踢翻地上一个油漆桶。

“老板,这里有张纸条!”阿坚眼尖,不愧曾经是特种兵出身,他扫到了窗户上贴的一张纸。

他把它撕下来交给李泰泽,李泰泽把它展开,顿时脸都气黑了。

梁栋见他看完后神色不对,忙接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

泰泽老弟,多年不见,老弟各方面都不敏锐了!卫大少爷我带走了,想要活人,办到两个条件即可。一、让卫家准备一个亿人民币;二、用顾标来换,我与顾标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杀他我死不瞑目!

不用报警,没用,我如今一无所有,随时可以鱼死网破!限五天内把以上两个条件办好,否则五天后准备替卫大少爷收尸!

落款是,黑虎!

“靠!我们竟然被耍了!他们是从哪里离开的?”肖朗几乎暴跳。

“肖哥,你们快过来看,这后面有小路,他们是从小路走的!”一名马仔在屋后喊。

大家走出去,拐到屋后,真有一条被人新踏出来的小路,虽看上去不好走,但是对于逃命的人来说,那就是康庄大道。

李泰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几乎要暴怒,但他隐忍着。

他突然发现自己采纳卫理斯以他自己为诱饵的这个计划是多么的愚蠢,不管怎么说,卫理斯都是自己的骨肉兄弟,除了潘璐和超然骨肉血亲之外,卫理斯是他李泰泽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兄弟。

黑虎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卫理斯到了他的手中,分分钟有性命之忧,但是现在失去了线索,连黑虎在哪里落脚都不知道,怎么去救人?

蔡一飞和肖朗、梁栋他们全都低着头不敢吭声,都知道这回可坏事了。

“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阿坚见他们几个都不敢开口问,他便小心翼翼地问。

“走吧,不要吵闹,安安静静地下去,到小树林去上车,回去!”李泰泽除了这个决定,别无他法。

几部车慢慢开出了小树林,在三叉路口,李泰泽问阿坚,旁边那条路是通向哪里?

“那条路经过刚才我们去的那个山丘附近,最后到朝云镇。”阿坚对L市周边的路况都非常熟悉。

“朝云镇,朝云镇?朝云镇!”李泰泽喃喃地念着,突然眼中闪过一丝曙光。

“黑虎的目标一定是朝云镇!他肯定得知了消息知道顾标是逃往了朝云镇,他的手下也跟踪到了朝云镇,他自己没有去,就在市区猫着,他的人最近天天出入梦幻酒吧,而且总是有不同的人搭讪卫理斯。”

“卫理斯也知道些什么,所以他找我商谈合作,咱们对L市和周边乡镇熟悉,他让我们协助他,他知道黑虎的人在找他,所以他自愿去做诱饵。”

“千算万算,没想到我们竟然疏忽了那个屋子的后门。”李泰泽懊恼地一拳捶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哎呀!不对!”李泰泽突然眉头紧锁。

“怎么了?老板!”阿坚了解他,一般他这个样子定是有了新发现。